“誒,老霍,最近老是夢到一件事啊,你說是不是預示什麼啊?”
霍添一邊著急地收拾東西,一邊敷衍:“幹壞事了吧你。”
“沒有啊,跟平時一個樣啊。”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或夢到了什麼,尤其是夢裏你還知道你在做夢呢,突然感覺眼前的場景無比熟悉,好像曾經經曆過一樣。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霍添科普道,“據說因為我們的大腦有很多個儲存區,經曆過的一些場景的眾多特征存放在不同的記憶係統中,而本人當然意識不到,走到某一個場景,場景中的某些部分就可能會刺激到一些記憶,調動大腦中不同的記憶係統和與之相匹配。一旦場景中的某一特征和過去的經曆匹配上,就會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者,是潛意識活動,大腦無時不刻都在自己構建各種各樣的場景,遇到類似的加上心理因素的強化,你就覺得發生過,然而並沒有。這一般都容易發生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就比如現在咱們都高三了,有點起伏也難免啦。”
“我在跟你跟你認真說啊!”
“啊呀你好煩啊,我也是跟你認真說好嘛!擔心夜間多夢去見見醫生吧,跟你說了多少遍,那些老師都是嚇你的……”霍添說了一半就停下,過了會兒又說,“我看確實是你壓力太大了,這段時間你真的不太對勁。”
從苗苗絮絮叨叨地不停跟陳青柏說,以後追不上人家姑娘的腳步,姑娘就會跟別人走這種話,陳青柏突然變得有點兒深沉,霍添發現他經常一個人發呆,一呆就能呆半天,跟靈魂出竅似的。
“別聽你那小弟瞎說,我看秦羅敷也是真心的,畢竟人家是姑娘,太明顯也不好意思。”霍添收拾完畢,背起包開玩笑,“而且啊,你瞧瞧,你倆其實可般配了,你們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啊,不對,應該是郎貌女才。嬌弱幼女配流氓帥哥,她沒爹媽你也隻認奶奶,簡直門當戶對。”
“不是啊……”陳青柏訥訥地說,“現在已經沒工夫去管那件事了,我總覺得那夢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一樣……”
霍添錯愕,這不科學啊,以他對這個人的了解,肯定會使勁嚷嚷,什麼幼女,她不是幼女,你才幼女,你全家幼女,你全家全小區都幼女!可以笑話我,別說她無人生養,她不是,不是!
隻要是秦羅敷的事,這人每次都跟瘋了似的狂暴,恨不得兩口咬死你。你可以嘲笑他是個窮屌絲,絕對不要說他的姑娘是沒人要的、是幼女,他會跟你友盡的。
“快走吧,再磨蹭趕不上吃飯了。今天要早點啊,有英語測試。”霍添已經到了門口,回頭催促。
聽舍友這麼一說,陳青柏暫時放下多日困惑,趕緊抓起包跟著一起出門。
現在的遲到已經比之前更嚴重了。
自從胡斕來了之後,所有不良記錄都會被扣除一定當月補貼,無論事件大小,扣掉的錢以指數函數高速攀升。苗苗那家夥三天就做到了把這個月的錢扣得一毛不剩,還倒貼了下個月的一部分,那家夥都萎得不像樣子了,最近也沒功夫繼續叨擾他。
不過即使沒有苗苗叨擾,他依舊焦慮。
“師、師兄,那個……”關凝蹭到陳青柏身邊,小聲說,“最近,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啊?”
陳青柏定睛一看,這不是下麵那屆的入學第一名麼,迷迷糊糊地回答:“是有點哦……”
“不是‘是有點’,這家夥可嚴重了,天天多夢都休息不好,你看他多萎靡憔悴,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霍添在旁邊插嘴。
“喔……我看師兄周身濁氣很重,覺得可能有點問題。”關凝還是囁囁嚅嚅的,臉完全紅了。
她一開始還暗戀霍添來著,覺得他簡直好看死了,那一頭鉑金毛配那張臉真是秒殺,雖然現在全校男生統一發型,成群的小平頭沒有差別,他還是燦若星輝啊!平頭果然是檢驗顏值的標準,自從胡斕來了之後學校裏的人普遍醜了好幾個檔次,跟前這兩個師兄還是可以每天早上都把自己帥醒。
現在大眾情人還跟自己主動說話,她激動死了。
“最近好多人都受沾染了,你看起來比其他人嚴重些,抽時間去一趟校醫院啊……時間久了會傷身的。”關凝說。
“好的,謝謝提醒啦。”霍添拍拍她的肩,拽著陳青柏趕快跑去上課。
東籬校區建在這種地方並不是沒有原因的,404中的那個人從來不離開這個城市也是這個原因。校址之下有什麼東西在釋放著一種能量,為都市傳說的運行提供能量,也為每個特異體質的人提供能量。其實很多人都有點特殊的能力,隻是在這周邊才會跟那個能量發生共鳴反應,如果離得非常遠的話,人身上不同的能力都會消失。
東籬校區招的每個學生都有一些相對較高、而且穩定的能力,在他們成為正式成員之前,都會被送到這裏來近距離平衡一下,能夠改善他們的能量。這也是有些人會到這裏來療養的原因。
這是那些等級比較高的一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
關凝的能力是看到這山中釋放的氣息在人身上的作用。她能看到兩種不一樣的顏色隱約在別人周身遊走,山氣的加持是發青的顏色,削弱是發紅的顏色。她自己攜帶的能量是橘紅色,含量越大顏色越濃重。
她這項能力的評分很高,因為她看得到那些能量的流動。擅自釋放能量是不被允許的,有些人發現自己好像能做些什麼的時候,有可能會去做壞事。所有人從進入東籬作為學員的時候就簽過字,主動性質的在平時不許使用,但被動性質的可以不受限,往往被動性質是安全的,不具有什麼危險性。關凝的“鷹眼”是被動的,她可以自行選擇啟用或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