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持續大晴,天氣預告說第二天會降雨,下午的時候雲已經從山的那邊慢慢走過來了,到這個時間刮起微風,溫度很舒適。
晴朗且不熱,天氣不錯心情也不錯。閆嘉卉伸展一下身骨,聞著順風而來的燒烤的味,使勁咽了一下口水。
把花給葛銘,然後讓他請自己擼串好了。
這麼想著,閆嘉卉情不自禁嘻嘻地笑起來。
她把手背在身後,朝物業的方向走過去。
等她走過物業那棟樓的拐角,突然停住了。
葛銘就站在門口,他前一陣摔壞了腿,現在沒完全恢複,還拄著拐。這些閆嘉卉都不意外,讓她不可接受的是葛銘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裏吹風,他跟其他人在一起。
跟他在一起的是個女孩子!
閆嘉卉站的方向正麵對著葛銘,葛銘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兩個人正在愉快地談論著什麼,他在笑。他說說笑笑就算了,偶爾還有肢體接觸,他撫女孩頭發的時候表情很溫柔,他都從來沒那樣看過自己一次。他手裏還提著一個漂亮的紙袋子,肯定是女孩給他的。
那女孩跟他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再看那女孩,背對著閆嘉卉,個子很小,頭頂勉強到葛銘肩膀。這小個子女孩的頭發一點都不黑,黃黃的,紮著兩條長長的低馬尾,露出一條又細又白的頸子。她穿著碎花裙子,胳膊和小腿跟頸子一樣白,同樣的纖細。碎花裙子和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她的身體像一根套著花布的葦子,整個人看起來細瘦柔弱。閆嘉卉這種類型的遇到她那種類型的,一拳可以打死100個。
他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
閆嘉卉吃醋了,又氣又難過,還覺得特委屈。
她朝他們快速走過去,推了女孩一把,又打了葛銘一拳,把裝著花的透明圓球扔在葛銘臉上,大罵:“好哇,你個王八蛋,還找其他女人呢,什麼東西啊你!”
葛銘和女孩都被她撂倒了,她一把奪過葛銘手裏的紙袋,把紙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倒在地上。紙袋裏麵裝的是兩個好看的塑料盒子,盒子裏是曲奇和酥球小點心。
看到這些她更火大了,葛銘一個大老爺們兒喜歡甜食,她是很清楚的。她也給他送過甜點,有時候是在西點屋買的,有時候是她自己在家做的。他一般不收她送的東西,偶爾收下了也隻有一句平淡的謝謝,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閆嘉卉兩腳把盒子踩扁了,曲奇和酥球的渣子飛到了她的鞋麵上。
“哎,你幹什麼!”
不等葛銘開口,女孩先急了,對著閆嘉卉叫起來。
她叫起來聲音也不大,而且符合她的瘦小柔弱的形象,聲音也軟綿綿、嗲兮兮的,跟閆嘉卉嘹亮又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完全不同。
女孩先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去扶葛銘。葛銘撐著拐,在女孩的攙扶下呲牙咧嘴地站起來,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閆嘉卉又去推葛銘,“你丫的皮癢了是吧,還私底下跟亂七八糟的女人卿卿我我,你惡不惡心啊!”
葛銘傷腿未愈,女孩更急了,站在他身前替他擋了一下,又被閆嘉卉推倒了。這一下摔出去好遠,掌根和手肘都擦破了,她咬著牙再次站起來,差點兒就哭了。
閆嘉卉沒想會摔傷了那女孩,她就想揍葛銘一頓而已,見伶仃的女孩摔倒的時候像從她手底下飛出去似的,她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剛才推女孩的時候,正好按在別人胸口,那裏癟癟的,幾乎什麼都沒有。
葛銘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那麼矮、那麼瘦、那麼嗲,紮兩個小學生一樣的辮子,還跟小學生一樣沒發育的,小黃毛丫頭?
他是個蘿莉控???
見女孩摔倒,葛銘生氣了:“什麼是亂七八糟,什麼叫私底下,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從來沒說過要和你交往啊!”
閆嘉卉一下愣住了,被葛銘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跟抓小三似的。但事實上,她根本不是葛銘的女朋友啊!
隻是她一直把自己強行當成他女朋友而已,或者未來的女朋友,葛銘可絕對不會認可這些,他見了自己都像躲瘟神。
“你別老是發神經!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你成天都在想什麼,總是跟瘋狗一樣,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女人的樣子?這樣子誰敢要你!”葛銘又罵,“你這個樣子,我看永遠都嫁不出去!”
閆嘉卉的心情隻能說是羞憤了,她大叫一聲,像上學的時候一樣,跟葛銘扭打到一起。
她招招凶狠,除了避開傷腿,猛打葛銘身上的一切部位,著重往臉上打,兩拳就讓葛銘兩個鼻孔和嘴巴同時流血。
葛銘雖腿腳不利索,但他也因此多了個武器,他用拐抽打著閆嘉卉,閆嘉卉朝前撲三次隻有一次能成功近身。
他終於能牽製住一回閆嘉卉的迅猛攻擊,但閆嘉卉畢竟體型肥碩卻身輕如燕,最後還是占了上風。她仗著體重優勢壓倒葛銘,坐在他身上就朝他臉上猛抽大耳刮子。
葛銘給她抽得兩眼發黑,她坐在自己身上也如同泰山壓頂,壓得他喘不過氣,骨頭也快給她坐斷了……
“別打了,別打了!”女孩跑來拉他們,邊拉邊哭,朝周圍的人求助,“別讓他們打了,快來來開他們,幫個忙吧,求你們啦!”
物業大廳的工作人員聞聲出來,見社區的都快把他們領導打成傻逼了,嚇傻在原地。
“物業的跟社區的打起來啦!”
散了下午場的跳舞大媽也圍過來了,指著他們議論紛紛。
“你看誰贏啊?”
“必須是社區的啊,你看人家姑娘多厲害!”
“打得好!打死這些物業的!成天就知道收物業費,態度還那麼差!人家社區還經常慰問我們呢,之前端午還給我家送了粽子。”
“就是就是,好好收拾一下物業的這幫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