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宗政伯夷就站在那裏刺入到他肩膀之處的骨刺,像是一個釘子一般將他定立在了原地,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身後又出現了一根骨謝,與域魔完全的分離。
這根骨刺趁著宗政伯夷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了他的後心,漆黑的骨頭之上有這一點的白光,就像是一根木棍點燃了空氣。
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宗政伯夷就算是已經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此時此刻被這根骨刺給定力在原地,也一時之間無法躲開。
而李廣陵和蕭遠山離得較遠,一時之間依舊無法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骨刺刺入到宗政伯夷的後心。
幾個人瞳孔睜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景象。
宗政伯夷,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甚至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見過的這個場景。
幾個月之前宗政伯夷來到紫霄派,耀武揚威的模樣曆曆在目,怎麼可能在近日這麼容易的就死去呢?
域魔臉上露出了一個肆意的來,眼神之中盡是殘忍的喜悅,“死吧!”
“我說……”
一個聲音突然之間響起,域魔臉上猖狂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完全地施展出來,就僵在了原處。
“……你高興的也太早了些吧?”
李廣陵瞪著眼睛看向那裏,心裏卻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不為別的,這聲音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
宗政伯夷伸出兩隻手來撐住地上,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根骨刺橫穿了他的身體,但是卻好像是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威脅一樣。
宗政伯夷的臉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整個人有些病態般地站在原地,但是他卻伸出手來,毫不在意地拔出了穿過他胸膛的那根骨刺,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黑色的骨刺上麵沾了一些紅色的血液,慢慢的滴在地上,但是因為它本身的顏色倒是也看不出來,直到它被扔在地上的時候,映下來的一些血跡才讓人真的相信,剛才這個東西貫穿了宗政伯夷的身體。
“怎麼可能?”域魔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這跟骨刺是他的秘密武器,一直以來從未顯現於人前,可以說他背後的這些骨刺加起來都不會有這麼一根骨刺上麵的毒性大。
他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樣想著,域魔的臉色變的十分的猙獰,這樣的表現讓他想起了自己不願意回想的一個人。
宗政伯夷吐出了一口血唾沫,然後微微地向後仰去,抬起自己已經沾染上鮮血的下顎來,“真是讓人討厭。”
“我還真是許久未曾想起過自己是個什麼怪物了。”
宗政伯夷這話說的有些莫名,但是域魔確實清楚他說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嚴格意義上來說,宗政伯夷並不屬於人類這一個範疇。
他早就在幾百年前墜入深淵之時就已經被黑暗侵襲了,他渾身的血肉,可以說他雖然依舊有著一副類似於人的軀體,但是裏麵任何的東西都已經不再屬於人類了。
而是一個被完全全全轉化而成的深淵魔物。
“你的這些東西,對付對付那些脆弱無比的人還能管些用處,拿這些玩意來應付我,是不是太小瞧人了?”
域魔看著他突然間笑了起來,“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看看你周圍的這些人,拚盡了全力,丟去了性命都不一定會在我們的手上討到什麼好去,他們和我們不一樣。”
“每個人羸弱的像是弱小的螻蟻,被我們一腳就能夠踩死的生物,你又何必站在他們那一邊呢?”
域魔說的這話在某些方麵有一定的道理,整個人間整個人間的所有人,在他們深淵魔物的眼中,都像是長著兩條腿的魔獸,弱小而又無辜,除了一些實力特別強的,讓人感覺到棘手之外,其餘的倒真是跟螻蟻沒什麼兩樣。
“哦?你這是在策反我嗎?”
宗政伯夷似乎對他說的這個話題非常的感興趣,已經停下了要進攻的步伐靜靜的站立在原地,而剛才被穿透的胸口卻在這一段時間之中慢慢的變成了平滑。
剛才的那根骨刺破壞了他的衣服,現在他胸口上還有著一個破洞,隱隱地露出了裏麵雪白如玉的肌膚。
“我這可不是策反,而是讓你另謀明道。”
“是嗎?”宗政伯夷聽到這裏慢慢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一動不動,似乎是在考慮他說的這個條件是否可以實行。
圍觀的眾人無論是藏起來的還是掛起來的,都提起了一顆心髒來,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把這裏的情形看了個透徹。
蕭長豐和域魔這個組合可以說是天下無雙,二人都是這世間最為強悍之人,組合在一起可以說是強強聯手戰無不勝。
而對麵的那四個人,實力雖然很強,但是不得不說,修為上的短板太過於明顯了。
蕭遠山天賦最高,但是對於招式的領悟還是太過於單薄了些,燕子楠功力深厚,但是他還沒有能夠練到,可以熟練地掌控他的地步。
而在這四人之中,有二人最為出彩。
一人是李廣陵,他在這四人之中,對於劍的領悟可以說是最為透徹的,一舉一動之間也已有著劍意在其中流淌,真真正正的做到了手中有劍,心中有劍,人劍合一。
而這另外一人就是宗政伯夷了。
他是四人之中實力最為高強之人,身體素質異常的強壯,甚至還有人一些對抗深淵生物的特殊方法,而且看那狀況,他對於深淵的了解已經勝過於在場的所有人。
因此,在宗政伯夷陷入到深思的狀態之中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去。
如果他真的答應了域魔的條件,那麼可以說他們是真真切切的沒有勝利的機會了。
這話可能說得重了一些,但是不得不說,這已經涵蓋了大部分的事實了。
究竟,宗政伯夷將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這也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等待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