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蕭長豐歎息過後,抬起眸子之時,裏麵卻已然是一片殺機了。
魚采晨他都設計殺死了,難不成還會對一個與她相似的人手下留情?
燕子楠也知曉此時的情景對他來說十分的不妙,但是他在一時之間卻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且戰且逃且戰且保全自己。
蕭長豐的招數越發的淩厲,事實上隻是一招,燕子楠就有些撐不住了。
兩人之間的修為實在是差得太多了,若不是他身體之中有妖骨在支撐,還有著燕雲峰世代留下來的傳承,他恐怕就死在那一掌之下了。
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兩人之間的差距。
“噗——”
燕子楠硬生生地受了了蕭長豐這一掌,身體急速的向後飛去,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但是沒用上兩秒,他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袖子抹了一把鮮血,眼神清明,並沒有,因為剛才那一掌而受太大的傷害。
蕭長豐也有些許的訝異,剛才他的那一掌雖然沒有使出自己的全力來,但是對於燕子楠這樣的修為來說,已經可以說是要人命的手段了。
燕子楠在受了那一掌之時,也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但是等到他從地上再爬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在燕雲峰之時接受的傳承,那一部分被封印的地方隱隱的有了些許的鬆動,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竟然打不死他,還能幫助他更好的獲得傳承,那麼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燕子楠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眼睛變得鋥亮,要不然也不必就這樣直愣愣的衝上去,想要讓蕭長豐再打他一掌。
蕭長豐也被燕子楠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試問一個一直以來都采取躲避措施的人,突然之間勇敢無畏地衝了上來,你會怎麼想?
蕭長豐自負實力不凡,雖然心中有所壓抑,但是還是用了些力氣劈了過去,效果也正如他想象的那樣,燕子楠如同之前一下子倒飛了,出去噴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鮮血灑在石頭之上,像是梅花兒一般。
就在蕭長豐覺得剛才的那一擊足以要了他的命的時候,在那碎石堆之中卻伸出來了一個沾染上灰塵的手,接著另外的一隻手卻也伸了出來。
兩隻手一撐地,一個人影就從那碎石堆之中又站了出來。
正是燕子楠。
“怎麼可能!”蕭長豐心機如此的深沉,但是在此時此刻卻也是露出來了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是啊,怎麼可能?
但是這件事情偏偏就這般充滿可能的出現了。
燕子楠一張秀美的小臉已經被鮮血給糊了大半,但是他露出來的這一雙眼睛卻是鋥亮。
轟——
李廣陵再一次躲開向他攻擊而來的尾巴,身體在半空之中,三百六十度度的橫向旋轉,又一次躲開了域魔身後那奇怪的骨刺。
蕭遠山提劍便上,周身旋轉,倒刺顱頂。
但是劍刺在域魔的身上卻隻發出來了鋼鐵交鋒之時清脆的交擊聲,他的身體強度倒是與他黑色的充滿金屬色光澤的皮膚十分相符。
蕭遠山一擊沒能給他留下什麼傷痕,身子翻轉之間又落於地上,但是下一刻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那漆黑色鋒銳無比的骨刺。
而在下一秒,李廣陵手中的劍就已經架在了這骨刺之上。
“當心!”李廣陵對著蕭遠山大喊出聲。
蕭遠山也大聲的應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無異於虎口拔牙,對付一般的高手來說或許有奇效,但是對於域魔來說,實在是不夠看的呀。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驟然間出現在了域魔的身後,他的動作近乎是完全沒有聲息,但是在那一瞬間所散發而出來的殺氣卻是迫人的頭皮發麻。
域魔身後有著數根奇形怪狀的骨刺,他在一起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動作。
如果說這三人之中最了解預謀的恐怕就隻有宗政伯夷了,他自然是知道他身後的這一堆骨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性狀。
他出現在域魔身後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為了讓這些骨刺攻擊他,然後將他的弱點暴露出來。
宗政伯夷在之前幾乎從未與域魔單獨的遇見過,對於他的實力和弱點自然是一知半解。
但是以他在深淵之底待了這許多年的功夫,他倒是學到了許多基本的常識。
深淵之中的各種魔物生存於此地,無時無刻都麵臨著失去性命被他人吞噬的危險,也因此他們會在自己的弱點之上覆蓋上層層的盔甲,或者其他的一些手段,徹底的將它保護出來,所以一般來說哪裏的防禦最為堅固,它的弱點也就在哪裏。
這時宗政伯夷在深淵之中學到的。
此時此刻,他以身為餌,麵對著這數道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對他攻擊而來的骨刺,嘴角向上揚起了一個十分細微的弧度,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剛才竟然心情還算得上是不錯。
骨刺似是天上的雷電一般的迅速而威力強大,但是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同的東西。
就在這個一恍惚的時候,一根骨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刺入到了宗政伯夷的肩膀中。
鮮血不受控製的流淌而出,似是被戳破了的水管一般染了他半邊的衣服。
也幸虧楊千璽平日裏最喜好穿黑色的衣服,也因此這些鮮血並沒有那般明顯的透露出來,但是這渾身的血腥味還是讓人能夠聞得到的。
林玉卿之前為了躲避域魔的攻擊,攀爬上了就在域魔旁邊不遠處的山壁之上,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著骨刺刺入到了宗政伯夷的身體裏,整個人像是愣住了一般,微微的張著嘴巴。
但是接著,心底裏湧現而出來的怒火,讓他拋棄了所有的理智,恨不得跳下來直接刺死了域魔。
可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的時候,宗政伯夷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那個動作那個方位。
那骨刺依舊是毫不留情地又刺入到了宗政伯夷的身上。
分別兩次刺到了不同的位置,兩個貫穿的小孔。
鮮血已經是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