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峰是整個靈界大陸最高的山峰之一,比起魔獸森林中央的那一座,顯得更加寬闊一些,在半山腰和山頂的地方,天然的有著大麵積的石台。
那是賞夜色最好的場所。
但是在幾天前,災難毫無預兆地降臨了整個靈界大陸,好幾日了,再也沒有星辰出沒。
今夜更是如此。
烏雲滾滾地翻騰著,就在這夜空之中遮掩了唯一的亮色。
在這原本寂靜的紫雲峰高台之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層。
離得近了才會發現那是一個個的籠子,而籠子裏,被鎖鏈禁錮了許多的人。
這些人有的做道士打扮,有的做遊俠打扮,有的是富家公子,還有的披上了一件樸素的僧袍……
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特征,但是他們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把那憤恨的目光投向了在這石台中央的那身穿灰白色袍子的人身上。
“長豐真人,你這是做什麼!”
“你們紫霄派難不成要將整個修真界的門派全都一網打盡不成!”
眾人的討伐之音還沒有說出口,長豐真人卻麵對著他們淡然一笑,“鍾宮主說的這是哪裏話?”
“我不過是讓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罷了。”
此話一說出口,眾人鴉雀無聲,暫時接著卻掀起了更大的反抗之聲來,他們雖然被禁錮著,但是傲骨還在,曾經一直都是身處於高位,從未有人這樣指著鼻子訓斥著他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
萬劍山莊的長老姓墨,傳聞是墨家機關傳人,術法雙修,平日裏最是孤僻,但是偏偏祖先的名頭綴在那裏,就算是旁人不知曉他的存在,也都聽過一兩耳的仁善的名聲。
“諸位道友曾經做過什麼?還需要我一一說明嗎?”
長豐真人反問道,但是在場的眾人,哪有一個人會聽他所說的話?
“荒謬至極!”
沒有人會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自己的過錯,即使他們曾經有過或者曾經沒有過。
“真是好笑!蕭長豐你要是想把我們趕盡殺絕,盡管來就是了,犯不著要給我們扣些有的沒的帽子!我鍾某不吃你這一套!”
鍾離劍破口大罵道,被囚禁的苦悶一直侵擾著他,從他繼任稷下學宮宮主一位開始,就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這樣心高氣傲的他怎麼可能靜下心來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稷下學宮?鍾宮主忘了,可旁人還記得,你曾經犯下的過錯,傷害的那些人,對不起的那些事,總會有人一筆一筆的給你記在心裏。”
“說起來,六百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夜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鍾離劍心中咯噔一聲,雖說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但是六百年前這個時間已經讓他產生了警覺。
六百年前,鍾離劍真正的繼承了稷下學宮,成為了稷下學宮新的掌權者。
在這個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確定是否有人真正的知道那曾經的故事。
心裏雖然是翻江倒海,但是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一派的正氣凜然,好像長豐真人所說的話全部都是汙蔑一樣,即使他到現在還沒有說些什麼。
“鍾宮主不承認也沒關係,總會有人出來告訴世人真相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鍾離劍額頭慢慢地滲出冷汗來,他才發覺自己可能真的走投無路了。
自己根本就不是蕭長豐的對手,如今又被關在了這樣的籠子之中根本就是不上氣力來,無論他是否真的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恐怕都沒有辦法逃離了此處。
“不急,還有人沒到呢。”
話音一落,隻聽到唰唰唰幾道人影破風而來,身姿翩翩又極為迅速,似是刀劍一般割裂了天空。
等到飄飄然落下,魚玄靈白衣如瀑,似是九天玄女飄然於世。
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似是碎玉擊盤,輕輕冷冷地透著一股決絕,“竟然是你。”
“百花宮宮主,我等你很久了。”
魚玄靈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跟著他一起上來的這幾個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大概一想也把一些事情給連了起來,看向長豐真人之時,目光卻已然有些不同了。
“我妹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長豐真人淡然的笑了笑,“若說起來倒還真是有些關係。”
此話一說出口,整個氣氛就已然發生了改變。
無數的冰淩從空中突然間出現,直直地就刺向了長豐真人所在的位置,但是長空真人的實力已然是整個靈界最為高強之一了,根本就沒有多做動作,就見那些冰淩在離他有半尺的地方瞬間蒸發,並沒有傷到他一絲的寒毛。
魚玄靈卻並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她腳尖一點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之時就已經和長豐真人交上手了,二人交手之時,隱隱有著寒氣和鋒刃交刺而過。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長豐隻用了一隻手,但是魚玄靈卻是已經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手段。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長豐伸出手來拽下了自己的一根胡子,雪白的胡須在半空之中揮舞著,接著就化作了一道金紅色的繩索。
在半空之中閃爍了兩下就消失了,再看之時就發現這金紅色的繩索已然將魚玄靈捆住放在了一邊。
而同他一同上來的這幾人,有的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有的卻一人拿出了武器。
說起來,被蕭長豐引過來的是他還沒有捉住的落網之魚。
其中最大的一條自然是百花宮宮主魚玄靈。
其餘的實力雖然算不上是太強但是到底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根本就沒有費蕭長豐太多的功夫就將他們束縛住了,無法再使出任何的手段來。
“差不多了。”
蕭長豐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來,雖說年齡已經大了,須發皆白,但是露出來的眉眼卻依舊是年輕之時,如此的儒雅而俊俏。
“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句話已經有無數人問過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當然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