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嗎？”
一個人灰白色的人影出現在了一座牢籠之前。
而在這牢籠之中，有一個身著破爛造型邋遢的老人。
季風雲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長發隨意的攪在一起，看上去像一個不經常打理的鳥窩，灰白相間的頭發摻雜著，有的豎起來有的飄散下來，整個人狼狽萬分
但是此時他微微睜開了眼睛，就算是他根本就無法使出自己本來的力量，這眸光之中滲出來的光芒也是讓人心驚膽戰。
“長豐，你到底想幹什麼？”
季風雲原本被查封，關在紫雲峰後山的一座牢籠之中，外麵是鐵網籠罩著，上麵遍布著雷霆，如今卻被他關在了這特製的牢籠之中，給帶了出來。
長豐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沒有一絲亮光的天空，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來。
“如果幾百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該多好呀。”
這語氣似是感歎也似是懷念，但是仔細聽去卻會發現潛藏在其中的憤恨。
幾百年前他就應該飛升成功了，但是卻因為那漫天的星辰而差點兒走火入魔。
換了旁人也會陷入到魔障之中，他也是一樣。
“就因為曾經的一次失敗，你就要毀滅整個靈界嗎？”季風雲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之中，長豐真人雖然是有些執拗，但是卻並不瘋狂。
他二人一開始就認識，從不打不相識，到後來成為朋友，這麼多年來，季風雲自以為已經很了解他了，卻沒有想到了解到的卻隻是他表現出來的一部分。
被欺騙的感覺在心底裏萌生，季風雲在這一刻甚至想衝出去胖揍他一頓，但是這個牢籠的材質也是特製的，完完全全的封鎖了他的經脈和靈力運行的軌道，此時的季風雲隻是一個體力比正常人好上許多的普通人罷了。
就算是他再有心也是無力。
“你真的以為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報自己曾經被天道戲弄的仇嗎？”長豐真人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季風雲也沒有說話了，隻是雙手握住了牢籠，逼近了長豐真人，二人雙目相對，彼此之間寸步不讓。
季風雲眼中全是血絲，但是卻是半步不退。
“不然你還為了什麼！”
季風雲雖然也不願意承認這個理由和現在的這情況，但是事實卻正是如此。
“我承認，這是原因之一。”
長豐真人這時候卻並不與他劍拔弩張，反而饒有興趣地繞著這牢籠轉了兩圈。
“沒想到天上的星辰還有這麼一點用處。”這牢籠的材質是幾百年前從天上墜落的星隕石，就算是大帝級別的強者，也不能夠將其掙脫開來。
當初為了把這塊新隕石製作成這樣的囚籠，可費了長豐不小的功夫。
季風雲被囚禁在這囚籠之中，自然是不會應和他剛才說出來的話的，撇過了頭去，一字不言。
這時候長豐真人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似是陷入到了回憶之中，看向季風雲的目光異常的柔和。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這麼多年了，我應是最了解你不過的了。”
“你心裏肯定在罵我。”說著長豐真人卻笑了起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接著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了，“這世界上要是都像是你一樣的人，那該多好呀。”
“但是就是因為這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人，我就不能夠善罷甘休！”
季風雲卻冷笑了一聲，“把你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給我收起來，別在我麵前裝大尾巴狼！是我逼著你做這些狼心狗肺的事的嗎！”
長豐真人並不管他的罵聲。
反而是看向了遠方的天空，“幾百年前我曾無限的接近過天道，我以為我會成為靈界幾千年來最年輕的飛升之人！”
“但是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阻礙我成功的不是敵人給我製造困難，不是我心靜不穩難以提升，而是這虛無縹緲的……運氣？”
嗤——
長豐真人冷笑了一聲，“可笑至極！”
他非常的清楚，這一切並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過錯，而是這賊老天不願意讓他飛升。
“憑什麼？憑什麼天道一個不高興，就可以讓我們所有人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長豐真人似是癲狂了一般，他一想到自己曾經無限的接近過自己的理想，觸摸過道，就恨不得上天去將天撕一個口子下來。
但是接著，他又平靜下來了。
“那件事情過後我走遍了，幾乎是整個靈界，季風雲，你知道我見到了什麼嗎？”
“整個靈界大陸像是天道手裏麵的一個玩具，裏麵所有人的命運被他肆意的把玩著，有的人努力到了極點，卻最終抵不過旁人一個月。”
“當然，你可以說這是天賦的差別，修仙者最信的就是這些，若真是如此，我也不說些什麼。”
“但是事情卻並不是這樣的，二者根本就沒有區別，後者的天賦甚至根本比不上那努力的人，但是就是因為在前一天，降下來一道雷劈毀了他的屋子，這努力至極的人就再也沒有去找尋成功的希望了。”
“憑什麼天道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完全不顧底下的人付出了多少？”
“雖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是我們為什麼要當狗？為什麼就不能淩駕在這天道之上，成為他的主人？”
季風雲聽的是目瞪口呆，從一開始長豐真人變臉，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妙，再看此時長豐的狀態已經與平日裏完全不同，他似是魔怔了一般陷入到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瘋了！”
“我是瘋了！”長風麵色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刻骨，“你等著吧，等著我去完成幾百年前我就將完成的事情！”
“不止如此，我會把整個天道都踩下來，讓你看一看，什麼才是正確的！”
話音一落，季風雲就發現在他的周圍就出現了無數個牢籠，裏麵關著的全是整個靈界大陸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