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
李廣陵在懸壁之上看著下麵的比賽,目眥欲裂。
他親眼看見了他倒下,正如他曾經無數次的看見他站起來。
魔娘和燕子楠順著劍的衝擊倒在了地上,兩個人掙紮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了聲響。
蕭嚴此時已經瘋魔了,抱著燕子楠的身體,流出來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滑落到了他的臂膀……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如果燕子楠還醒著,就會發現蕭嚴嘴裏叫的竟然是,“仙女姐姐。”
一開始,這是蕭遠山對他的稱號,後來,他告訴了蕭遠山,燕子楠的真正性別,就再也沒有叫過了。
卻沒有想到時隔幾天,卻又在蕭嚴的嘴裏聽到這幾個字。
可是燕子楠卻聽不到。
今天的天空很晴,萬裏無雲,藍天碧藍,陽光耀眼,溫暖宜人,不時的還會刮一些小風,給人添上了幾縷涼意。
但是到底還是舒暢的。
可就是這樣的天氣,確是有這一個缺點,如此好的陽光,怎麼能夠遮住不斷掉落在石板上的水珠呢?
許多人都陷入到了悲痛之中,但是還有一些人對一個冷風破口大罵。
“都怪你!要不是你攔著我們,燕仙子怎麼會死!”
總有人想要為自己的遺憾尋找發泄的口子,而冷風就是他們找到的現成的靶子。
理由也早就找好了,如果沒有他的存在,燕子楠就不會死。
明明毫無關係,但是誰在乎呢?
他們憤怒地呼喊著,翻騰起來的氣勢,想要把前方的一切都撕成粉碎。
但是卻被一雙充滿著血腥的眼睛給嚇住了。
冷風也懷疑過自己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就算在台上的是他,燕子楠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對方。
“喲,好像暴動了唉。”
宗政伯夷站在山壁之上看的是津津有味,幸災樂禍的語氣,彰顯的明明白白,他好像就隻差一把瓜子了。
李廣陵的雙眼赤紅,恨得已然快要失去理智了。
又是眼前這個人!
又是眼前的這個人!
秦百忍還躺在魔獸森林的寒冰床上,沒有醒過來。
西塔多被他一把火燒了幹淨,此時又被關在那甕中,生死不知。
現在又是燕子楠……
你究竟要害死我身邊的多少朋友才能夠收手!
“所有的。”
宗政伯夷,這完全沒有任何思想色彩的話語傳入到李廣陵的耳朵裏,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把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不需要朋友。”
宗政伯夷的語氣平淡的好像是在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你不需要朋友。
你隻需要變強。
變強之後殺了我,或者被我殺掉。
宗政伯夷的未盡之語,李廣陵感覺的明明白白。
他越發的覺得難以忍受了,對於力量的渴望,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
他一定要殺了這個瘋子!
一定要殺了這個瘋子!
與燕子楠這一邊情緒悲傷而激昂相比,魔娘那邊卻沒有一個人去。
歐陽笑這邊有些人雖然傷心,但是也不過就是歎息幾口氣。
“可惜了一個尤物。”
“可不是。”
……
“這算什麼?平局嗎?”歐陽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時,已經被激起憤怒的人們,全都用那帶刺的眼神看向歐陽笑,歐陽笑照單全收,反而還哈哈一笑。
“倒是可惜呀,這姑娘我還蠻喜歡的。”臉有些惋惜的樣子。
沒有人覺得他說的會是魔娘。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生氣。
“你!”
“行了行了。”歐陽笑不耐煩地打斷剛才那人憤怒的談話。
“太陽都快下山了,你們還比不比呀?”歐陽笑狀似疲憊的椅著後邊兒的椅子。
“要是不比直說,我們兩個人打著三十個人殺掉,也打到回府了。”
沒有人說話了。
幾乎是大半個人的目光都投放到了蕭嚴的身上。
蕭嚴此時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周圍談話的聲音。
他現在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自己雙手之上,他察覺到懷裏的身體有溫熱一點一點的冷卻了下來,柔軟的軀體,也變得有些僵直。
這個人好像真的完全失去了生息。
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丟下他所熱愛的一切?
丟下了……
全都被拋棄了。
就在蕭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直接向著他的位置刺了過來。
沒入到了他的肩膀,隻留下了一個匕首的手柄。
疼痛感刺激了蕭嚴的神經,他終於對外界有那麼一絲絲的認識。
那個書生氣的家夥已經站到了石台之上。
蕭嚴抱著燕子楠本來就在這石台上。
冷風呼喊著,“蕭嚴,把燕子給我。”
蕭嚴卻並沒有這樣做。
他無視了自己肩膀上的這個匕首,抱著燕子楠的身體在山壁之上找了一個完好的地方安置好。
然後轉過頭來,目光如炬。
他的身形很快,快的讓任何人都無法捕捉到他的軌跡。
所有之前見過蕭遠山出劍的人都大吃一驚,這人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許多!
蕭嚴此時的狀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與在擂台之上時也不一樣。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戰鬥機器,動起來的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到極致。
這個書生模樣的人看上去瘦弱,但是實力亦是不可小覷。
他拿出來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根蛇形的長矛。
按理來說使用這樣武器的人是不會有這麼濃重的書生氣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一樣。
她連心想穿的衣服都繡刻著許多毛筆字,身上的味道好像那濃墨的香氣。
但是有人卻驚訝的發現,他衣服上麵繡刻的那些文字好像是一部修煉功法。
看那晦澀的程度,必然是一部高階功法。
這人竟然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向著眾人展示了!
有人下意識的默記在心中,但是下一刻卻覺得渾身經脈逆流,靈力堵塞。
那人目瞪口呆,自己隻是默記,而從來沒有運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