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卻不管,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攝魂教的教主腦子絕對是有坑,思維方法根本就異於常人,你先跟他講一些根本就講不通的道理,還不如就直接出手讓他閉嘴!
如此想著手下微微一個用力,明明是在半空之中,卻像是掀起了驚濤的巨浪,凝聚在一起,向著宗政伯夷的位置奔騰而去。
宗政伯夷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笑,隨意揮了一下袖子,潔白如玉的手指伸出,突然握成爪!
這像他奔湧而來的靈力巨浪,就像是被捏破了的水球一樣,四散而去,一滴都沒有濺在宗政伯夷的身上。
常言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浮在半空之中的兩個人,雖說隻是來往了一招,但是四散而出的威勢卻讓底下的許多人都直不起腰來。
除了那聚集在一起的各門派掌門和長老之外,年輕一輩之中僅僅有少有的一部分人依舊立的明顯,沒有受到影響。
李廣陵自是這站的筆直的人中的一個。
他的目光全都被空中的戰鬥吸引而去,心裏湧現著的憤怒和嫉恨,如今全都化為了滔天的戰意。
攝魂教教主!
燕子楠環顧四周,許多人的臉上都露著難耐的神色,有一些人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平複著血脈之中被壓製的抬不起頭來的靈力。
但是還有一部分人,目光炯炯的看著半空之中的戰鬥。
在他身側的李廣陵,剛才為了拉那個人而離開他幾步的冷風,在他前方和無衣站在一起的蕭遠山,站在他右麵不遠處的林玉卿和鍾欣雨,站在他右後方的百花宮的媚兒,站在他左麵的一個大漢……
燕子楠大概的略過了一眼,能夠站的筆直的全都是早就已經有所盛名之人,還有一些,他也在這兩天的擂台比賽之中見過。
但是突然間他眸光一動,這個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在百花宮聖女媚兒旁邊,有一個人依舊站的筆直,但是莫名的存在感卻特別的低。
那個人罩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與剛才宗政伯夷相比更添了些許低調,就像是一個默默無言的影子。
但是燕子楠卻注意到,那個像是影子一樣的男人,目光卻一直注視著那有著驚人的美麗的媚兒,就算是天上打的再過激烈,他的大部分心神還是放在他旁邊的那個女子身上。
好像唯恐她受到傷害。
有意思。
“嗬嗬,還虧得你們自稱是正道人士,怎麼比我們這些魔道中人還會偷襲呢?”宗政伯夷笑嘻嘻地說道。
淩虛麵色不變,“對於你們這種毫無底線的人,就應該要采取一些不同的手段。”
“這樣嗎?”宗政伯夷好像是若有所思。
“既然你已經說我是毫無底線了,我就證明給你看。”話音一落,他的人影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糟了!”淩虛急忙的回首望去,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剛才那個對著宗政伯夷大放厥詞的青年,已經被一隻纖細的手掐住了脖子,吊到了半空之中。
那青年的舌頭被掐的吐了出來,眼睛激凸,原本他的眼睛就大而無神還微微的凸起,此時就像是要掉出來一樣的嚇人。
他被宗政伯夷掐到了半空之中,雙手掙紮著雙腿亂蹬。
但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逃離這個看似是纖弱但實則強有力的手掌。
宗政伯夷的臉上帶上一抹笑容,他的相貌十分的美麗,就是早就有貌美之名的百花宮的聖女媚兒都集不上他三分之一的豔麗。
但是沒有人能夠欣賞。
所有稱讚過他相貌的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沒有例外。
“小家夥,剛才不是挺能說的,怎麼現在蔫兒了?”宗政伯夷狀似不解地問著自己手裏的這個人。
那青年心中十分的恐慌和懊悔,這種生命力一點一點流失,自己還無能為力的感覺遏製著他的心髒,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像鵪鶉一樣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宗政伯夷卻猛然間皺起了眉頭,看上去十分不爽的模樣。
“怎麼不說了?我喜歡聽你說話,總是會讓我想起我之前養的那兩個蟈蟈,愚蠢而聒噪。”
淩虛就立在他的身前,臉上皺巴巴的,看上去有怒氣在翻騰。
隻不過他生氣的對象,卻並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而是底下站著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掌門和長老。
他沒有想到,宗政伯夷下去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和保護了那個青年。
而這些人之中最令他生氣和失望的卻是非百奪。
別的人就算了,別的門派他也管不著。
但是這個青年就在非百奪身邊不遠處,就算是宗政伯夷去得迅速,他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淩虛不相信以非百奪的謹慎會沒有提前做好準備。
事實證明,非百奪確實是采取了措施,但是這些措施和保護卻全然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剛才那個已經激怒了這殺人如麻的攝魂教教主的青年會有如何的下場。
這難道還是他紫霄派的品格嗎!
失望在他的心底裏蔓延開來,淩虛不禁問道,他怎麼會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
就連魚玄靈感知到宗政伯夷衝下來之時都打開了保護的結界把周圍的孩子護住了。
“放開他。”
淩虛說道。
但是他卻全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宗政伯夷卻側了側頭,十分無辜的模樣,“你在說什麼呀?”
淩虛臉色一黑。
“我說放開他,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宗政伯夷輕笑了一聲,眼中極為迅速地閃過了一絲複雜,接著又像是陽光明媚的樣子。
“淩掌門還真的,算是一個俠呢。”
雖說是這樣說著,但是宗政伯夷的手卻並沒有鬆開。
淩虛不是第一個跟他說“放開手中的人”的修士了,這樣的話他早就聽膩了。
可以說連耳朵都被磨起繭子了。
“但是這有什麼用?”宗政伯夷十分不解的問道。
“你有底線,你有原則,你怨恨我們,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說著他看向下麵,許多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再怎麼樣,廢物也終究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