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3章 歡合派

巍沐汐到屋子裏拿了一件厚厚的毛絨大衣,當她套上這大衣以後,和李廣陵出了任家,果然感覺外麵的凜冽寒風也不再刺骨,身體很暖和,隻是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給她擋住寒風,提供溫暖的並非這件毛絨大衣,而是站在她旁邊的李廣陵。

即使她不進屋子裏換這件厚衣服,隻要她走在李廣陵的身邊,那一定是溫暖如春天的。

對於縱橫天下的李青帝而言,即便是在傳言中誇張到撒泡尿都能凍成冰柱的北極,隻要願意,都可以變為溫室一般。

巍沐汐的美麗還帶著幾分青澀,不過初具規模的身材和動人的臉蛋,一路上吸引的目光絕對不在少數,以至於當二人在小吃街填飽肚子,依然有許多男子裝作順路,戀戀不舍的跟著他們走出了近千米的距離。

可歎那些人隻能站在遠方,期盼女生能夠偶爾回頭。

不過自始至終巍沐汐都把腦袋挨在李廣陵的肩膀之上,讓許多人惡毒的詛咒,啃了大白菜的癩蛤蟆,說不定要得什麼絕症,英年早逝,或者覺得那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定是瞎了眼,遲早也得一腳將那個土包子給踢出局。

當然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一向是人們正常的心理。

巍沐汐可把李廣陵當成個寶貝,他們的詛咒注定無法應驗。

藍鯨酒店這個昆州市最為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雖然價格昂貴,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火爆。

若非李廣陵訂的是十萬塊錢一晚的總統套間,就連價格稍次一點的商務套間,都已經被人定完。

窮人眼裏,數萬塊錢的房價簡直無法想象,因為或許他們一年的收入,在這個酒店裏都住不了三天。

不過這世上從來就不缺乏富人,當然富人穿的像李廣陵這麼低調的,確實很少見,以至於當李廣陵刷完卡,擁著巍沐汐走上電梯的時候,前台的幾位服務員依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有人在嘟囔,看那巍沐汐也不像什麼富婆,那男的更不具備當鴨的特質,可怎麼就這麼好運,兩人的氣質模樣實在是太不搭了,難道世界的審美觀念已經悄悄地改變到這種地步了嗎?

藍鯨酒店足足有三十層,而第三十層則是供客人娛樂的場所及酒吧,台球廳,保齡球,KTV等等於一體,隻要是這裏的客人,都可以免費來玩,不過酒水消費卻是要另掏腰包。

因為天色較早,還沒有到了大被入眠的時候,在李廣陵的提議下,和巍沐汐直接來到三十層,打算先消遣一下緩慢的時光。

而剛剛跨出電梯就看到幾個一看就是暴發戶的中年人,正對著前台那位服務員唧唧歪歪。

最重要的是他們操著一口鄉土味,濃鬱的土話讓那服務員聽了半天都沒聽清楚他們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卻因此而引起幾位土豪的不滿,把桌子拍得轟隆直響。

服務員雖然很有職業操守,但對方的氣勢淩人,以及方言中偶爾能聽出的幾句謾罵,讓她不由眼眶泛紅。

“小姐,給你一萬塊錢,陪我睡一晚怎麼樣?”

李廣陵很快聽出了其中一個男子話裏的意思。

擺明了這幾個人是存心故意要調戲這個長相還算標致的服務員。

這些暴發戶有了錢,便飄在了雲端,恐怕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而這時剛剛走上來的李廣陵微微皺了皺眉頭,本來不欲多事的他,卻發現其中一個男子在看清巍沐汐的麵容以後,便挪不開目光。

尤其是眼中的邪光,幾乎可以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此刻腦中的不堪和肮髒的念頭。

在李廣陵準備出手給這家夥一些教訓的時候,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卻先他一步站了出來,對那男子說道:

“難道你媽媽沒有告訴你,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這麼醜出來嚇人是件很不對的事情嗎?而且看看你們的穿著,這人脖子上掛著狗鏈子,難道是你們的主人沒有把你們栓好,所以才讓你們跑出來嗎?”

那青年說的話極快,尤其是明明在罵人,臉上卻一副陽光燦爛的笑容,一時讓這群暴發戶們有些發愣。

不過在短暫的沉寂和周圍人強忍著笑意的表情當中,終於反應了過來,明白眼前這個青年是在罵他們。

就在他們憤怒當中,一個人伸手打向青年,卻被青年輕飄飄的一掌打得橫飛出三米遠以後,終於知道遇上了一個硬茬子,最終抬起倒地痙攣的同伴灰溜溜的離去,一時之間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就在周圍人,包括那位女服務員對青年另眼相看的時候,李廣陵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發現這個見義勇為身手不俗的家夥,在看向巍沐汐的目光中,那不一絲不易察覺的欲望,這種欲望隻是一閃而逝,不過卻被李廣陵準確的捕捉。

就像是發情期的野狗看著一隻漂亮的母狗時,要征服的那種感覺,讓李廣陵很是不喜。

不過那青年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衝滿臉感激的服務員點了點頭,便很有紳士風度的走進了酒吧裏。

巍沐汐自然沒有李廣陵那麼敏銳的觀察力,還在李廣陵耳邊輕輕地說道:“這男的倒挺帥氣,還挺有正義感的。”

聞言,李廣陵隻是扯了扯嘴角。

剛開始他也這麼認為,可是當那男子看向巍沐汐那一眼的時候,他便知道他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要在獵物麵前表現什麼。

合歡派,十方魔道之一,一個以盛產采花大盜而著稱的門派,男的俊美,女的妖媚,在三十年前已臭名昭著,後來因為合歡派中的一名弟子用幻術迷惑了蜀山掌門之女,最後被蜀山派殺的滅門,沒有想到竟然又在世俗中出現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這種門派雖合乎天道,卻不合乎人道,不該存於世間。”

李廣陵喃喃自語,眼中寒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