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世家的高台之上,顏家太上長老和族長顏傅同時望向北方天空魔教眾人的方向。
旁邊的顏如玉,嘴上卻帶著幾分微笑,眼中掠過一絲嘲諷。
其他的八大世家亦是紛紛將目光投向北方的天空,想要看看魔教眾人的反應。
而那北方巨大的法器之上,在李廣陵踩塌石台的一瞬間,除了太上長老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同時,也有無數道淩厲的目光聚集在李廣陵的身上。
“此子太過囂張,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連石台都敢損毀,簡直無法無天,我提議取消其闖關的資格。”
“太過分了,簡直不能饒恕。”
無數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一股股強悍的氣勢爆發出來,讓他們頭頂的虛空都開始抖動。
魔教千年底蘊,這些人同時發怒,簡直太可怕了。
“稍安勿躁。”
太上長老臉色同樣難看,但人老成精,依然能夠保持鎮靜。
“要磨平他的棱角,不在一時,看他最終能走到哪一步,再決定。”
聽到太上長老的話,眾人這才憤憤不平的坐下。
“他若能闖到第七關,就算都毀了又如何?”
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臉上都露出恭敬之色。
這表明了那位教主的態度,隻是眾人亦從那聲音裏聽出了寒意。
若是能闖到第七關,毀掉石階自然也就無傷大雅,若是闖不到,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廣陵一腳踏碎石台,可以說激起了千層浪。
而隨著魔教眾人都保持沉默,讓風波漸漸平息。
但眾人都知道,現在的平息並不代表不會秋後算賬。
而魔教的最終態度決定於李廣陵究竟能夠闖過多少關。
李廣陵站在石台之上,默默等待。
他等待魔教人的發怒,他並不怕魔教之人惱羞成怒,因為他從來未把對方放在眼裏。
不過等了半響,見沒有反應,立刻就明白,有人將此事壓下。
“老而不死即為妖,看來是我小看了。”
李廣陵搖了搖頭。
終於再一次抬起腳步。
此刻,天邊的太陽照下,讓他的背影如同披上了一層黃金聖甲。
這讓許多人不由想到了那會兒暴雨傾盆的場景。
而那天地景象,因為李廣陵撼山之舉消失。
“第七層陣法,他應該可以達到。”
許多人滿懷期待之感,甚至暫時忘掉就是眼前這個人造成了自己家園的損壞。
一步踏入石台的正中央,進入陣法之中。
眼前的景象一變,無邊的刀兵劍雨向李廣陵穿了過來,浩浩蕩蕩,仿佛無從躲避。
原來第一重陣法竟是幻陣。
李廣陵麵對讓人心神震顫的攻擊,卻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而是腳步直接一踏而過。
第一層陣法通過。
等李廣陵身形再次出現,並踏入到第五百零一道台階之上,眾人有一種口幹舌燥之感。
快,太快了,也就幾秒鍾就通過了第一重陣法。
“不論他實力如何,但在精神力上我不如他。”
顏如玉喃喃自語。
她闖過好幾次陣法。第一次入陣之時,一個小時以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幻想。
而縱然如此,當第二次闖陣之時麵對那無邊無盡的攻擊,仍然駭然失色,無法做到像李廣陵這樣直接無視。
與此同時,許多人都暗自點頭,就連坐在北方天空法器之上的魔教眾人,對李廣陵雖有不滿,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意誌之強大。
“此子不凡。”
魔教太上長老輕輕一歎,話語之中並未有欣賞之意,更多的是遺憾。
李廣陵在撼山時,其實已經表明態度,他這位太上長老,人家未必看得上。
“看來教主又要一名好弟子了,隻是教主若收他為徒,那件寶貝就不是我等能夠窺視得了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廣陵從五百零一處台階開始踏步,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十分鍾後終於出現在第二道平台處。
而就在李廣陵踏上第二平台的時候,一股如好瀚滄海一般的力量猛然間橫貫而下,甚至在天空之中響起了轟鳴之聲,震動四方。
這一刻,不但是李廣陵,就連九大世家,以及圍觀的所有人都猛然變色。
這股力量堂堂正正,毫不掩飾,從副教主拓跋宏身上發出,要將李廣陵逼退下去。
“這是要幹什麼,明目張膽的為難嗎?”
“拓跋宏第一次算計,被李青帝打臉,第二次竟做出這種事情。”
“不對,他是在逼迫,看看李青帝敢不敢再次踏碎石台。”
“第一次踏碎石台是對聖教眾人的警告,而這一次,他還敢做出同樣的警告嗎?”
李廣陵猛然抬頭,眼中露出冰寒之意,對方這一招不可謂不毒,是將自己逼到了絕路。
第一次踏碎石台,因為潛力足夠強大,還可以得到諒解,而若是再次踏碎,那就是真的把聖教的臉麵踩在了腳下了。
可是如果李廣陵不去踏碎石階,予以反擊,那對方恐怕會接二連三的挑釁。
宣示魔教威嚴的同時,不斷踐踏李廣陵的尊嚴,等於在給李廣陵下馬威,給他教訓,讓他明白魔教的規矩。
這也是拓跋宏的聰明之處,他這樣做雖然有些過分,但李廣陵第一次踏碎石階,讓魔教中人心裏都很不爽,所以就連太上長老這次都沒有出聲阻止,而是任他施為。
若是一般人哪怕是聖子寒影那樣的人物,這個時候也會選擇妥協。
因為畢竟闖關就是為了加入魔教,成為魔教弟子。
然而,李廣陵絕非常人。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需要給魔教的人留麵子,也從未想過給自己留後路。
用完全不在乎的東西去掣肘李廣陵,本身便是一個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