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緩緩抬頭,望向坐在雲端的身影。
他可以感受到某道目光的冷漠,嘴角不由露出幾絲冷笑。
他能通過氣息判斷的出是誰在出手,那股磅礴的力量之感,唯有地仙境中期的強者才能做到,而地仙境中期,唯有那位太上長老和那位副教主拓跋宏。
李廣陵收回目光,隻是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濃。
他本來對魔教就沒有好感,對方的這一舉動更讓他充滿了不屑。
他抬起腳步,不止穩穩的跨上了第三百零一階,而且那龐大的氣血猛然間爆發。
一股強橫的法力隨著他的腳傳遞下去,頓時比剛才更響亮的轟鳴之聲,在他腳下響起。
強大的能量波動讓石階都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似乎有崩潰的趨勢。
同一時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與天空傳遞下來的能量撞擊在一處。
這一撞之下,如同發生了大的爆炸,許多人都感到腳下不穩。
原本就在強大的力量之下變得不太穩固的台階,在撞擊的瞬間,無數落灰被震蕩下來。
李廣陵早就發現台階由漢白玉鑄造,並非堅固,卻是由陣法維持,這一法力的碰撞,掉下來的落灰,是李廣陵無聲的警告。
不要逼他把石階毀掉。
而同時坐,在北方天空之中的拓跋宏,猛然間臉色一變,眼中露出憤怒之色,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你想幹嘛?”
太上長老聲音沉聲道。
“他竟敢對我無禮,我要取消其闖關資格。”
“胡鬧!”
這次發聲的卻不是太上長老,而是另一道威嚴的聲音,但並不見人影,隻是聲音在發出的時候,拓跋宏整個人眼中都露出敬畏之色。
“你先破壞規矩在先,竟然還被一個小輩算計,真是給我丟臉。”
話音之中帶著莫大的威嚴。
竟讓拓跋宏腰都彎了下去,等了半天那人不再說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規矩的坐在蒲團上麵,再不敢說一句話。
隨著拓跋宏的坐下,整個天空之上都陷入了沉寂。
李廣陵開始緩緩的前進,就如同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可以感受到,越往上自己所承受的威壓越重。
而且這威壓之中帶著冰寒之意,這種寒冷直入骨髓。
“是否每個踏上階梯之人都會經曆威壓和寒氣的雙重洗禮,或者說威壓是大家都要經曆的,而寒氣卻是為我開的小灶。”
李廣陵目光中的寒意更濃,嘴角帶著冷笑。
他知道,除了拓跋宏以外,還有人對自己心存不滿。
終其原因,是那通天峰被自己收了起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第五百階。
等李廣陵望著眼前的平台,抬起腳落下的那一瞬間,一股更為強大的威壓一瞬間撲麵而來。
而同時,李廣陵身體強大的氣血之感猛然間爆發。
迎著那威壓轟擊而上,這一瞬間,天空之中魔教的高層紛紛變色。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麵對天梯陣法的威壓不是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出擊。
“以往通向第一層陣法的五百階梯,不該走得如此艱難,聖教中人做的有些過了。”
顏家族長顏傅坐在高台之上喃喃自語。
同時,其他幾個高台中傳出相同的話語。
天梯陣法由魔教的人所操作,李廣陵剛才感受到最低有五道氣息,混合著陣法之力向自己施壓。
“看來得給他們一些警告了。”
在李廣陵和天空中威壓對抗的同時,他猛然一腳踏在平台之上。
隨著腳步的落下,一股莫大的衝擊力轟然而出,順著平台蔓延而下。
隨著能量擴散的刹那,台階之上竟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沿著李廣陵的腳下一道裂縫出現在平台之上,向後蔓延,貫穿了他走過的五百階。
天梯陣法從魔教第一任教主建造而來,從未有半點毀壞。
一是因為有陣法守護,無比堅固,就算地仙境強者都拿它沒辦法,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天梯陣法象征著魔教的臉麵,闖關者都是想要成為魔教弟子的,誰敢不給魔教麵子。
然而,李廣陵是個另類。
他本來便沒有打算做魔教的弟子,本來要做的就是挑戰魔教的教主。
既然不在乎魔教人的臉色,至於強大的陣法之力,世上能夠擋住李廣陵攻擊的並不多,而這石階顯然不在此列。
隨著李廣陵的刻意為之,石階之上數道裂縫如同蜘蛛網一樣遍布。
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李廣陵腳下的平台被瞬間崩裂,化為一堆碎石,從天空中落下。
隨著他腳下一塊平台的碎裂,李廣陵抬起腳步向前落下,又穩穩地站立。
與此同時,淡漠的目光望向北方的魔教眾人。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敢在暗中做手腳,我便敢把世界毀掉,看看丟臉的是誰?”
李廣陵沒有多說一句話,不過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警告魔教眾人,不要把事情做過了。
圍觀的聖城眾人,此刻都有些目瞪口呆。
魔教成立千年,他們見過一個又一個闖關者,但像李廣陵這樣敢挑釁魔教威嚴,損壞世界者,還從未有過。
“聖教的人暗中出手,可以說有錯在先,可是那闖關者性子也有些剛烈,竟敢毀壞石階作為要挾。”
“石階上麵有陣法之力守護,普通的地仙境強者都無法撼動,他竟然給踩塌了一塊。”
“聖教這麼做有些小氣了,第一次出手算計被人破去,接下來竟然還不死心,隻是這闖關者算是將聖教得罪徹底了,等到他加入教中,除非和聖子寒影一樣表現出強大的潛力,否則日子將無比艱難。”
“現在聖教算計不成,反被對方反將一軍,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連顏麵都丟了,有些得不償失了。”
石台被踩塌一塊,看上去是李廣陵在麵對威壓之時,腳步有些用力才造成的結果。
當然,誰都知道石台不可能那麼脆弱,可眾人也說不出什麼。
但對於魔教而言,去算計一個闖關者,使得石台受到損害,那簡直就是一個無聲的耳光。
可是是他們破壞規則在先,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可想而知,有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