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這麼大了一點都不穩重。”
看到趙嚴慌裏慌張的跑出去,苗母搖了搖頭,歎息道。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那種表情,卻明顯沒有責怪的意思,顯然她對這侄兒還是比較疼愛的。
“李先生,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他說的話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苗父這場家宴,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在李廣陵的身旁生怕有一點惹得這位神仙人物不高興了。
他可是記得,李廣陵一掌將那殺手打成一堆血霧的場景,那簡直就是非人類。
“無妨。”
李廣陵笑了笑。
“對了,不知道趙嚴所在的家族,可有一位將近七旬的長輩?”
李廣陵問話。
苗父急忙點了點頭:“有啊,我的嶽丈也就是趙嚴的爺爺,今年剛好七十歲,怎麼了,難道李先生看出他老人家有什麼不妥嗎?”
如果說趙家有什麼人能讓苗父這位世家之主放在眼裏的,那一定是他那位老丈人。
老人在趙氏家族素有威嚴,而且精神特別的抖擻。
除了滿頭的銀發以外,七十多歲的老人竟沒有一點暮氣。
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回去拜年,老頭見他帶著一個保鏢,竟主動要求和那保鏢切磋幾下。
結果那保鏢才一搭手,便被老人給甩飛出去,事後,苗父問自己的保鏢,當時是不是讓著老人,那保鏢卻搖頭說了一句,老爺子乃神人啊。
“李先生,我父親他不會是壽命將至吧?”
苗母眼中紅紅的。
李廣陵展現神通,他們都把李廣陵當成了神仙一樣的人物,以為李廣陵從他們的麵相住宅看出了什麼,又問起老太爺的事情,難免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沒有。”
李廣陵搖了搖頭。
“我隻是隨便一問,你不要多想。”
苗青青也安慰道:“媽媽,你別瞎想,外公精神頭那麼好,都說能活百歲呢。”
聽到李廣陵的話和女兒的安慰,苗母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外麵一陣腳步聲,門被推開,趙嚴恭恭敬敬的引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在中年人的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二三十歲的男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
那會兒趙嚴出去的時候沒有關上門,所以當他們走進來以後,苗父和苗母他們才發覺。
“小嚴,這是?”
苗父疑惑的問道。
趙嚴介紹說:“這位是毛傑毛大師。”
聽到毛傑兩個字,苗父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
“您就是設計我們這個小區的風水大師,毛傑。”
毛傑在青州的上流圈子裏很出名,苗父雖然沒見過人,但聽說到他的事跡確實不少。
趙嚴臉上露出得意,又指著後邊介紹道:“這個是毛玉嬋,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毛大師的侄女,剩下的這幾位都是毛大師的徒弟。”
原來趙嚴在學校讀書時就酷愛道教文化,於是便加入了學校的周易學會,而毛玉禪家裏麵四代都是陰陽先生,給人看風水,算命的。
她從小受家裏的熏陶,對周易也十分的熱愛,也被吸納進了周易學會,二人因為共同的愛好,在學會裏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而且毛玉嬋長得算是那種比較有氣質的女孩。
趙嚴最近正在追求她,雖然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不過兩人的關係比以往親近了許多。
那會兒進門的時候,趙嚴左思右想,覺得想要拆穿李廣陵,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位真正的風水大師。
李廣陵的那些邪魔歪理,或許可以騙了苗父苗母,但絕對騙不了大師毛傑。
於是他給毛玉蟬發了個短信,讓毛玉嬋想辦法把她大伯請來這裏。
原本趙嚴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毛傑在青州的聲望並不是誰都可以請得動的,隻是沒想到,他發過去短信,毛玉蟬很快便回了過來,說她正在她大伯那裏。
趙嚴又把李廣陵說自己是天上星辰,而毛大師不過是井底淤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很快,毛玉嬋就發來短信,說她大伯倒想見見這個敢口出狂言的年輕人,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毛大師,快快請坐。”
以前的苗父對於這些所謂的道法高人,心裏其實並不是那麼相信,不過見識了李廣陵的術法神通,就連對著毛大師也恭敬起來。
毛傑並沒有坐下,隻是目光在房間裏掃視幾眼,最後落在了李廣陵的身上,眼中有些狐疑的問道:“莫非你就是那位李先生?”
“是啊,就是他,一個想騙我姑父古董的家夥。”
不等李廣陵說話,趙嚴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趙嚴。”
苗母和毛玉嬋幾乎同時開口。
苗母是怕自己的侄兒得罪了李廣陵,及時開口製止。
而王玉嬋則是在提醒趙嚴,她大伯比較古板,最講究規矩倆字,他沒問話,不喜歡別人插口。
果然,毛傑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悅。
而苗母眼中也帶著幾分責備,心想,自己的侄兒怎麼這麼不懂事,都跟他說了李先生的厲害,還敢胡言亂語。
趙嚴有一種裏外不是人的感覺,縮了縮脖子,一臉的委屈。
這時,毛傑又開口道:“小夥子,你年紀輕輕,就敢自稱為先生,還敢給人家驅邪看風水,不知道師承何人?學得又是哪家的法術啊?”
風水界從古流傳至今,也有許多的流派,不過十年浩劫以後,各大流派消失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幾個傳承完整的流派,都各有大師級的人物坐鎮。
毛傑這樣一問,就相當於在盤李廣陵的道。
“那有什麼流派,我是自學的。”
李廣陵笑著說道。
“自學成才?”
毛傑臉上一愣,繼而啞然失笑。
道法神通就算有師父在旁邊教授,沒有足夠的天賦,想入門都難如登天,要不然修道大師也不會那麼吃香了,可李廣陵竟然說自己是自學成才,開什麼玩笑。
毛傑不由得搖了搖頭:“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哪位道上前輩的高徒,所以年紀輕輕才敢口出狂言,現在看來,你連風水界的門派都一無所知,竟然還敢說我是淤泥,你是九天星月,真是可笑之至。”
毛傑眼中充滿了失望。
他在青州風水界可以稱為第一人,漸漸的有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慨。
聽有人說他的陣法粗糙,瞧不上眼,毛傑一路上鼓足的勁,想要來了好好的會一會那位高人。
可一見李廣陵,長得平凡不說,而且還這麼年輕,便有些失望。
轉念又想,就算是年輕人學了幾手本事,有些狂妄自大,也可以理解,正好通過他結識一下背後的師門長輩,也能切磋一下道法,卻沒有料到,李廣陵根本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分明就是一個靠弄舌蠱惑人心的騙子。
自認為搞清楚真相的毛傑,看李廣陵的目光不由嚴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