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尚城大學的學生而言,這幾天的生活無異於水深火熱之中。
新來的校長一番大刀闊斧的整頓,首先便是每天點名嚴厲簡曆了百倍不止,一個逃課被抓住,就要在檔案上留下汙點。
剛開始有幾位學生不信邪,結果毫無例外的成為了炮灰,被扣了學分不說,還要給了個留校察看的不記分處罰。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許多學校裏跳的很歡的學生們,也都乖乖的坐在課堂之上,即便是趴在桌上夢遊,也絕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天威。
整個學校人人自危,學生們規規矩矩,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期一樣,大學生的自由與散漫一掃而空。
原本因為心情不怎麼好,好幾天沒來學校上課的沈瑩瑩,這幾天也隻能硬著頭皮坐到教室裏麵。
沈瑩瑩的爺爺沈東海是學校的常務副校長,但是被李廣陵弄的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行走,也就打了一個長期休假的報告。
做為沈東海的孫女,沈瑩瑩在周洋執政期間,倒是受到不少的照顧。
新校長走馬上任以後,也因為這個原因,將沈家整個派係視為眼中釘一樣,就連沈瑩瑩也無形之中被孤立了許多。
原本天之驕女一樣的沈瑩瑩,在遭受到圈子裏人的冷落對待以後,不免有了幾分失落。
尤其是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李廣陵一眼,再加上看幾本催人淚下的言情小說,或多或少有了幾分蕭瑟寒風一樣的孤獨。
有時候她在想,或許自己應該轉一個學校,畢竟這個學校帶給她太多傷心的往事。
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沈瑩瑩,當抬起頭看到那個平凡又普通的身影,卻刹那間有了一種刺眼的感覺。
李廣陵就這麼出現在教室的門口,然後大搖大擺的坐到椅子上麵。
當看到那身影,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產生了什麼幻覺。
她萬萬沒有想到,李廣陵竟和自己是一個班,而且以這樣的方式走進教室。
李廣陵坐下以後,周圍還傳來“這家夥是誰?”“看樣子挺囂張”之類的話。
李廣陵大搖大擺的坐下,翹著二郎腿,無視周圍各種或驚訝或新奇的目光。
班級裏麵有些喧嘩,負責講課的教授一度忘詞,不知該說什麼。
而站在門口的嚴立明望著班級裏,臉上早就青筋暴露。
他很想進去把這個不給自己臉麵的囂張家夥拽出來,狠狠給上兩耳光,然後把他趕出這個學校。
不過看到李廣陵那一副肆無忌憚的目光,嚴立明卻突然有些心虛。
“這個家夥憑什麼這麼囂張,他難道不知道周校長調離,這個學校已經變了天嗎?”
各種各樣的念頭刹那間如潮水一般掠過。
心頭怒火噌噌燃燒的嚴立明,卻突然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萬一對方有什麼了不得的來頭,那該怎麼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摸清底細,再收拾他也不遲。”
當這種念頭浮上心間,嚴立明原本抬起的腳慢慢的放了下來,並沒有衝進教室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像是啞巴吃黃連一樣,一擺手,怒氣衝衝的離去。
留下張姓輔導員望了望教室,又望了望嚴立明離去的身影,最終也是一臉狐疑的離開。
張姓輔導員也覺得李廣陵有些太囂張了,還當是周校長在位時的光景嗎?
不過心中亦有些佩服這個青年的勇氣,看上去其貌不揚,卻敢給新校長麵前的紅人嚴立明臉甩臉子看,而且還讓嚴立明吃了個啞巴虧,看來也是個難伺候的主,難怪劉主任對他恭恭敬敬。
隻是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背景?若沒什麼背景,恐怕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一把火就要燒在他的身上了。
“兄弟你真牛逼,敢不給班主任麵子。”旁邊一個男學生衝李廣陵豎起大拇指。
周圍的人都在打量著李廣陵,而那位講課的教授也輕咳了一聲,開始繼續開講。
除了有些詫異的聲音以外,全班最不平靜的要數龔雅茹了。
作為江如燕的室友,龔雅茹對李廣陵可以說並不陌生。
當然,江如燕並沒有和她說李廣陵的不凡事跡,畢竟代表著她並不光彩的一麵,所以在龔雅茹的印象裏,李廣陵依然是一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癩蛤蟆就是逃課兩個月,依然逍遙法外的那位仁兄。
龔雅茹旁邊的女生們也都在悄悄的議論李廣陵。
不過大多數的評價都是這家夥長得可真夠普通,衣服好像也是一身地攤貨,這麼副鄉巴佬的樣子,頂撞班主任一定是農村來的楞頭青。
有一個女生甚至還開玩笑說:“這家夥傻愣傻愣的,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
這時,龔雅茹輕笑一聲:“他就是我和你們說的追求江如燕,在操場上表白江如燕被拒絕,又跑到美院課堂上,又被江如燕直接一句“我不認識他”,灰溜溜的被攆出教室的那個。”
旁邊的女生們都微微發愣,沒有想到這家夥就是龔雅茹口中那個癩蛤蟆,被美院係花江如燕拒絕兩次的那個傻帽。
畢竟無論誰看,以李廣陵的相貌都配不上江如燕,可他硬是在操場直接衝上去,讓江如燕做他女朋友,還敢跑到美院的課堂上麵去追求人家,這典型就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
有一段時間,李廣陵還是龔雅茹這一圈子裏的一大笑料。
見到本人,許多人更是多了幾分鄙夷。
“這模樣,是自戀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