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教教規矩
雖然昨夜昏暗,但管永元還是記得萬景天。他記得萬景天是揮劍殺了謝玄的那個下元下等靈根的劍客。他原以為這樣一個家夥,隻不過是天啟村中的一個兵卒。但顯然,一個兵卒不會坐到大堂首位。
管永元現在受製於人,隻好小心地答:“天啟村的壯士個個英武非凡,管某不敢隨意猜想。”
“他是天啟村的總舵主,也你以後唯一的總舵主。”陳慶之說。
下元下等靈根的總舵主?管永元露出轉瞬即逝的輕蔑笑容,然後立刻恭恭敬敬地說:“管某見過總舵主大人。”
陳慶之和萬景天都一直盯著管永元看,當然也都看到了管永元的那一抹輕蔑。
萬景天當然猜得出管永元是什麼心態,尷尬又生氣,蹭一下就站了起來。陳慶之見狀趕緊開口以壓住萬景天的進一步行動:“管永元,我是總舵主的軍師;也是我,建議饒你狗命,來做我們的細作。但你若做得不好,或者不夠忠心,那麼我也不會留你。”
管永元散出靈力探察,完全感覺不到陳慶之身上有靈力的流動,想想倒也合情合理——一個下元下等靈根的總舵主,請一位自認為有些頭腦的凡人做軍師,實在是搭配得很。
管永元貌若恭敬地對陳慶之抱拳道:“多謝軍師不殺之恩,管某一定忠心不二。”
陳慶之輕輕搖頭:“管永元,你們天虎會的規矩真是不好!”
規矩不好?管永元不懂,但極力附和道:“軍師大人說得極是,天虎會中全是些粗人,不懂什麼規矩,還是請軍師大人指教。”
“好,那我就教教你規矩。”陳慶之麵色冰冷下來。“來人啊,先打他二十軍棍!”
“軍師大人?”管永元麵露驚恐,“我能否知道做錯了什麼?”
二十軍棍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每一棍子都是生生硬。如果是個凡人,十幾軍棍就會喪命了。管永元是上元上等靈根,身體尤其強壯,之前被村民折騰得夠嗆,但遠不至於危機生命;可若是二十軍棍吃下去,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先打了再說吧。”陳慶之卻懶得與他分辨。
拿著鐵木棍子上來的人是陳義,這讓管永元一下就慌了。
普通人打他,那自然是普通的軍棍。可那陳義是什麼人——是昨夜裏與謝玄打了個平分秋色的上元下等靈根的家夥。這樣的人打軍棍,肯定要附著靈力去打的。
二十下附著了上元靈力的軍棍,這是奔著命來的?
管永元剛想求饒,可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陳義一棍子輪到地上,接下來就地又追打了十九軍棍,一邊打一邊數數,管永元慘叫連連。
待二十軍棍打完,管永元已經站不起來了,趴在地上各種叫喚。
陳義當然知道留著管永元還有用,所以打他時是掌握了分寸的。陳義若是用了全力,管永元必死。
“如果不想再繼續挨打的話,就閉上你的嘴。”陳慶之被管永元吵得煩躁。
管永元果然立刻安靜下來。
剛才挨軍棍的時候,他用靈力防護了一下。可那陳義實在霸道,還是打得他皮開肉綻。
“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陳慶之語氣冷淡。
“還請軍師大人賜教。”管永元有些不服。
“第一,我剛才有沒有跟你說萬景天從此便是你唯一的總舵主?你見總舵主,為什麼不跪?是因為在你心中還有什麼不服嗎?”
“我……沒有……”管永元趴在地上,咬著牙說。
“我用二十軍棍來問你,你見到你唯一的總舵主,為什麼不跪?”陳慶之再強調一遍,語氣更重了。
管永元是個猴精的人,當然聽出來陳慶之的意思。他心裏雖然不服,還是忍著屁股上的疼痛爬了起來,跪在大堂中間,朝著萬景天道:“屬下參加總舵主。”
他可不願意再挨上二十軍棍。
陳慶之似乎對管永元的這個舉動還算滿意,但他繼續說:“第二,我告訴你我是總舵主的軍師時候,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恭恭敬敬地拜我一拜,而竟是散布靈識來探測我的靈根!你做這件事情,是出於什麼心思?是得知我並非武將,所以要探察我,看我是不是你能夠壓製的對象嗎?”
管永元嘴硬道:“軍師不要聽信別人讒言,屬下怎麼敢去探測軍師的靈根?”
管永元說著,看了一眼陳義,意思已經很明顯,是在往陳義身上潑髒水,暗示陳義胡亂打小報告。
陳義感到好氣又好笑,根本懶得反駁他。
萬景天皺眉道:“這個細作,有些蠢吧?”
陳慶之歎了口氣:“但至少他惜命,生存意識比較強烈。隻有能活得長久的人,才不至於讓我們白白費心費力布下旗子在對方陣營。”
然後陳慶之又對管永元說:“管永元,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把你的全部坑蒙拐騙的心思都放在對付天虎會上,而對我們,隻能有忠心。我是個軍師不假,但我卻不是一個隻能紙上談兵的軍師,更不是一個溫和的軍師。你在我麵前撒了謊,我必定要罰你。阿義,斷他一指。今後他若再對我們說謊,就直接斷手;手沒了,再斷腳。我倒要看看斷到哪裏,他才能變得老實!”
管永元滿臉冒汗:“軍師大人,我真的對你們忠心耿耿啊!啊——啊!啊——!”
說話間,陳義已經把管永元的左手小指切下,毫不拖泥帶水。管永元顫抖著舉著自己血淋淋的左手,額上流下汗來,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緊張。
陳慶之悠悠然坐著:“你是不是還不明白我為什麼知道你探測了我的靈根?原因很簡單,我的靈根等級在你之上。所以我能查你,你卻不能查我。”
管永元麵露驚訝,覺得不可思議。
“你想說‘隻不過一個小小的天啟村,怎麼可能如此臥虎藏龍’?管永元,你記住,天啟村不是你能想象,所以更不是你能顛覆的地方。好好跟著我們的做,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唯一的活路;你若有二心,我們殺你太容易了。”
陳慶之看著他,解了自己的封禁,他的靈力悠悠然散發出去,充滿整個大堂,更重壓了管永元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