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一個細作

第197章 第一個細作

陳忠伸手攔住了萬景天:“先生睡了,不急於這一時,還是等明天吧。”

萬景天看看夜色,的確很深了。剛才因為緊張或者興奮而沒有感覺出,但他的確也已經是又累又困。於是說:“好。那就把先管永元帶回天啟村,我們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陳忠拿了兩支火把,比劃著打出個“敵人已除”和“全員反村”的暗號,讓此時還被夜色分隔在遠處的天啟村人都獲得統一的信息。

回村的路上沒再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隻是隱約感覺有不少野獸在他們走後跑到遍地屍首的戰場和營地啃食屍體上還算鮮嫩的肉。但畢竟夜色晦暗,他們看不清楚。

這一晚萬景天並不放心,所以沒有回他的湖心島,而是在村門附近的兵部營房中睡下的。雖說兵營中大多是同住十幾、二十人的大房間,但萬景天作為總舵主,還有點小特權的,睡了個小單間。

第二天,他是在村民的吵鬧聲中醒來的。

他從窗戶看出去,發現一群人正圍著被綁在兵營門口的木杆上管永元又砸又罵。

萬景天隨便招呼了一個兵卒來問:“那是什麼情況。”

“舵主,”那人先抱拳行禮,“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說那個管永元就是發兵來要屠滅咱們天啟村的土匪頭子。村民們知道以後情緒都十分激動,一大早就圍著管永元大罵,還朝他身上扔各種爛菜葉、臭雞蛋。”

這情景,萬景天倒是喜聞樂見。昨夜一決定不殺管永元了,困意離開就翻上來,讓他忘了好好折磨一下這個又要屠村又沒骨氣的家夥,真是太便宜他了。現在,讓他承受一下村民們的憤怒完全不算委屈了他。

“需要屬下把村民們驅趕開嗎?”那名應話的兵卒問。

“不用。”萬景天擺擺手,“他們心裏一定也憋了不少怨氣,就讓他們發泄發泄吧。——對了,你去看著,別讓大家把那家夥給弄死就行了。”

兵營門口如此吵吵鬧鬧,這覺,萬景天算是沒法繼續再睡了。

後麵,為了讓管永元在門口多被村民折騰一會兒,苦頭吃得久一點,萬景天故意磨磨蹭蹭地起床吃飯,然後才問:“陳慶之呢?”

“子雲先生早就等在兵營大堂中了。”一名小兵卒答。

萬景天趕緊站起來:“怎麼不早說?快帶我去見他。”

兵部位於村門東北不遠處,兵營大堂跟兵營營房同在兵部院子裏。說是大堂,卻並不算多大,約莫也就三十多平的樣子,是兵部重要人士平時聚集開會的地方。

萬景天踏進去,果然看見陳慶之坐在裏麵閉目養神。他察覺到萬景天來了,睜開眼睛,點頭示意。

萬景天先開口問道:“先生起得真早,昨夜休息得好嗎?”

“還行吧,我雖然身體不好,但半宿不睡覺這種小事,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我聽說你昨晚就有事找我,因為我睡下了才耽擱。所以今天當然應該一大早就來你這裏等著。”

“嗯,我的確有事要問先生。”見陳慶之氣色還好,萬景天也不與他過多矯情。

“是關於你手上那隻鐲子吧。”陳慶之一語中的。

“沒錯,”萬景天抬起手腕,“這鐲子怎麼看都像是一塊廢鐵,昨夜卻聽陳忠說,它是能控製住管永元的魂器?”

“你那鐲子如此奇怪,你又總天天戴著,所以我一早就探過它的底了,確定它是一隻與你的靈魂綁定的魂器,而且它可以幫你收存別人的魂魄精絲,以控製別人的生死。”

“這是什麼意思?”陳慶之的話裏“專業術語”太多,萬景天聽不懂。

“魂魄由精絲收攏固定。精絲於魂魄,就好像是裝魚的網兜,將人的三魂七魄按照一定的位置關係和順序串接在一起,收攏在身體內。沒了精絲,魂魄便分崩離析不附體,人也就不存在了。你這魂器,便是能將別人魂魄精絲的一頭鎖住。這樣,你就可以隨時抽斷被鎖之人的精絲,了結對方的性命。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讓對方魂飛魄散,永世不再入輪回。”

“這麼厲害?!”有了這麼一個鐲子,萬景天心裏可高興壞了,“這東西怎麼用?”

“是很厲害,但這種東西極為罕見,加上你這個,也才是我見過的第三個魂器。至於它的用法,是抽取對方的精絲,鎖進你的魂器。想要鎖住對方的精絲,有兩個辦法,其一是你的靈根碾壓對方,那麼強製抽取就可以了;其二,就是對方主動把自己的精絲抽出來給你。”

萬景天絕望地捂住額頭:“你說的這兩個辦法都根本行不通好嗎?這樣看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鎖住他的精絲?”

“嗯,你的確沒有辦法。”陳慶之點頭。

“所以你跟我說了這一大通事情的意義在哪裏?你不是也說過了,這魂器根本不能易主,我也的確曾經嚐試了許多辦法也沒辦法把它摘下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拿給你去用。那麼那個管永元,我們還能如何掌控?”

陳慶之搖著扇子:“你稍安勿躁。你的確沒有辦法,但是我有辦法。你別忘了我的能力是什麼——陣法。我可以用我的陣法,將我的靈力暫時過度於你,助你抽取管永元的精絲。”

“還有這種操作?”萬景天驚喜道。

之後,二人又就“之後怎麼利用好管永元這個細作”交談了一番。等一切聊得差不多了,也已經到正午了。

萬景天命人把管永元押進大堂裏來的時候,管永元已經被折騰得滿身髒臭、疲憊無力。滴水穿石、鐵杵磨針,看來這沒有靈力的百姓們集體磨了這上元靈根的管永元兩三個時辰,也還是滿有成效的。

陳慶之用紙扇遮住鼻子,嫌棄地問:“你就是天虎會一級分舵黑峪嶺分舵的分舵主?”

管永元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你可知你對麵坐的是何人?”陳慶之坐在大堂一側,管永元所麵對的是高位上的萬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