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能生孩子的樹
萬景天托著下巴：“看來這裏樹還挺重要的。”
穀楊附和：“是很重要。可以說沒有裏樹，就沒有我們生存的空間了。”
萬景天突然意識到什麼，大驚道：“既然如此，昨夜你們在這片沒有裏樹守護的地方待了一夜，豈不是受到了野獸的襲擊？那有人有事嗎？”
村長搖頭：“暫時倒是沒有。水田村坐落在這裏也有一百多年了，周圍的野獸知道在這附近得不到好處，早已習慣了遊走在數裏以外的地方，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過來。但畢竟有很多野獸是食肉的，我想它們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察覺到裏樹的消失，因此這村子也安全不了多久了。”
萬景天又問：“你剛才說裏樹有兩大作用？那另一大作用是？”
“裏樹的第二大作用，是誕生嬰孩。”
“嬰孩？”萬景天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等等，你說的裏樹，是一棵樹吧？”萬景天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比出一棵樹的輪廓，“樹，就是那種有根有葉子的樹嗎？”
“沒錯，是樹。”穀楊看萬景天的眼神有些奇怪了，“裏樹當然是樹，我們大家都是在裏樹上生出來的。萬大俠您不知道？”
“樹上能生出孩子？！我當然不知道！”萬景天大聲說。
麵對萬景天的詫異，穀楊更加詫異，但他還是選擇耐心解釋：“裏樹成年以後，每個月都會結出一定數量的樹果，樹果成熟以後，嬰孩就會從樹果裏麵破殼而出。”
萬景天驚訝得都要吐血了：我去，這種生育方法也太奇葩了吧！真是聞所未聞！這遊戲開發商的腦洞也是有夠大的！
但目前這個不是重點。
萬景天冷靜了一下，問：“所以你是說，水田村原本是有一棵裏樹的，但是那棵裏樹被燒毀了，所以村子也就無法重建了？”
穀楊點頭：“正是如此。我們村的裏樹原本種在村子的中心，也就是村中公堂的院內，萬大俠您當時應該也見過。”
萬景天回憶了一下，他當時是被當做奸細，被兩個大漢倒拖進村公堂的，那時候滿腦子都是“這是個什麼鬼設定”，根本沒有閑情去觀察什麼院中的裏樹。雖然現在聽穀楊這麼一說，是覺得好像有那麼一棵大樹，但具體什麼樣子，實在想不起來了
穀楊繼續說：“如今，那裏樹已經被大火燒毀。我們昨天已經查看過，燒得非常徹底，根本沒有複活的希望了。”
“那你們可以去找一顆新的裏樹來用啊！”萬景天不解道。
穀楊搖頭：“萬大俠說笑了，裏樹實乃神木，哪有那麼容易就能獲得！”
萬景天不覺得一個村子就有一棵的“神木”能“神”到哪裏去，他覺得穀楊可能就是怕麻煩，有些不滿地說：“但我們若不想村民投靠他鄉，不想村子散掉，就必須得找出新的裏樹來不是嗎？這裏樹雖是神木，但既然能被火燒死，就一定能重新繁殖！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我去為你們找來一棵裏樹就是了！”
經過了之前的大火，穀楊這個村長現在有些消極。在他的眼裏，村子的意義其實並不大，無非是滿足人類群居動物的群居需求罷了。如果大家能在別的地方過得更好，那也無所謂散掉這個已經沒有裏樹的水田村。甚至連他自己，也打算去投靠別處的親人了。
但看到萬景天認真的模樣，他的心中又有些期待，他說：“說得沒錯，若不想村子散掉，我們就必須得再找到一棵裏樹，而且像我們村這麼小的規模，有一棵一級裏樹就足夠了。”他怕萬景天不懂，繼續解釋道，“裏樹每百年才可進化一次。每次進化，都有‘升級’和‘分株’兩種選擇。如果選擇‘升級’，裏樹就會成長為更高的一級；如果選擇‘分株’，就不能升級，而是分出四棵幼苗，也就是新的一級裏樹。萬大俠想獲得新的裏樹，就隻能求取別人的已過百年而未進化的裏樹，求他們放棄‘升級’選擇‘分株’，分予我們一棵了。但這裏樹何其珍貴，去哪裏找一棵即將進化的裏樹？就算找到，那裏樹的主人也一定將其視若珍寶，想要求取一棵，何其困難！”
萬景天思考了一會，隨便叫來附近一個留在此處的石榮山山賊，問：“我們山寨中也有裏樹嗎？”
山賊抱拳答：“回分舵主：在分舵主居所的獨門院中，確有一棵一級裏樹。”
萬景天一聽大喜，趕緊問：“那麼那棵一級裏樹離進化還有多久？”
山賊答：“寨中的裏樹是二十多年前建立分舵的時候，從總舵的裏木新分株出來的，如今尚幼，小人估計離進化怎麼也還有個七八十年吧。”
萬景天頓感失望——七八十年？那是絕對等不得了。
萬景天想了想，說：“既然如此，那就讓大家都搬到寨子裏去住吧！”
穀楊一聽趕緊喊道：“萬萬不可！我等良民，剛剛才從山賊的魔窟中逃離出來，怎麼能又跟那夥賊人住在一起？豈不是羊入虎口？”
萬景天說：“村長放心，石榮山現在由我做主，他們不敢對你們怎樣。”
穀楊還是搖了頭：“就算如此，那石榮山上石多土少，我們搬去那邊，要如何種田？不種田，怎麼維持生計？”
“這……”這倒真是個問題。以前石榮山隻有六十多個山賊，靠燒殺搶掠才能勉強維持。就這，還一直欠著總舵的稅金交不上。若是再去了這將近兩百的村民，恐怕就算把石榮山上的樹根草皮都吃光了，也難以生存下去。
萬景天皺眉又想了一會，然後說：“那麼我們索性連山寨也一起搬了，搬到一個適合種田的地方去！既然這裏樹是樹，那也可以移栽的吧？”
山寨和村子一起搬？穀楊被萬景天的氣魄折服：“可以倒是可以……”
一旁的山賊卻極力反對道：“分舵主，萬萬不可！寨子建在石榮山上，是當初總舵主親自布置的，傳說是與什麼陣法有關。雖然我們分舵離總舵較遠，但是每月都跟總舵那邊有很多賬目、書信、甚至人員上的來往，我們若就這麼搬走了，總舵主肯定很快就能察覺！他原本就懷疑我們石榮山不忠，如果我們就這麼搬走了，豈不是坐實了造反？到時候總舵主大怒，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招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