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修真 第六十七章 八載夢醒,一朝斷魂

進入學堂之中,一梵又看到那個男人,“張先生!”一梵向著那個男人招了招手,奶聲奶氣的說道。

“哦!小羽辰,來!同學們,今天我們學堂新來一個小朋友!他叫司徒羽辰,羽辰,跟大家認識認識!”先生拍了拍一梵的頭,介紹到。

“大家好,我叫司徒羽辰,爸爸媽媽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可以像鳥一樣有翅膀翱翔天際,和星辰一般與皓月爭輝!”一梵奶聲奶氣的把母親曾經跟他說過的東西跟同學們介紹了一遍。

學堂的生活總是枯燥卻又是那麼令人懷念。一梵夢中繼續成長著,在之乎者也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在吱吱喳喳的蟲鳴中度過一歲又一歲。然而,夢中一年,外麵不過幾個月。此刻一梵已然是十七歲的少年!一身的青色儒生裝扮,身後背著書箱,和父母依依告別。

“爹,娘!等羽辰學成歸來!我會實現讓你們住上大房子,讓父老鄉親有所得,有所養!”一梵擦幹了眼淚,緊緊握著父母的雙手說道。

“好好!爹娘等你回來!”一梵的父親朗聲說道,而母親則在一旁不斷地嘮叨著,“這是第一次出遠門,你自己小心!”之類的話。

一梵在距離科舉還有一年的時間的今天出發,離開了父母趕往京城!奔著他當上大官清官的目標出發。

一年裏,一梵的夢中人羽辰第一次在外度過了一個春節,“又到年關思難過,此番更掛年長人。”一梵提筆在山間破廟的牆壁上留下了一行標標準準的正楷。

“看兄台這一手好字,和這身行頭。兄台也是前往考取科舉的?”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一梵的身後,對著一梵說道。一梵嚇了一跳,放下筆,“正是,不知兄台前往何處?”

“哈哈!我也是去考科舉!同路人同路人!這番也好有個伴啊!”那年輕人哈哈大笑,“我叫謝竹!未敢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司徒羽辰,還請謝兄多多關照。”一梵急忙起身,還了一禮,說道。

“哈哈!好說好說,我們互相關照!”謝竹哈哈大笑著拉下了一梵抬著雙手,“此番相遇也算是一番機緣,我不信命但是我信緣分!以後你我兄弟相稱!何必如此拘禮!”

鄉村破廟一夜,二人相談甚歡,第二天一同望著那京城出發。進入京城便已經是秋天,秋高氣爽,二人不必多等便隨著眾多士子參加科考。

一梵二人科考之後發榜之日,羽辰之名赫然在第三名,而謝竹名字也出現在第七名的位置上。他們一同進入殿試環節、

殿試,是由皇帝出題,士子對答。最後確定各位考生的名次排行。

“司徒羽辰!”一個太監手中舉著一卷名冊,叫道一梵的名字,一梵走上前進入皇帝的密室之中。

“微臣參見聖上。”一梵跪倒在地,依據律法,此刻一梵已經有功名在身,已經可以以臣子自居。“還請聖上出題。”

“恩,朕的題目是一個對子。你聽好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明黃色的帷幔之後傳出。“八十君王處處十八公道旁介壽。”

一梵微微苦笑,這是皇帝在誇讚自己,他已經八十依舊處處公道,那十八公三字也可作一個鬆字,以明高風亮節之氣。“微臣對,九重天子年年重九節塞上稱觴。”這皇帝生辰是重陽節,一梵就對他的生辰和誇讚他關心百姓的下聯。

“好!對聯工整!不錯!”皇帝又傳出喜悅的聲音,“羽辰,你出去吧!”

“微臣告退。”一梵恭恭敬敬的退出密室,等待榜單的發放。接近三個時辰,殿試才算結束,一個大太監手中舉著榜單宣讀高中的人的名字。一梵的名字就在第三名,高中了!一梵開心的抱住了一旁的謝竹。謝竹考的也不差,第五名,也會被朝廷重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番科舉我朝發現眾多可用之才!今晚大擺慶功宴!凡是殿試的士子皆可到席。本次科舉前三名表現不俗,分別另行獎賞白玉玉笛一把!此笛在,可免死一次!欽此!”一個太監從宮中急忙的拋出,身後跟著三人一人手中一個紅布蓋著一把玉笛。

等到太監尖聲尖氣的把聖旨宣讀完畢,一梵等人跪倒在地,謝恩不已,那三個小太監則把手中玉笛交給一梵三人。一梵手中摸著那玉笛,溫潤不已。夜晚,一場慶功宴自然是花費不菲!席畢,又有太監前來讓高中的士子們先返回家鄉,等待分配職務前往各地赴任。

一梵這次返鄉算是衣錦返鄉,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紅袍金帶,之用三月有餘就走完了自己趕考時一年才走完的路途。但是回到家,準備給爹娘一個驚喜的一梵卻傻眼了!隻見自己的村子被燒成了一片木炭!而村子前則被弄成了一個簡易的亂葬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在墓碑上刻畫著,爹娘的名字赫然在上。

“爹!娘!”一梵跌落下馬,連滾帶爬的爬到爹娘的墓前,“爹娘!不會的!不會的!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爹娘說好要等我的!等我回來蓋大房子的!怎麼會,怎麼會!”一梵一臉的不相信。

“你是這村子裏的人吧?這村子裏的人死的慘啊!”一個農夫打扮的人從村頭路過,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一梵搖了搖頭說道。

“老人家,你知道情況?”一梵急忙上去施了一禮,“快快,快給老人家點錢財。”一梵連忙向著一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讓他從包裏這次賞下來的盤纏中抽出一部分塞到了農夫的手中。老人家連連擺手,還是被塞了幾兩銀子在手中。

“哎!這村子裏的人一夜之間都死光!火光衝天!後來官府說是燒死的,但是滿地的血跡啊!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是先被殺然後放火毀屍滅跡!喪德啊!”老者一邊說話,一邊禁不住搖頭,仰頭灌了一口酒。

一梵則再次跪下,他知道這樣的無頭案,一定是什麼有權有貴的人幹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這個村子的人,他也知道不可能查出來的了。

“爹!娘!孩兒不孝,沒法查出是誰害了你們!但是,孩兒定當當個好官,不會辱了爹娘的名頭!”一梵重重的在爹娘墳前磕了幾個頭。一梵沒有交代什麼,隻是讓人拿著銀兩去找人把全村人的墳墓修葺一下,自己則在一旁安了個草廬守孝。

一梵回絕了從朝廷來的詔文,為父母鄉親守孝三年後啟程前往京城。如此做官幾十年後的他,已經是朝廷大員,告老還鄉後也就在這墳園旁的草廬住下,此刻的他,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年,而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幹瘦老者。

“爹娘,這麼多年了!孩兒也告老還鄉了,孩兒隻怕也要過去陪你們二老了。哎!”一個老者在兩座墳墓旁坐著,喝著清酒,老淚縱橫的自言自語。

“一梵!明白了嗎?”忽然一個白衣老者出現在他的麵前,喊得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名字,“癡兒!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這時一梵恍然明悟,這是一場夢,一場他叫做羽辰的夢!

“癡兒,明白了嗎,一切不過夢幻,人生中的人不過過客!此番夢境你過了八年!八年,你在夢中度過了一生,這一生你明白了什麼?自己去把握,這裏很適合你閉關,你醒來後就在這裏閉關把!此番老夫也算報答了你送還玉佩的恩!癡兒!醒來!”那老者嗬斥一聲。

現實中的一梵睜開雙眼,撣下身上積攢的灰塵,“一切都隻是夢嗎?”自言自語的說道。

“多謝前輩!”一梵躬身朝著遠方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