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給我死開,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葉鍾爆發出原本屬於自己的實力,右腿高高弓起,如魔牛頂角,一下子便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地魔頂飛。
小心……葉鍾一骨碌爬起來想要一槍解決掉差點害了自己性命的畜生,卻被一個身體撲了出去。
剛剛的聲音十分的熟悉,驀地,葉鍾想起來,這是剛子的聲音。
小心…….既然他對我說小心就一定是有危險,那麼他把我撲出去,現在他在哪裏。
電光火石之間,葉鍾想到很多。
環目四望,看到李剛現在的處境讓葉鍾氣血上湧,心神失守。
距離葉鍾十米處,剛子被一頭布滿銀色鱗甲的地魔高高舉起,下一刻或許就會被這頭強大的地魔一撕為二。
銀色鱗甲的地魔一般都擁有著通神的修為,九晶的力氣,想要撕碎還在不斷掙紮的李剛跟吃飯一樣容易。
不,決不允許讓李剛再死掉,我沒有能力救石頭,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不可以讓剛子再身首異處。
形似猛虎的葉鍾向那頭地魔撲去,山林中一頭野性難馴的猛虎便可以跳過十米距離的山澗,而葉鍾使用的正是武學宗師觀摩猛虎一動一撲之時所創下的虎撲,一撲之下也有猛虎一般的威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二分之一刹那,葉鍾便撲到這頭地魔身上,兩者像是一個皮球滾在地上,翻滾之間,葉鍾掐住了這頭地魔的脖子,地魔布滿鱗甲長著銳利指甲的手也扣在了他的腦袋上,銳利的指甲已經深陷在頭皮裏麵。
一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個扣在了對方的腦袋,看誰能最先發力把對方弄死,或者同歸於盡一起死。
葉鍾感到自己的腦袋仿佛要被擠爆一樣,可是他不能顧及,現在比的就是誰先死,自己顧及手上的力道便鬆了,所以就死也不能放。
咬著牙大手更是穿過鱗甲深深的刺進地魔的血肉,地魔吃不住了,要用空下的那一隻手掰下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不曾想挪動之間自己扣在葉鍾腦袋上的手勁力分散。
葉鍾腦袋一鬆恢複了清明,感覺手上的力氣都大了一分,狠狠一捏,手上傳來清晰的感覺,一塊骨頭似地的東西被自己捏爆。
一絲似綠似銀的顏色的血液在地魔那長滿獠牙的嘴巴流出,這時的地魔突然瘋狂起來,不在顧及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五根可以斷金裂石的手指勢要將葉鍾的腦袋插出五個透明窟窿。
葉鍾鬆開地魔的脖子雙手托起扣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他知道眼前這頭地魔已經活不長了,脖子已經斷掉,隻是生命力到了他這種修為已經極其悠長,所以現在不僅沒死,而且還能在臨死反撲一把。
兩者相互僵持,鮮血侵透葉鍾的頭發,流向額頭,流淌到自己的嘴巴。
慢慢地,地魔扣在葉鍾腦袋上的大手,力道越來越小,直到靜寂不動,這才雙手發力將其震開。
李剛,你怎麼了,葉鍾走過去把李剛抱在自己懷裏著急的問道。
骨頭都被地魔扯斷了,五髒六腑像火燒一樣,咳咳……,李剛臉色煞白咳嗽一聲一縷鮮血便順著嘴角流淌到脖子。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找大統領,讓他想辦法救你,葉鍾摸了摸李剛嘴角的鮮血然後望向遠方正在祭出巨石與一神秘人大戰的秦奮擔憂的道。
大統領來了也回天無力,我恐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再跟你說話了,李剛突然咧咧嘴道。
葉鍾關心則亂,先不說秦奮能不能醫好李剛,就是能醫好,與那神秘人打鬥的秦奮也沒有空閑。
別他媽給我裝慫,我以百夫長的命令你給我起來,葉鍾聲音顫動的命令著李剛。
現在還說我裝慫,咳咳……,好想回到之前,可惜回不去了,李剛不斷咳著眼中卻深深的陷在以往的回憶中。
葉鍾把李剛攬在自己的懷裏也回想起在鎮世城生活的點點滴滴,大戰巨熊,生火烤肉,一句句嬉笑怒罵,回憶起烤肉那天自己說,不管什麼事自己都要第一個先。
可是一個個弟兄先自己而死去,自己卻還活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指甲深深陷入掌中都一無所知,現在他的內心一片自責。
頭,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頭了吧,李剛淒慘的笑了笑又接著道:我想問你一……一件……件事。
你問吧剛子,問什麼我都會回答,葉鍾重重的點了點頭哽咽著道。
我是……不是一個合…合格的的…兵,配配…配不配是你的兄弟,李剛斷斷續續艱難的說完這句話用希翼的眼神看向葉鍾。
葉鍾看向天空一行清淚流了出來,他知道剛子沒有多少時間了。低下頭看著李剛的眼睛,葉鍾一字一頓的道:你,李剛,是我葉鍾這輩子的兄弟,也是……,葉鍾看著李剛失去神采的眼睛便知道他已經走了,把他深深的緊緊的抱在自己懷中,想要大聲哭出來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聲音嘶啞隻能努力的伸長了脖子,兩行滾燙的熱淚流進張大的嘴巴。
葉鍾,我他媽要讓你知道我不是慫包軟蛋。
葉鍾還記得自己在城牆上抽了李剛一個嘴巴,罵他是貪生怕死,拋棄兄弟,獨自逃命的慫包軟蛋時,他帶著哭腔大聲喊著自己不是慫包軟蛋的情景。
確實,李剛做到了,他沒有拋棄兄弟,與大家一起死在了戰場上。
地魔,我幹你們祖宗,葉鍾披頭散發雙目赤紅瘋了一樣衝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地魔,這頭地魔如同處在波濤洶湧急於摧毀一切的大浪下的風雨飄搖的小船,如同摧枯拉朽直接把這條小船撕成兩半。
看的剛剛守護在他旁邊的士兵一陣恐懼,那不是人,是一頭憤怒的雄獅,不,不是雄獅,而是一條深海裏的孽龍。
大戰並沒有因為葉鍾的爆發而結束,他隻不過江河大海裏的一瓢水,再如何爆發也形成不了那滔天的大浪。
大戰在繼續,時間在流逝,已經殺戮半天的葉鍾也已經清醒過來,隻是身體透支的厲害,渾身難動分毫,終於把一頭煆骨修為的地魔拍死後,自己也跟著倒在一片屍體之中,再也沒有起來過。
倒下的一瞬間,葉鍾仿佛看到李剛含笑在向他用力的招手,看到石頭也是露出憨厚的笑容再向他緩緩點點頭。
鎮世城的大戰並沒有無休止的鬥下去,最後的結果還是以地魔的勝利而結束,隻是奇怪的是,攻破了鎮世城的地魔並沒有再次深入炎黃大世界,這也給炎黃大世界的黎民百姓們茶飯之後談起鎮世城的這次曠世之戰後留下的一道深深的謎題。
戰爭過後的鎮世城一片死寂,隻有那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在啄食著將士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的烏鴉,還有那隨風飄揚殘破的戰旗,證明著曾經在鎮世城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終於出現一絲生機。
一隻手顫顫微微推開旁邊的屍體,艱難的站了起來,衣衫襤褸,披頭散發,渾身沾滿鮮血。
這是鎮世城兩千萬戰士中唯一存活的士兵,而他便是葉鍾。
葉鍾跪倒在這一片大地,這是曾經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而現在卻是變成了修羅道場。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兄弟們都死光了啊,死光了,以後我便孤苦伶仃了,你讓我以後又到哪裏去啊,葉鍾聲音悲戚沙啞的不成樣子,仰頭問蒼天,讓人看了不僅心酸要跟著一起流淚。
埋頭跪在地上半天的葉鍾突然站起身來踢起身前一杆長槍握在手中,槍指蒼天大聲咆哮道:賊老天,你讓我單身一人孤苦伶仃,我從此便要逆天而行,殺,殺,殺,殺,殺,殺,殺。
葉鍾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既然老天爺要這樣對待他,他便要從此逆天而行。
好小子,這樣子才是一個男人,誰言萬般皆是命,看咱橫刀與天謀,不錯不錯。
你是誰,何必裝神弄鬼,還請出來一見,葉鍾聽見這道深沉的聲音立馬擺好架子警惕的說道。
我麼,我就在你腳下,你不妨低頭看看,那道深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我的腳下淨是死屍,你少要唬我,葉鍾看也不看地上,事情來的太怪異,他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年輕人,不要那麼不聽別人的勸,既然你不肯低頭相見,那老夫隻能屈尊與你相見了。
這道聲音過後,一道古樸三足而立的古爐緩緩升到葉鍾的胸前。
看著這尊篆刻著神秘古樸花紋的古爐漂浮在自己的眼前,葉鍾吞了一下口水,這事情太怪異了,爐子竟然都會說話,而且還是老氣橫秋。
是你發出的聲音麼,葉鍾不確定的詢問一下。
廢話,我就在你眼前,不是我,莫非還有別人。
葉鍾盯著眼前的古爐心思百轉,自己爛命一條,對於它沒有絲毫的價值,它應該不會無故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