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是那個時代思想比較的先進的女孩。
在他的思想裏,自由比什麼都重要,不管是愛情,或者事業,田甜都是按照自己想法去做,我爹說,也正是因為如此,田甜才敢於跨越家庭背景的鴻溝跟我爹走到一起。
我爹說,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敢跟田甜在一起的,一方麵,我爹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田甜,另一方麵,我爹是怕別人說閑話。
我爹的自尊心很強,他很害怕別人說他吃軟飯,為了攀上田甜家的勢力才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一直以來,我爹跟天天在一起,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避。
可是,田甜可沒有這麼想,在他的眼裏,相互喜歡就應該勇敢的在一起。
所以,田甜對我爹的熱情就像是一團火,徹底溫暖了我爹的心。
最終,我爹在田甜的鼓舞下,走到了一起。
前麵的坎坷超出了他們兩個想象。
同學們的閑言碎語滿天飛,我爹更是千夫所指,受到了數不清的非議。
甚至是我爺爺,也很反對我爹跟田甜在一起。
當然,在甜蜜的愛情裏,這些事情是我爹預料到的,我爹還能承受的了。
可是,我爹跟田甜在一起的一年之後,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爹的麵前。
這個女人就是田甜的母親,也就是縣長夫人。
我爹說,縣長夫人看起來很麵善,說話也細聲細語的。
縣長夫人給我爹送了幾十斤的糧票,甚至還有五斤的肉票。
我爹說,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糧票。
縣長夫人把糧票給我爹,然後就跟我爹說了那句讓他終生難忘的話。
“你跟我們家田甜不合適,她是金鳳凰,她現在還小,前途無可限量,你不要誤了她!”
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的刺進了我爹的胸膛,我爹說,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麵對現實。
從那時候起,他就嫉妒的痛恨那些富人,我爹說,那叫仇富。
每個人都會有仇富心理,但是經受了劉曉梅和這一次的打擊,我爹的仇富心理已經走向了極端。
我爹說,這兩件事情對他以後的人生影響非常的大,我爹說,從那時候起,他金錢和權力的渴望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
最終,我爹也沒有收縣長夫人的糧票,我爹說,那是他最後的尊嚴。
這件事情之後,我爹也思考了好久,既然全世界都反對他跟田甜在一起,他也不想堅持。
不是因為我爹不愛田甜,那是因為他不想讓田甜跟他承受同樣的壓力。
很快,我爹就開始有意的躲避田甜,我爹說,那時候他就想,縣長夫人說的也很有道理,田甜本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前程,跟他在一起,田甜注定要受很多的苦。
但是田甜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很快發現了我爹的狀態。
我爹說,田甜比他強,其實田甜遭受外界的壓力不比他小,但是田甜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總是露出一陣陣的笑臉。
那段時間,我爹為了躲避田甜,經常逃課。
但是,事情總得有個了解。
那是一年盛夏,我爹放假正在家裏勞動。
田甜來了,帶著笑臉和禮物。
我爹詫異的看著田甜說道:“你來幹什麼?”
“我想你了,來看你啊!”田甜依舊是那麼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爹有些難為情的看著田甜說道:“你....我們....”
“今晚我就跟你住在一塊了,我不回去了!”不等我爹說完,田甜接著說道。
最終,那一晚,田甜住在了我們家的老房子裏。
我爹說,那時候家裏就兩間屋,本來我爹是跟我二叔一間屋的,那一晚,我二叔為了給田甜騰地方,自己到外麵的草堆睡了一晚。
我爹說,那一晚,田甜是抱著他睡得,盛夏的天,躺著都出汗,可是田甜還是緊緊的抱著我爹,滿臉純真的笑容。
我爹說,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好的風景,那笑容是那麼的清澈,就像蔚藍的天空,沒有受一絲的汙染。
那一晚,他們徹夜長談,和衣而睡。
我爹說,那一夜的談話延長了他們之間感情。
田甜用她的執著和堅持,讓我爹跟她磕磕絆絆的又走過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田甜的媽媽找過我爹無數次,軟硬兼施,甚至縣長都找到我爹的老師,讓老師給我爹做工作。
但是,正處青春期的我爹,自尊心強,加上逆反的心裏,讓我爹忽略了這些,那時候我爹跟田甜一樣,相信隻要堅持就能成功。
可後來,就在我爹要畢業的那一年。
我三姑出了那事。
我爹一怒之下做了不可彌補的罪過。
我爹逃了,給田甜留了一封訣別信。
我爹說,在外逃亡的日子,他每天都會想起田甜,他也曾後悔過,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許我爹跟田甜真的能走到最後。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隻有後果。
我爹為了給我二姑報仇,殺了那麼多人,一生的漂泊逃亡就成我爹逃不了的宿命。
我爹在外逃亡三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等我二叔和我爺爺在另外一個陌生地方安頓下來的時候,我爹才跟我爺爺回合。
我爹說,他那時候很想回去找田甜。
可是,很多時候他都控製住了自己。
他想,這麼多年過去了,田甜應該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應該去打擾。
所以,一年後,我爹就托關係找了媳婦,安了家,幾年後,我就出生了。
又過了幾年,小怡也出生了。
就在小怡出生之前,我爹聽到了田甜的消息。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爹遇到了他高中同學劉曉梅。
從劉曉梅的口中得知。
田甜已經死了。
我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袋都炸了。
可等劉曉梅說,田甜是為了找我爹才在路上出了車禍的時候,我爹的天就崩了下來。
我爹說,那天他瘋了,他想到了死。
最後,經過多方打探,我爹找到了田甜的墳墓,
我爹說,他去的時候,田甜的墳上已經長滿了草。
我爹說,從那之後,他就隻能用金錢,權力,女人來麻醉自己。
他之所以能闖到這一步,就是因為我爹不怕死。
我爹說,他沒有勇氣自殺,但是被別人殺了,他也不怕。
就這樣,我爹的心理在殘酷的現實麵前變得扭曲。
這也就有了後來的故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