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語氣並不是顯得很急,也沒有憤怒的滋味,卻是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十分不爽。
“我,怎麼著吧!”全玉書一瞪眼,“我打了,你想打回來嗎!”
這全玉書從小到大都是個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之前因為何衝的關係才會收斂,但本質哪是一時半會能全改的,平時沒人惹怎麼著都行,他也不是主動挑事欺負別人的主兒,但要是換做別人一而再的挑釁和鄙夷,那可就受不住了,這會兒性子已經撒開,當然也不會再收回去。
“玉書,住手!”雖然全玉書在氣頭上,但何衝卻理智很多,知道眼前出來的這位應該就是傅陽途,遂喝止道,“回來!”
“幹嘛?”全玉書還沒反應過來,仍舊不解氣的反問,“這小子狗眼看人低,不好好教訓他一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讓你回來!”何衝厲聲道。
說到底還是全玉書太年輕了,經曆的事也少,薛平穀卻也是跟何衝一般心思,趕緊上前拉回全玉書。
“這位應該就是傅老師吧。”何衝伸出手,笑道,“真是抱歉,我這朋友脾氣急躁了點,還望見諒。”
“在我門前打我的人,一句道歉就完了?”那想傅陽途根本就不理何衝伸出來的那隻手,甚至連看都不看,冷聲哼道,“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誰都能來我門前打人了嗎?”
被打的那小子捂著兩邊的臉,一臉的憤恨,眼中透出怒火,卻沒敢再說什麼,似乎在等著傅陽途為他主持公道。
“傅老師,真是對不住。”薛平穀這時上前說道,“這位兄弟的醫藥費我們會賠償,還望你不要見怪。”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傅陽途顯然是認出了薛平穀,卻裝出一副記不太清楚的模樣。
這家夥明顯是在裝樣子,何衝也看了出來,他典型的是在擺架子,故意的不想給這些人台階下。
“傅老師,我叫薛平穀,是薛家的人。”薛平穀當然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卻不得不賠笑道,“之前曾有幸拜會過你。”
“哦?”傅陽途裝作回憶的樣子,尋思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的說道,“記起來了,半年以前是跟著薛天翰一起來的吧,沒記錯吧?”
不管他是真的才記起來還是故意如此,說起薛天翰時隻是叫他的名字,甚至連稱呼都沒有一個,擺明是不把這個薛家的家主放在眼裏。
而傅陽途並不是不知道薛家的實力,相反他更清楚薛家是個什麼性質的家族,就在半年以前薛平穀跟著自己的父親來海鬆的時候,還是傅陽途親自去見的他們,那時可是客氣到了極致,一口一個家主的叫著,不敢有半絲不敬。
哪想到才過上半年,這家夥居然對薛天翰是直呼其名,而且在認出薛平穀後仍是如此,可見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把薛家放在眼裏了。
“是的。”薛平穀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忍耐著,“今天我們前來拜訪,是有件事想要……”
“我不管你們來幹什麼的!”傅陽途卻不由分說的直接打斷,“難不成你以為仗著薛家的那點名聲就可以來我這胡作非為嗎?”
這家夥擺明了就是不懼薛家,換句話說這家夥恐怕是有什麼人在身後撐腰,綜合這一天的行為來看,恐怕是故意這麼做,為的就是落薛家的麵子,讓何衝他們難堪。
“傅老師,那按照你的意思,這件事想怎麼解決呢?”眼前的這位號稱古玩界名宿的家夥,顯然是鐵了心想要對著幹,何衝的臉色已經完全拉了下來,語氣當然也不會很好,“要不你給個建議?”
“你又是誰?”傅陽途很是輕視的看著何衝,隨即向挨打的那個人喝道,“現在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來到我這嗎,你是怎麼區分的!”
挨揍的那個家夥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唯唯諾諾的卻沒有說出半個字。
“我叫何衝!”何衝簡短的開口,“還望傅老師多指教!”
“原來你就是那個號稱東山省古玩界第一人的小子啊?”傅陽途很是輕蔑的看著他,“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看來東山省的古玩界已經徹底完了,居然讓一個小猴子當了山大王,真是可笑!”
全玉書是打了他的人沒錯,但何衝跟薛平穀已經幾次三番的道歉,並且也亮出了薛家的身份,這家夥居然還緊抓著不放,擺明了是想把難堪做到極點。
“嗬嗬,傅老師還真是消息靈通。”何衝這會兒也不指望著對方能幫自己什麼忙了,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冷笑道,“我是個小猴子不假,隻是不知傅老師你有沒有本事比得過我這個小猴子呢?”
“你說什麼!”傅陽途瞪眼厲喝,“在我麵前居然大言不慚,難道孔元易也沒教過你什麼叫做禮數嗎!”
從頭到尾何衝可從來沒提過東山孔家的什麼事,而這個傅陽途卻一口就能叫出孔元易的名字,甚至還說孔元易也沒有教導好何衝,顯然是早就清楚了他們三個人此行的目的以及他們的身份背景。
“看來你對我們的背景查得很清楚。”何衝冷哼,“既然如此,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查你們?”傅陽途卻死不承認,“你們三個也配讓我查,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今天的事肯定是泡湯了,何衝他們三個很清楚這一點,但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場子怎麼都得找回來!
“傅老師,你真是好大的口氣。”薛平穀此刻也無法按耐住自己內心的火氣,哼道,“莫說何衝,哪怕是我,你也未必能比得過!”
“這話我很同意!”何衝馬上補刀,“像你這種沽名釣譽的專家,我見的多了,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闖出點名氣,眼力沒有多少,脾氣倒是不小,我眼裏卻隻是狗屎一潑而已!”
這兩人現在已經撕破了臉,兩人怡然不懼的回瞪著對方,今天這家夥要是再敢出言不遜,他倆就敢一拳捶上去,讓他明白一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雖說這個行為有點兒仗武力欺人的意思,但遇到這種賴皮狗,除了用武力外,實在是不解恨。
“你們兩個小輩,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傅陽途怒喝,“隻憑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就可以告你們誹謗,不要以為背後有大家族支持我就奈何不了你們!”
“好啊,那你盡管去告。”何衝才不怕他,一攤手說道,“你要是不告,我瞧不起你!還有,你那所謂的眼力,真的就是狗屎,甚至在我眼裏連狗屎都不如,你要是不服,我們可以比一比,敢嗎?”
何衝少有率先挑釁的時候,但現在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傅陽途張揚跋扈蔑視一切的樣子,簡直欠揍到了極點,這樣的人如果不好好教訓一頓,都對不起自己的神之中指。
“哈哈哈哈哈!”哪曾想還不等傅陽途開口,屋子裏麵卻突然傳出笑聲,“傅老師,既然這兩個小子想要和你比一比,那你為什麼不成全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