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米國人口最多的城市,這座世界級城市,直接影響著全球的經濟、金融、媒體、政治、教育、娛樂與時尚界。
皇後區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邱雲兩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正埋頭大步地向前走著。
這裏是米國最繁華的紅燈區之一,到處都有穿著暴露的女子在並不高的溫度中展露著風姿。既有貧窮且奢求一夜風流的屌絲,也不乏叼著雪茄坐著豪車的上流人士,各種霓虹招牌閃爍,招攬著不同等次的生意。
邱雲和墨羽被各種怪異打扮的人群襯托的極為不顯眼。一個做兔女郎裝扮的流鶯在邱雲走過的時候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先生,要來玩玩麼?”
說著她便諂媚地欺身向前,然而邱雲隻是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目光就足以讓這個混跡於紅燈區的女郎及時地收回了手臂。
直到邱雲兩人走出了視線,那個女人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不過可能是在這裏見慣太多暴力的緣故,那個流鶯隻是不屑地切了一聲,繼續招攬客人去了。
走過大半個街區,兩人站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門口。
如果說這條街上哪家店鋪最為破舊,不和諧,那一定是麵前這個無疑了。招牌上的霓虹已經有大段失去光澤,剩下的盡管再奮力的閃爍,也依然掩飾不住這裏的肮髒與陳舊。
看著手機上馮茜發過來的地址,邱雲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跟著邱雲一同進門,墨羽憑直覺打量著四周。
酒吧用的還是那種極為老式的厚木吧台,裏麵的桌子看起來也像上個世紀遺留下來的物品。裏麵的燈光相當昏暗,甚至兩人坐在對麵都要花些心思才能看清對方。
在這裏喝酒的人一定都有些不正常。
這是墨羽打量一圈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酒吧的板凳上已經有了一層黑色的汙跡,但是邱雲沒有絲毫猶豫就坐了上去。
懶懶的酒保見又來了一位新客人,頓時打了個哈欠。慵懶且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要點什麼,先生?”
“我找老西利亞。”
“抱歉先生,那個老頭今天不在。”在聽到邱雲的來意之後,酒保原本站起的身子竟然又坐了下去,他隻管給人工作賣酒,其他的事情不在管轄範圍之內。
邱雲沒有為酒保這種態度而動怒,隻是從身邊的袋子裏拿出了一疊美元放在桌子上。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看見那整整一疊的美元之後,酒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甚至連那絲睡意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但他看了邱雲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邱雲也不囉嗦,直接又拿出兩疊錢砸在桌子上。
“是的,先生,我想老西利亞會非常想念您這位朋友。”
酒保伸手拿過那些錢,將吧台的門打開示意邱雲兩人進來。隨後又繞到吧台的後麵敲響了另外一扇門。
“什麼事!”裏麵蒼老而帶有怒氣的聲音傳來。
“老西利亞,有人找你。”
“什麼人都可以找老子嗎?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但是這次是一個非常有誠意的朋友,除非你已經傻到分不清方向了,否則你就不會拒絕他的,你這個老頑固!”
裏麵沉默了一陣,接著傳來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仿佛是什麼被絆倒在了地上。隨著一聲低咒,前方一扇破舊的門終於打開,在一股難聞的氣味中,一個頭發和胡子都黏在一起的老人打開了房門。
這個老人看了看邱雲和墨羽兩人,在酒保一個眼神的示意下才敞開了矮小的門讓兩人進來。
走進門後墨羽不由得緊緊皺眉,要不是確實有個大活人站在麵前,墨羽絕不敢想象這是個有人住過的屋子。所有的地方都像剛剛被人搶劫完一遍一樣,幾乎要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空酒瓶,食盒到處都是,還有一堆可疑的衣物在散發著多日未洗的酸臭氣味。而在他們前麵邋裏邋遢的老頭就更好不到哪裏去了。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麵,墨羽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摔死了。
老西利亞走到桌子前,將桌上的東西直接向地上一掃,示意邱雲兩人坐下,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找上我的,但是有話就說吧。”
“我們要找一個人。”
邱雲將一捆美元放在桌子上。有些時候錢是最好的溝通武器,對於這種粗陋簡單的交易市場,顯然擁有金錢的人才能贏得珍重 。
老西利亞看了一眼錢,眼中卻沒有酒保顯露的貪婪,而是開口說道:“什麼人。”
“一個女人,可能被思凱奇.伍德囚禁了,就在二十四小時前。”
邱雲說完這句話之後老老西利亞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先生,你找錯人了。不管是什麼人提示你到了這裏,我都隻能說我隻不過是販賣一些小道消息,但是這些消息裏卻並不包括大海撈針去找一個不起眼的女人。如果我二十四小時監控著那些大人物,早就已經被槍轟掉屁股了。”
老西利亞顯然十分不高興。天底下最麻煩的事莫過於不靠譜的買家。更糟糕的就是遇見兩個既有錢又不靠譜的買家。
就像一個人把香噴噴地烤雞放在你的麵前卻又告訴你不能吃一樣。
顯然邱雲也沒有指望這個問題能一次解決。如果真的簡單的話,那幫警察也不至於束手無策到現在了。
“那麼就告訴我一個伍德的消息,這個總不成問題?”
“當然,先生。”
老老西利亞這才看了邱雲一眼,把錢收到自己的懷裏。
“思凱奇.伍德。知名富商之一,旗下有五個州最大的連鎖超市,另外還涉及了多方麵的經濟領域。伍德不僅僅是位成功的商人,還擁有著建築學和商業的雙博士學位,簡直就是一位商業中的建築天才,建築學中的商業天才……”
一疊錢再次被放在桌上。
“說有用的。” 邱雲隻說了四個字。
老老西利亞這才停下了吹噓,咳了兩聲說道:“事實上思凱奇.伍德這人雖然常常遊戲花叢,但是很少和女人過夜。大概是活的太小心謹慎,他從不會讓不認識的人睡在自己身邊。所以你說的那個女人肯定不再伍德的住所內。對於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不會將自己的私人信息暴露在任何人的眼底。”
“如果是被發現的臥底呢?”
老老西利亞明顯被震撼了一下,怪聲怪氣地說道:“你是警察?”
“不是。”
“哼,就算是警察又能拿我怎麼樣。”
一千美元被放在老老西利亞的眼前,“多告訴我一些。”
老老西利亞慢吞吞地將錢收進了衣服內,這才緩緩開口道:“伍德做的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交易。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表麵上的產業不過是一個幌子,其實他是幹毒品和倒賣器官這一行的。街上的流浪漢,走失的兒童,被拐賣過來的廉價人口,都是他的目標。說起來可能沒人知道,十年前的伍德還是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窮鬼,在一次釀酒的生意中把自己的屁股都差點賠了出去,嘿嘿嘿嘿……要不是當初弗蘭德支援了他一筆,他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大街上的流浪漢而已。”
“等等,你剛剛說安什麼?”
“弗蘭德,除了我很少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小時候還曾是一段時間的好友,兩個孩子甚至還來過我這裏乞討工作呢。”
老老西利亞嘲諷地大笑了兩聲,仿佛這件事十分好笑一般。
然而邱雲卻開始在頭腦中迅速地搜尋起這個名字來。
為什麼這麼耳熟?邱雲腦海中的畫麵迅速一一閃過,卻不知道到底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老老西利亞顯然沒有注意到邱雲聽到這個名字後的反應,在那裏仍自顧自地說道:“不過這個人上次去華夏做生意結果被一個警察誤打誤撞抓到,差一點就死在了那裏。最後還是米國派人把他保釋回來的,這個廢物!”
“據小道消息他已經回到了米國,但是失蹤這麼久之後,他的生意早已經被幾個大巨頭瓜分了,想要東山再起就難啦。”
邱雲一震 ,腦海中的畫麵最後定格在一個黑發男人臨走前充滿威脅的眼神上。
弗蘭德是薛美怡一直在臥底的那個人,這麼說這個案子同弗蘭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薛美怡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突然遇見了弗蘭德,弗蘭德與思凱奇兩人又恰好認識,那麼這一切都不難解釋了。
邱雲的聲音低沉:“那麼這個弗蘭德,現在在哪裏。”
薛美怡這個瘋子,明知道有危險,自己偏偏還要往這裏跑,難道要找死才甘心嗎?
“這一點我不知道。弗蘭德即使在米國也不敢輕易現身,現在他的勢力丟了大半,想要他命的可不止一個。哼,以前他獨大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謙遜,這次算是夠他喝一壺了。”
三萬美金被推到老老西利亞的眼前。
“這次我要他的具體位置。”
“這需要時間。”
“我可以等。”邱雲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不能太久。”
老西利亞頗為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將錢收進了懷裏。
“留下你的聯係方式,有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離開了髒亂的酒館之後,墨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確定這樣的人可信嗎?不會拿了錢卻不辦事?”
邱雲出手大方到令人恐怖的程度,三萬美金也就是二十萬人民幣左右,隻用來買一條可能不存在的消息?
“馮茜說米國有比老西利亞消息更精通的,恐怕隻有中情局了。但是顯然,中情局不會把情報賣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