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能能弄出這麼多糧食？”
肖大力也知道自己的節奏比別人慢了些。
所以趕緊問了一句大家都想知道的事兒。
曲所長點了點頭。
“嗯，是的，我也知道，這個數字你們很難相信，但是據上麵的調查，的確有這麼大的量。
所以你們平時多留意點，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本來的工作內容。”
曲所長這麼吩咐，也是有點其他的想法的。
他覺得，能搞出這麼多糧食的，大概率不是普通人。
起碼也是高官。
這種高官，他一個小所長也惹不起。
隻要對方不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會耗費大量力氣把人給找出來。
和眾人吩咐一番後，曲所長也走了。
大家都散了後，肖大力也是一身冷汗。
他也知道，自己往外賣糧食，肯定會引起注意。
可是他怎麼樣也沒想到，最終還是查到他頭上了。
“大嘴你個王八蛋，最終還是出賣我了。”
肖大力覺得是大嘴被抓進去後，把自己給供出來了。
其實並不是大嘴。
由於肖大力在黑市賣的糧食太多。
導致黑市上所有的大經銷商都被抓走了。
反倒那些小的，平時搞幾斤糧食的小販子，公安根本就沒管他們。
讓他們繼續在那聚集。
肖大力這麼大的供應商，那些經銷商咋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
所以即使大嘴沒說，其他人也把肖大力給供出來了。
好在肖大力早就準備了人皮麵具。
否則現在已經在監獄裏麵被嚴刑拷問了。
“師父，你說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咋能搞這麼多糧食呢。
這夠多少人吃的了，得搬空好幾個糧倉吧。”
10噸的糧食，其實並不多。
一噸是兩千斤，10噸就是2萬斤。
按照50斤一袋算的話，也就400袋。
放在後世，可能也就20畝地的產量。
可是放在糧食完全被管製的年代，這個數量就不少了。
因為涉及到運輸，銷售，偷盜等環節。
就算糧倉的管理者，想把這個糧食變現，難度也是極其巨大的。
除非整個糧倉都和他同流合汙。
雖然上麵在追查這件事，但是肖大力並沒有停止出售糧食。
他換了新的麵具，繼續出沒在黑市。
並且投放的糧食數量更多，價格上麵也沒怎麼漲價。
因為此時的糧食短缺已經到了快要人命的階段。
很多賣糕點的商鋪，都已經沒有糕點可以賣了。
即使鋪子裏有東西，大多數時候也是個空盒子。
有的糕點，甚至價格昂貴到嚇人。
一斤的糕點，能賣到10塊錢。
肖大力短短一個月內，就又賣出30噸糧食。
北京市公安局。
“查到了沒？到底是誰在黑市上銷售糧食？這個中飽私囊的蛀蟲，我們一定要抓到他。”
“局長，這是三幅畫像，都是最近這段時間大批量出售糧食的人。
而且出現的次數十分少，交易的方式也特別隱秘。
對方為了安全，甚至會先給糧食，然後讓對方把錢或者東西放在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
然後他確認安全後再去拿。”
公安局現在已經把黑市的糧食案設為重點偵查對象。
在他們看來，在糧食管控的時期，能拿到黑市上獲利的糧食，一定是違法的。
一定偷盜國家的糧食，為自己謀取私利。
“全北京的黑市，就那麼幾個地方，到現在還沒把他們抓光？”
為了早日破獲這個案子，整個北京的公安，都開始掃蕩黑市。
可是有需求就會有供給。
很多人都餓的浮腫了，對於糧食的渴望，壓過了勞改的恐懼。
今天掃蕩的黑市，明天又偷偷的開了。
即使公安定在那，他們也會換個地方繼續開。
而且，隻要手裏有糧食，壓根就不用怕賣不出去。
那些黑市的糧食販子，很多時候，壓根就不用去黑市銷售。
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親屬網絡，就能消耗個幾噸。
肖大力找到糧食販子，大多數也是那種沒被公安盯住。
隻要被公安盯住，肖大力立馬就換目標。
因為有公安這個身份做掩護，他總能調查到一些隱藏的小商販。
“局長，我們真的盡力了，我們所的同誌，有的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覺了。
可是黑市這邊剛掃完，那邊就爆出他們通過親戚朋友在賣。
而且有的時候，這些買糧食的人裏麵，還有我們自己的同誌。”
局長聽後，也有些沉默。
他也知道，這個時期非常艱苦。
甚至就連他們家，也吃不飽。
“繼續嚴查，一定要找到這些人。”
“局長，你說，這些賣糧食的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隻要我們知道他們的目的，那抓他們還有個目標。
主要是，現在我們也搞不懂，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
能讓他們產生這樣的疑惑，主要是因為糧食的價格。
在這個時期，一斤糧食的價格，在黑市已經漲到一塊多了。
有的時候，甚至還能更貴一點。
可是那個賣糧食的，批發出來的價格才兩毛錢。
這個價格，和糧站賣出來的價格，幾乎是沒什麼區別。
那些糧販子，2毛錢拿到手，轉眼就賣七八毛。
這麼高的利潤，讓那些糧販子早就紅了眼。
根本不管政策，法律。
即使告訴他們，倒賣糧食要槍斃，這些人也一個個的排隊送死。
“我們之前也研究過，一開始考慮可能是特務搞的破壞活動。
但是之後又否定了。
接著又覺得是管糧庫的人監守自盜。
糧庫係統查過之後，雖然找到了一些蛀蟲，但是和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麼關係。
最後又懷疑，下麵哪個村子瞞報產量，私自拿到市場上售賣。
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其實也不是沒查到有問題的村子。
上苑村就已經被查出問題了。
上苑村今年的糧食產量比往年高很多。
但是上交的糧食並沒有那麼多。
徹查後發現，上苑村的糧食，直接和化肥廠換化肥了。
村長雖然已經被拿下。
但因為這個行為並不是為個人謀利，所以也就沒把村長怎麼樣。
肖大力也被帶去調查了。
隻是無論村裏人，還是化肥廠的人。
都一口咬定，化肥是村裏用集體的名義借的，到秋天還糧食。
至於化肥廠春天的時候就拿到糧食的問題。
村民都說是用自己的口糧先支付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