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昌虎的調查,肖大力也當做沒這個任務了。
他總不能把自己偷出來的那一堆借條交上去。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的行為就暴露了。
所以當所長叫到他的時候,他就開始裝傻充愣了。
“肖大力,這幾天的走訪,有結果嗎?找沒找到其他的借貸者?”
“沒有,我問了蘇昌虎的鄰居,還有一些朋友,他們都表示,沒有借過錢。”
曲所長皺了皺眉頭,他本來覺得這個蘇昌虎的案子,應該是個很小的案子。
畢竟都有人來舉報了。
他們稍微調查一下,就應該找到證據的。
“那你問問軋鋼廠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人借過錢。”
“問過了,蘇昌虎在軋鋼廠挺老實的,一點也不像放高利貸的人。
平時除了偷奸耍滑,也沒和同事發生過什麼衝突。”
曲所長有些失望。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暫時還沒有。”
就在肖大力彙報的時候,老國頭突然跑了過來。
“所長,蘇昌虎家被偷了,而且蘇昌虎還被挑斷了手筋腳筋。”
曲所長嚇了一跳。
這可不是小事兒。
入室盜竊外加傷人。
屬於惡性事件,比蘇昌虎放高利貸嚴重多了。
“走,去蘇昌虎家。”
曲所長帶頭,肖大力和老國頭在後麵跟著。
到了蘇昌虎家的時候,蘇昌虎家裏就剩個孩子。
“你爸媽呢?”
“去醫院了。”
“老國,你看好這個孩子。”
曲所長和肖大力則是好好的在屋裏搜尋了一下。
曲所長本以為能找到蘇昌虎放高利貸的借條。
可是翻遍了全屋,啥也沒找到。
最後問了一遍蘇昌虎的鄰居。
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走,大力,跟我去趟醫院,這個孩子老國你看好了。”
兩人來到醫院的時候,蘇昌虎正在做手術。
所以隻能詢問蘇昌虎的媳婦。
“你好,我是派出所所長,我想問下,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家被盜了。
而且你丈夫也受傷了。
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蘇昌虎的媳婦,現在六神無主的。
一直盯著手術室。
對於曲所長的話,隻是機械性的點頭。
“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家裏的東西都被偷了, 而且你丈夫的手腳還受了這麼大的傷。
你們為啥今早才去醫院啊。”
曲所長根本沒想到,蘇昌虎他們晚上一直在睡覺。對於被盜和被傷一點都沒察覺。
畢竟他也想象不到,一個人的手腳都被傷到這種程度,居然還能安睡到天亮。
曲所長見蘇妻不回答,就又問了一遍。
“啊,我們不知道啊, 我早上醒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家裏也被偷了。
其他真的不知道。”
聽到蘇妻的回答,曲所長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肖大力。
他想確定下,自己是否聽錯了。
“你說,你們家被翻成那個樣子,你丈夫都被傷了,你們居然還啥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我丈夫手腳全是血,然後就喊鄰居把他送到醫院來了。家裏的錢沒了,還是我回家取錢的時候發現的,之前我還以為就他受傷了呢。”
曲所長有些不理解。
“那你還知道啥?”
“啥也不知道了,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沒看到啊。”
曲所長無奈,隻能等蘇昌虎從手術室出來後,詢問蘇昌虎是否有線索。
“大力,現在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所長你?”
“我也回去,明天上午咱們在過來。”
第二天上午,兩人過來的時候,蘇昌虎正在吃早飯。
“蘇昌虎?”
“公安同誌,你們可算來了,你們一定要幫我抓到這個王八蛋。
我這下輩子就是個廢人了,抓到他一定要他也嚐嚐這感覺。”
蘇昌虎現在腦子裏全是嫌疑人。
借他錢的,還有以前有過衝突的。
他睡過的女人,還有平時跟他稱兄道弟的那些小混混。
想到誰都覺得誰有嫌疑,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曲所長對於蘇昌虎也沒什麼同情。
他是知道蘇昌虎放高利貸的,這人本身就不是個老實人。
“你把你知道的說下。”
“我啥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腳不好使了。
到了醫院才知道自己的手筋,腳筋被人給挑了。
我懷疑那個人是用的迷藥。
然後趁我們家睡覺的時候,把我們一家迷暈。
之後把家裏的東西都翻了一遍,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並且還把把我給弄成這個樣子。”
蘇昌虎也沒法提供啥有用的信息。
“你有沒有得罪過誰?或者你覺得誰最可疑。”
蘇昌虎想了想,不知道說誰好。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他也不能說他得罪的那些人,畢竟,那些人都是和他有債務關係的。
弄不好,他放高利貸的事兒就暴露了。
到時候,不僅傷他的人找不到,甚至連自己也要進去住一段。
“同誌,我這人平時很好的,無論和街坊鄰居,還是同事,我都是老好人一個。
哪裏會得罪人?
你讓我想,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
您這邊有什麼線索嗎?、
您提醒我下,沒準我就想到了。”
曲所長也一點線索沒有。
這個年代對於作案現場的證據采集並沒有像後世那樣。
頂多是鞋印,還有指紋。
可是肖大力作為民警,是進入到現場的。
就算采集到了肖大力的指紋和腳印,也不會往肖大力身上懷疑。
更何況,蘇昌虎的家裏早就被鄰居們踩遍了。
為了把蘇昌虎抬出屋,鄰居們可是去了不少。
之後好奇的人又去參觀了一波。
所以說,現場根本沒法采集任何有效證據。
“我這邊也沒有,我還以為你醒了之後,能交代一下嫌疑人的體貌特征,或者作案時間呢。
結果你這邊也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我說,他用什麼迷藥啊,給你手筋都挑了,你居然都沒醒。”
曲所長的話,讓蘇昌虎很難受。
“我說公安同誌,我是被害人啊,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呢。我沒醒也不能怪我。
這事兒,您應該找到那個罪犯,你去問他,到底用了什麼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