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言?!
博葉舟和善柔並不知道這個名字,但卻認出了他這一身紅色的僧衣以及麵容,不正是自己要走的挖心凶手嗎?
接著隻見挖心凶手廣言看向辛史,十指合攏,低目道:“小僧剛才感到有人以星力尋我,於是打散星力前來,想不到竟然在此遇到了辛先生。”
“你認識我?”辛史眉間一皺,自己並沒有隊廣言說過自己的名字,他怎麼會認識自己?
廣言抬起眉目,笑道:“辛先生相比不常在修行界走動,卻不知戰我島後,辛先生你名揚修行界了呢。”
“我名揚修行界?”
“咳咳……”
這時霍康國咳嗽了兩聲,支吾的插話道:“莫非他就是二王辛史?”
辛史剛才露出笑容的臉瞬間僵住,接著又聽廣言道:“不錯,自從上次與辛先生有過一麵之緣後,小僧特意打聽了辛先生一番,得知原來辛先生在戰我島上憑借2222號戰牌一路直上,戰敗參星子,白徒等大教首徒,隻在最後惜敗給青城陳遠奪得第二,可謂風光。有那等戰力也屬正常,就是不知道今日辛二王可還要與小僧為難?”
辛史聽得嘴角隻抽,剛才聽到名揚修行界他還有些小高興,可這你妹的什麼鳥外號名揚的名啊,話說究竟哪個坑貨給爹取得,你站出來,爹絕逼不打死你!
當下怒聲開口道:“老子是辛史,不是二王!你個賊和尚不但手上沒修養喜歡挖人心髒,嘴上還沒教養,喜歡瞎比跟風吹牛,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出翔!來,吃爹一招,大相虛無,擎天一擊!”
辛史一拳擊出,其身形大相一閃,又回歸拳麵,這一拳在風劫巔峰龍力的催動下,好似拉碎了虛空一般,刹那間就出現在廣言麵前。
“好力道!耶納諾陀,轉!”
廣言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他講自己雙手重疊,成掌形縮在胸前,在辛史全麵打下來的瞬間接住,隨即身壓掌,掌壓拳,將拳麵壓轉,砸向地麵。
砰!…
巨大的拳力爆發,由辛史腳下的公安大樓樓頂開始,整個公安大樓被生生砸穿!
廣言也借此力道退開辛史十步開外,說道:“辛先生這一拳力道不小,就不知道傷到人沒有。”
辛史麵色變冷,向腳下空洞望去,自己這一拳極為凝結,砸出的麵積隻有一個拳麵大小,順著往下看,一路空空並無血跡,應該沒傷者什麼人,不過也高興不起來,冷聲說道:“廣言你也是佛門弟子,挖人心髒姑且不論,但與人對戰之時無所顧忌嗎,移嫁無辜是不是太過了點?”
廣言合上十指,搖頭道:“辛先生此言差矣,這一拳可是你打出的,怎麼說起小僧的不是來了。”
“嗬嗬……巧言令色。”辛史頓時冷笑不已,言道:“話說我也認識一個化空寺廣字輩弟子,但和你比起來真是相去甚遠啊。”
“哦,敢問辛先生認識的是哪位?”
“他叫廣覺。”
廣言恍然,低目道:“原來是廣覺師弟,那就難怪了,廣覺師弟為主持弟子,精修禪宗正義,自然是與小僧不同。”
辛史就嗬嗬了,道:“你兩出自同門,他修正義和你不同,那你修的是什麼?歪門邪道?”
“辛先生此言又差。”廣言道:“佛在我心,我為佛身,世人為佛均無不可,為何佛均無不限。我化空寺就有化,空,兩脈,空脈修禪宗正義,慈悲心,救世度人。化脈修諸欲萬道,我相心,成就自我。一點一滴均是我道,這世人生死有與我何幹?”
辛史眯上了眼睛,化空寺居然分為兩脈?一善一惡,那它是如何成為正道四教之一的?
接著又聽到廣言自嘲道:“所以世人自私,你不為他,他就罵你,稱我等為:邪佛。”
……
“邪佛…”
“不錯,邪佛。”
廣言笑著看了一眼辛史腳下的空洞,又看向他道:“閣下鳳劫巔峰修為確實驚人,小僧自問不能敵,不如就真正的邪佛一把,用一裏蒼生為小僧陪葬如何?”
辛史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廣言的摩天歧那步速度驚人,自己要追上他起碼也在一小時以後,如果他真的下了狠心殺人,那死的人排起了恐怕還真有一裏。
無奈,辛史隻有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辛先生何必動怒,還請稍安勿躁。”廣言說著指尖輕輕的憑空捏動,一個硬幣大小的黑色在手中憑空出現,隨後單手一推,將東西浮於辛史身前,接著道:“下個月十五,我化空寺時隔五百年的兩脈論法大典重開,屆時還請辛先生觀禮。”
辛史抓起這塊類似硬幣的東西仔細打量了一番,隻見上麵雕刻得有十張不同的人臉,麵色各異,其意莫名。想了半刻,道:“哥心情好就去看看。”
“那就恭候辛先生大駕了。”
廣言說完此話,腳下步伐一動,身形轉瞬間已至天邊,下一刻,直接消失不見……
……
呼呼……
一陣風吹過,整個樓頂陷入了沉默之中,博善霍三人看著廣言遠去的地方,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靜的氣氛過了幾分鍾,博葉舟開口道:“今年預算本就不多,現在修補樓房,看得又得向上麵要錢了。”說著走到辛史腳前的空洞中向下望去,隻見無數雙好奇的眼睛向上望來,不由的將麵色繃緊,喝道:“看什麼看?回去幹活!”
下麵各層眾人被老大一訓,頓時湧散開來,沒人敢在上望。
這時,善柔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博局,這廣言和尚的事……”
“哎,善警官。”她話未說完,就被一邊的霍康國打斷道:“你就不必難為博局長了,此時事關係到神州四大教之一的化空寺,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可…可是羅隊長他怎麼辦?”善柔不是不明事理,看了博葉舟的動作她就知道博葉舟無能無力,但想起羅誌橋絕望怨恨的目光,有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算……”
“當然是問他了。”
霍康國話才開口就被回轉身形的博葉舟打斷,隻見後者又側目看向身邊的辛史道:“小柔你不是有個助手嗎?”
善柔一時間恍然,輕聲道:“嗯,就是你了,二王辛史!”
……
之後的幾天,辛史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跡,過得是相當的瀟灑。
白天時候,點名上課,聽胡林祥吹吹牛比,中午到下午打打擼啊擼,虐虐小朋友,晚上時候要麼陪黎美吃吃飯,要麼找善柔吹吹牛,或者是找沈佳冒冒泡什麼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溜啊。
這天星期六,剛通宵戰玩沈佳的辛史才回到寢室睡下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迷糊的按下通話鍵,善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喂,辛史你在幹什麼?”
“睡……覺。”
“別睡了,羅隊長出事了。”
對麵善柔的語氣有些緊張,不過睡意正濃的辛史根本沒有聽出來,隻是迷糊的說道:“他死了?……”
“當然沒有。”
辛史翻了個身子,“那有什麼好看的,拜拜。”
嘟嘟……
聽著電話內傳來的忙音善柔傻眼了,隨即目中惱色一顯,再次撥通電話,大聲道:“老娘給你十分鍾,不能出現在我麵前就永遠別出現了!”
辛史嚇得一個激靈,一下子就衝床上坐了起來,道:“Yes,madam!”
……
五分鍾後,洗漱完畢的辛史飛到了羅迪花苑,從邊上的角落出來後正好遇到了在羅誌橋家門口的善柔。
善柔打量他一眼,“來得還蠻快的。”
“當然,善姐你有差遣我自然是隨叫隨到!”
“嘴上誰不會說,跟我來吧。”善柔白了一眼,打頭走進了羅誌橋家。
依舊是二樓,不過卻是另一個房間,辛史進來後當時就嚇了一跳,隻見這房間亂得一塌糊塗,衣服襪子滿地都是,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原本應該潔白的壁麵上全是些諸如殺死妖僧,吃了廣言,喝妖僧血的猩紅大字。
而在中間床鋪上,一位滿臉胡須,眼中全是血絲,怨恨之氣從全身散發的青年正被他身前的博葉舟訓著話。
“誌橋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已經被仇恨充斥了內心,你這樣我怎麼敢讓你歸隊?!”
這人正是羅誌橋,他捂住頭道:“博局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我一閉眼就是父第被殺畫麵,不但如此,他們還換著花樣死,我知道我快瘋了,我對那妖僧的怨恨已經快讓我失去理智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誌橋你冷靜點,聽我說……”
辛史本是被善柔逼來了,對羅誌橋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可此時在看到他人後卻被狠狠的震驚了,不是因為他的憔悴與瘋癲,而是因為他身上的“臭味”竟然沒了!要知道這些“臭味”乃是生者的怨恨,一個人如果感染了“臭味”,除非他後半輩子都在做好事才有用可能用盡善之念緩緩被衝掉,但像他這種幾天就消幹淨的簡直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