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上當了?”在辛史看來這完全就是被設計好的,就連他們被重創被仇家追殺這其中都可能有神秘組織的影子。
“是啊,我們上當了!”想起那件事,許陽一陣唏噓,臉上有著懊悔之色閃過。“懷著對神秘組織的感激之心以及想要建立可比肩羅教和天壇的第三方地下勢力的雄心,我們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在沮陽省設立其分部。用我們的人脈威望以及他們的人手資金來打造一個不輸於羅教天壇的勢力。就這樣,我們的勢力越做越大,雖然距離羅教他們還尚有一段距離,但是卻讓我們看到了追趕上去的希望。但是在實力擴張的進程中,一向聰明的琉璃發現了神秘組織的陰詭手段。在細想我們當年之事的前後經過,她恍然驚覺我們或許是在為我們的敵人工作。當她把猜測告訴我們時,我們除了憤怒卻是無可奈,因為那時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為其繼續做事了。”
“琉璃最後死了?”辛史想著也隻有琉璃四人中這種關鍵人物才能讓神秘組織心生忌憚,才能讓親如兄弟姐妹的四人之間的關係破裂。
“嗯!”許陽點頭,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同時又變得憤怒起來。“是我們中的人出賣了她,把她賣給了神秘組織,換取了榮華富貴!”
“白西?”辛史皺著眉頭,把不是猜測的猜測說了出來。以他的觀感來說,雖然白西此人可能有些作,但是背信棄義出賣自己兄弟的事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對,就是他!雖然他死不承認,但是在那之後,我和蘇瑜都被趕了出來,隻有他位居高位,幾乎成了那裏名義上的一把手。如果不是他當時出賣了琉璃,有怎會取得現在的地位?”許陽義憤填膺的說道。
果然是有隱情嗎?聽到白西曾為自己辯解,辛史就感覺到這事情有蹊蹺。而且,依照許陽所說的那個神秘組織的行事風格,他們會放心將權力交給一個曾經出賣過同生共死的夥伴的人手裏?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辛史沒有向許陽解釋的意思。對於痛失夥伴,同時遭受兄弟背叛的他來說,或許仇恨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了吧!一旦弄清事情的原委,發現自己恨錯了人,他或許會瞬間放棄生的希望也不一定。現在這種情況挺好。
“在琉璃出事的那晚,蘇瑜正在請外地來的陌生人做客。毫無疑問,雖然那次他沒有喝得大醉,卻也神誌不清昏昏欲睡。而他之所以那麼做的原因是因為琉璃時常告訴他,多個人多條路,未來總有能相幫的時候。可以說是琉璃最喜歡的話害了她自己,也害了蘇瑜。蘇瑜現在這個鬼模樣,也全是拜這句話所賜。”許陽接著說道。
“是嗎?”從這件事中辛史看出這個琉璃是個聰慧且有先見之明的女子,她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即便這個別人是與她出生入死過的伴侶。所以對於如今許陽和蘇瑜的遭遇,辛史沒有半分同情。這兩個人表現似乎太差勁了,除了頹廢,便是坐著混吃等死,一點都沒有昔日能叱吒道上的威風。
“你們想要我做什麼?且符合我自己意願的事。”辛史問道。
“想要你殺一個人,白西!”蘇瑜從外麵走進來,陽關照在他的側臉上,像是一片金色的湖泊般平靜。很罕見的,這次他並沒有喝醉或者他根本沒打算喝醉。
辛史笑了出來。央求一個陌生人去為他們殺人,這兩個人還真是可以的!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你是不是還沒喝就醉了?”辛史玩味地看著蘇瑜,這個別具魅力的男人看不到往常深藏眼底的痛苦,很反常。
“白西不是一個好人,從來都不是。你上次拒絕了他的好意,又做了一人鎮住水陽這種讓他覺得啪啪啪打臉的事,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找你的麻煩。當然,在次之前,他會再做一次招攬你的事。如果你的答案是不,那麼就會被他視作敵人。”蘇瑜平靜的說道。
聽了後,辛史有感而發道:“真是一個既奇葩而又會百樣作死的人,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是怎麼活這麼久的?”
“因為他背後站著神秘組織。”
辛史啞然失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們殺了他呢?我和他之間可沒有什麼直接衝突,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是還有第二次機會嗎?何必現在做出選擇呢?”辛史目光灼灼地看著蘇瑜,這個男人讓他有了一些探究的興趣,因為他並不是表麵上表現的那樣頹廢不堪。
“會的,你肯定會的。”蘇瑜堅定地說道,卻沒有給出合理的理由。這讓辛史搖了搖頭,因為他根本沒有與白西翻臉的意思。在他的沮陽安排日程中,白西是純粹屬於可有可無的人物,絲毫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辛史站起身,朝外走去。蘇瑜沒有阻攔,而是讓過身子,讓他走出去。在門口頓了一下,辛史問道:“看來你們是知道我要離開,所以你們才演了那麼一場戲。隻是我不明白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說服我去殺一個我根本不會去殺的人?有些大費周章了,兄弟!”最後一句話,辛史說得有些譏諷。
“我這兩天出去,發現他們的動作平靜了下來,而你肯定也可能察覺到。所以,我就猜測你會選擇在今天離開。至於目的,嗬嗬,我相信你一定會殺了白西的,這不光是幫了我們也是為了你自己。”蘇瑜笑出聲。他篤定的語氣讓辛史皺眉,在思索白西可能會對他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但因為對白西的毫無了解,這讓辛史很沒有頭緒。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到底在看管著什麼?”辛史隱隱覺得這個問題很關鍵。其後不光能影響到蘇瑜許陽兩人,對於翔龍會拿下沮陽省似乎也有著指向作用。
“小子,你太他媽得寸進尺了!”許陽暴喝出聲。躺著的身體弓身前傾,像是要撲食的猛虎。
辛史微微一笑,沒有理會許陽的凶神惡煞。
蘇瑜原本平靜的臉色有些黯然,很快他又恢複,緩緩道:“那是琉璃留給我的東西。她說那裏有著反製神秘組織的手段。隻是我們兩個連它的爪牙白西都鬥不過,又怎麼能威脅到神秘組織呢!而且琉璃也說的很清楚,這隻是反製手段,不可能讓神秘組織傷筋動骨。所以對於沒有實力的我們,我一直也沒有打開那東西。”
“還真是.....特別廢物啊,你們!”辛史覺得就算不能對神秘組織如何,打開那東西也會讓蘇瑜許陽的生活比現在要好得多。而且,那個聰明的女人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會有蘇瑜所說的那般不堪嗎?這點,辛史是絕對不信的。但對方有所保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自己是外人。
麵對辛史毫不留情的評價,蘇瑜和許陽都沉默的低下了頭,或許是他們也認為自己是辜負了琉璃對他們的期望了吧!
“我走了,希望不要再見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為我提供了三天的食宿,也讓我聽到了一個很悲情但卻並不落俗套的故事。”辛史轉身離開,這次沒有再回頭。
待辛史走遠之後,許陽到了蘇瑜的身邊,問道:“那東西你打開了?”
“嗯!”蘇瑜平靜地望著遠方,臉上再無一點悲色。他清楚的看清了那上麵的幾個字,也知道自己日後該做些什麼,這一次他不會再讓琉璃失望。
許陽看著蘇瑜的神情歎了口氣,而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他不知道蘇瑜要做什麼,但他始終都會和他站在一起,直到這段仇恨消去。
在一個街口處,辛史被人攔下。
“這位先生,有位老爺爺請你上去。”一個衣衫破爛的小乞丐拽了拽辛史的衣角,眼神明亮地說。
辛史笑道:“謝謝你了,小家夥。”看來羅教在沮陽的勢力果真是無孔不入,剛出來他們就得到消息了。隻怕我這三天住在哪裏他們也差得一清二楚啊!真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啊!順手給小乞丐買了個糖葫蘆,辛史走上了樓。
遠遠地便看見大祭司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侍立著柳水陽,警惕地看著四周。
見到辛史上樓,大祭司笑出聲:“辛先生,看來你已經考慮好了。”
“你見過蘇瑜?”辛史徑直走到他跟前坐下,出聲問道。他的姓名除了翔龍會知道外,蘇瑜便是他唯一一個透露姓名的人。所以在大祭司這樣稱呼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蘇瑜。
“我和他也有些交易,但我想著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吧!”大祭司坦然承認。在做人這一方麵,大祭司很有原則,至少能待人以50%的真誠,即便是對不相熟的人也是如此。而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吸引了很多赤誠漢子歸附,所以在遭受喬誌安的傾軋他還是能堅持的住。
“看來他的落魄隻是一層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