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個個人模狗樣,卻寧肯出賣國家利益,為境外充當間諜呢?難道是為了錢嗎?但以劉海波、徐天成的身份,他們想撈錢也不難。
至於任安國,辛史估計,大概是為了婷婷。
好吧,既然你想跟老子玩,那老子就陪你玩到底!他加快腳步,也不休息,次日天未亮就到達了B市郊外的一個小鎮——桑葉集。
據說兩百多年前,這兒方圓百裏全是桑樹林,當地村民也就以盛產蠶絲雯而聞名。
但是花無百日紅,月無百日圓,後來這兒衰落了,如今隻是一個平凡而寧靜的小地方。
辛史記得,這兒離B市首富彭勇的別墅不遠,他不禁好奇,彭勇會不會也是海神組織的成員呢?路過一間麵包坊的時候,他聞到非常誘人的香氣,反正肚子也餓了,那就進去吃一頓吧!可是這兒隻開了一扇小門,進去的時候,一對中年夫妻都看著他,笑臉相迎。
“小哥,麵包一會兒才熟,請稍等!”
老板娘說。
“沒關係!”
辛史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見到對麵牆上貼著一張A市警察局發出的通緝令,他的頭像和名字赫然在目。
也不知店主夫婦認出他沒有,老板係著圍裙,胖胖圓圓的身材走起來就像一隻螃蟹,對辛史笑嗬嗬地問:“小哥,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吧?A市來的嗎?”
“是啊,”辛史看著他,問道:“麵包沒好,總有引來哦吧?牛奶或者豆漿都可以。”
“好好,我馬上送過來。”
目光朝通緝令匆匆一瞥,便轉身進了裏屋,老板娘也跟著進去,看樣子是在商量嘀咕著什麼。
辛史不用猜也知道,他倆一定是發現了他的身份,有可能會報警,但若現在就走,隻怕沒機會見到任安國派來的神秘手下。
“老板,再不拿過來,我要走了!”
辛史叫道。
“來了來了!”
老板說著,不與i會兒就急匆匆地過來,端著一隻大碗,碗裏盛著熱氣騰騰的豆漿。
“麵包好沒有?”
“快了。”
辛史卻沒見老板娘出來。
剛進門的時候,他倆還坐在小方桌前和麵,如今放下手的活兒,不是去報警還會做什麼?但令他感興趣的是,一般人見了通緝犯總是有些恐懼的,這老板卻從容得很,眼神裏既無慌張之色,雙手不顫抖,還居然站在一旁伺候著,臉上帶著微笑。
辛史故意我望著那張通緝令道:“哇,那家夥看起來好凶啊!老板,要是你這小店來了通緝犯,你不怕嗎?老板道:“俺是本分的生意人,他不敢拿我怎樣,大不了我白送麵包唄!”
辛史道:“你這人倒是有趣啊!”
把一張百元大鈔昂在桌上,“20個奶油麵包,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好好,那就多謝了!”
老板收下錢,卻不走,隻是催促老婆快點拿麵包來。
可是老婆依然沒出來,倒是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幫人,個個身著警察製服,手裏還握著槍。
“徐峰,你總算落網了!”
那為首之人拿槍指著他腦袋,“束手就擒吧,你別無選擇!”
辛史冷冷一笑,若非之前監聽到四哥與上線的對話,他這回可鞥就差點相信這夥人是警察了。
真警察與假警察總是有區別的,尤其是他們手裏的搶,那為首之人所持手槍的確是五四警用手槍,其他人卻是仿六四手槍。
辛史舉起右手,“好,算我栽了,我跟你走!”
接著又是冷冷一笑。
辛史問:“是要回警察局嗎?”
“當然,跟我們走!”
那為首的一聲令下,左右兩個手下便將他架了出去。
這兩人身強體壯,但辛史要掙脫他們並不困難。
他與那為首的曹健而過,兩人四目相對才發現,對方的右眼珠子是壞的。
既然如此,以後就叫這家夥獨眼龍吧!假警察沒有警車,一夥人押著辛史步行而去。
辛史似笑非笑,一臉痞氣地問:“走路回A市啊?他媽的那麼遠,你們不嫌累嗎?”
一人朝他後腦勺敲了一下,嘴裏不幹不淨地罵道:“問那麼多幹屌!走你他媽的路!”
辛史在心裏暗暗好笑,過去是自己敲別人後腦,現在風水輪流轉了,但凡那些拿槍指著他或者在他麵前自稱老子的人,下場都不好。
他接著又問:“你們不像是A市警察局的人吧?A市警察局我去過很多回,那裏的人我都認識。”
獨眼龍冷冷地說:“你還想著夏天可以保你嗎?他都是泥菩薩過河了,要是不還有一個漂亮女兒可以賣,現在還關在看守所呢!”
眾人哈哈一笑,辛史則視為對婷婷的侮辱。
他的拳頭攥緊了,卻又立刻放鬆了,因為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這夥人一共七個,還都有槍,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戰鬥。
天色放亮,走進一片樹林,眾人把辛史推向偏僻的地方,腳下就是一道天然的壕溝,被密密麻麻的野草遮擋,深不見底。
七個人則向後退,看來是要在這兒把他幹掉了。
獨眼龍道:“徐峰,我之前也聽說過你,把董萬福收拾得服服帖帖,是號人物,可惜你得罪了權貴,我們也隻是奉命辦事,你別怪我們!”
辛史轉身看著獨眼龍,說:“看來我一世英雄,今天也得死在這兒了。
既然如此,我能否提出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
獨眼龍手上的槍始終指向辛史的腦袋。
辛史道:“我想抽根煙,你們有煙嗎?”
從一開始接觸的時候,辛史就聞到了他們身上的煙味,若回答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見獨眼龍遲疑著,辛史接著又說:“你們個個拿槍指著我,隻要扣動扳機我就死翹了,還怕什麼呀?”
這話似乎很有道理,獨眼龍點頭道:“可以,抽幾口就送你上路!”
給左邊的一個手下使個眼色,那人就取出一包香煙,取一根扔了過去。
辛史接在手上,“沒火。”
獨眼龍看著他的手下,不禁蹙眉說道:“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豬呢?打火機扔給他!”
那人卻說:“我沒有打火機。”
獨眼龍於是把自己的打火機扔給辛史,這意味著,他握槍的手由於另一隻手的運動而發生移動,槍口也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辛史利用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在隻有四米的距離之內,辛史的身手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在打火機拋出一刹那,他的右手已經扣住了獨眼龍的手槍,然後拉著獨眼龍幾乎轉了360度,啪啪啪連開六槍,彈無虛發,全都打中對方的眉心。
獨眼龍利用左手和兩條腿拚命掙紮,然而在他的手下射殺之後,辛史將手槍忽然一轉,槍口立刻頂在了他的的腦門。
“還有一發子彈,老子沒猜錯吧?”
辛史嘿嘿一笑,接著又說:“老子最恨別人拿槍指著我,所以他們都得死!”
剛才那一連串的突然襲擊實在太快了,快得令他覺得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閉上眼睛,說道:“你開槍吧!”
辛史道:“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叫你生不如死,若是你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可以放了你!”
獨眼龍哼了聲,道:“等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再殺我,是嗎?”
“未必!”
辛史把手槍扔下了壕溝。
獨眼龍睜開眼睛,與辛史交換了眼神。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辛史說道。
獨眼龍低下了頭。
他有手有腳,卻根本沒有勇氣與辛史單挑,換言之,他不想死。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問就問吧!”
辛史找回了自己的錢包,交給獨眼龍,說:“拿著這些錢,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這等於是在給對方暗示,他可以活下去。
“我就想問你,派你來的上線是誰?”
獨眼龍回答:“他是任安國的表弟,當然我也隻是聽說,叫何茂生,經營一家很大的車行,茂生車行。”
“原來是這樣,”辛史在手玩轉匕首,衝著獨眼龍冷冷一笑。
獨眼龍渾身發毛,說:“我沒騙你,你不能出爾反爾!”
“滾吧!”
這話讓獨眼龍如蒙大赦,他拔腿飛奔,還時不時朝辛史張望,一開始還能見他似笑非笑,後來就不見了他的人影,這前前後後才不到一分鍾!獨眼龍不禁暗暗吃驚:這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任安國掛了電話。
辛史接著又發了一條信息給任安國,內容如下:你雇傭哥幾個做的事,咱做了,錢卻沒拿到。
一人十萬,一共七十萬,一分不能少,你要是小氣不給,別怪老子在結婚那天叫你好看!這是以獨眼龍的名義發送的。
在放走獨眼龍之前他取走了手機,通過這個手機號碼,何茂生將會認定是獨眼龍所為。
他相信,獨眼龍是絕對不敢再回A市的,至於那死了的六個同夥,他統統扔進壕溝,返回A市,在郊外的樹林落腳。
當天下午,何茂生打來電話,很生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老鬼你他媽的找死!我已經給你七萬了,不要貪得無厭,小心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