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一個人影倒摔了出來,一整麵的牆被撞出一個人形的大洞。
一具高腐的屍體,趴在廳堂中間,蛆蟲還在屍體上蛹動著,這麼重的口味,嚇的罪兒趕緊的躲到了漁老翁的身後。
“卟……”
一口鮮血從破洞噴射進來,一個臉色慘白,全身泛黑,如同幹屍一樣的家夥,摔在了死屍上麵。
接著一道人影竄了進來,揮著手中的劍,斬向幹屍一樣的家夥的脖子。
“冬青。”
金不換驚訝的看著趙冬青。
“小兄弟,請劍下留人。”
申屠岩羊,衝了上來,用肉掌抓住趙冬青斬下來的劍,一抹鮮血順著劍刃流了出來。
趙冬青驚訝的看著申屠岩羊,他的劍竟然被人給抓住了,可是申屠岩羊更加的吃驚,他的手被劍給斬破皮了,雖然沒有傷及骨肉,可是已經破皮流血了。
“老大。”
看到金不換,趙冬青這才收了劍,金不換看向地上的家夥,“這是怎麼回事?”
“屍傀你沒事吧。”
申屠岩羊將屍傀給扶了起來,屍傀白臉變黑臉,甩了甩手,瞪了趙冬青一眼,退到了一邊。
“靖兒再添兩張椅子。”
申屠岩羊沒有先了解矛盾,而是先讓兩人坐下來再說。
“我醒來的時候,這混蛋竟然在給我喂蛆蟲。”
趙冬青的話剛落下,金不換就抓住了趙冬青的手,念力侵了出去,隨即,金不換的目光冷向了屍傀。
猛的金不換一掌向屍傀拍了下來,屍傀屁股還沒有坐下來,金不換的掌就拍來了,屍傀抬掌相迎,一掌被金不換給拍的整個人倒拋了出去,撞破了木門,摔出了廳堂之外,又在地上滑行了近三米這才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驚駭的看著金不換,金不換一掌的威力竟然這麼大,屍傀張嘴噴了一口鮮血,腦袋一偏,昏死了過去。
“冥醫小兄弟,掌下留人。”
見到金不換追出去,要殺屍傀,申屠岩羊,硬跟金不換對了一掌,申屠岩羊倒滑了幾步,心中慶幸金不換收了掌力,不然就不是倒滑幾步那麼簡單了。
“冥醫小兄弟,有什麼事,咱們先說開,犯不著立馬動手殺人。”
申屠岩羊的話,讓得金不換稍稍的平複了一些情緒,申屠岩羊的臉子,金不換是要給的,不止因為他是主人家,而是申屠岩羊對自己確實不錯。
“以活人為鼎,飼養屍蠱,練他的邪功,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金不換憤怒的要下殺手,就是因為他拿趙冬青當爐鼎,想要用趙冬青的身體來給他養屍蠱。
所有的人臉色大變,看向金不換,“冥醫小兄弟,你可確認,這可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了,江湖之人,可是要追殺他一生一世的。”
“是啊,冥醫小兄弟,你是否看準了,這可不是開玩笑,他用死屍練邪功,本來就邪門,卻不怎麼作惡,所以大家尚能接受,可是用活人練的話,隻怕天地不容啊。”
申屠岩羊也小心了起來,他家裏可是還有不少的家眷的。
金不換的大手拍在趙冬青的胸口,“閉上眼,收起念力,忍住疼痛。”
金不換交待的趙冬青根本就不懷疑,直接照做,金不換的念力澎湃出來,嚇的所有的人都退了開去,跟金不換保持著距離。
“太變態了,身體強硬銅皮鐵骨,念力澎湃,如同汪洋大海,想不到,醫道當中之人,竟然有如此天資縱橫之輩,枉我等白活一甲子歲月。”
申屠岩羊忍不住的喃喃自語了起來,其他的人都狠狠的咽著口水,讚同著申屠岩羊所說的,他們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說起來,他們個個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然而在金不換的麵前,一比起來,實在是慚愧啊。
“給我出。”
金不換暴喝了一聲,手一張,一條蠱蟲在金不換手上掙紮著蛹動著,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想不到屍傀竟然開始修煉蠱術了,可是他從哪裏得來的蠱術。”
“這不稀奇,他的驅屍術,應該源於死醫莫不為,想必這屍傀與死醫莫不為有些淵源。”
金不換可是練過驅屍術,雖然隻是粗練了一下,但一眼也看出,這屍傀的來路。
“醫道中人。”
死醫莫不為名氣還是很大的,大家看向金不換,金不換竟然一眼就看出屍傀的來路。
“先把他綁起來。”申屠岩羊想了想,先把人給綁起來吧,要處理,也要等恩公來定決,他們無權處理。
申屠靖拿著繩子去綁屍傀,突然腐屍站了起來,對著申屠靖撲了過去,金不換從趙冬青手上把劍給奪了過來,一劍將腐屍的心髒給洞穿,腐屍緩緩的倒了下去。
屍傀爬了起來,縱身就想逃跑,金不換把劍一拋,雙手對著屍傀的後背抓去,“給我滾回來。”
“滾回來,滾回來……”
“滾回來……”
響徹天際的暴喝,帶著厚厚的回音,屍傀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金不換倒滑了過來,兩人距離本來就極近,屍傀心虛,隻想逃跑,金不換的念力在憤怒之下,傾力而為。
原本也沒有想過可以將屍傀給抓回來,可是金不換意外的做到了,這下不止其他的人震驚不已,就連金不換自己都傻眼了,自己這完全就是下意識而為的。
“一念斷生死?”
金不換驚醒了過來,終於明白聖姑婆婆嘴中的一念斷生死是什麼了,隻要自己的念力再強幾分,自己就可以做到一念斷生死了。
屍傀驚駭的看著金不換,“放了我吧,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原本看在死醫的份上,我是應該放了你的,不過現在可沒有這麼機會了。”
金不換一把將屍傀給摔在了地上,申屠靖趕緊的把屍傀給綁了起來。
“我問你,你跟死屍莫不為是什麼關係,你怎麼會他的驅屍術,還有你從哪裏學來的養蠱之道,你根本就不會蠱術。”
跟屍傀接觸後,金不換發現屍傀根本就不會蠱術,但是他的邪門養蠱方法,確實是蠱道的邪法。
“養蠱之道?”
屍傀疑惑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不會養蠱,我也沒有養過蠱。”
金不換把屍蠱遞到屍傀的麵前,“你是要讓我把它丟進你身體裏,讓你的身體成為爐鼎,才願意說實話嗎?”
“這?這屍蠱要寄養在活人的體內,才會生長的很快,死屍的精血根本就不多,所以我才會放到活人的體內的,我不知道,我沒有養蠱。”
屍傀的表情絕對沒有作假,也就是說,他真的不知道這是養蠱的方法,或許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利用活體幫他養屍蠱而已。
“那你跟死醫莫不為是什麼關係,據我所知,死醫莫不為,一生無徒,而且死醫莫不為也不喜歡與活人打交道。”
金不換盤問起屍傀跟死醫莫不為的關係來了。
“死醫莫不為?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屍傀搖了搖頭,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死醫莫不為。
“那你的驅屍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金不換好奇了起來,屍傀的驅屍術明顯不是很厲害,但是他從哪裏學來的呢?這就讓金不換費解了,這個世界上會驅屍術的人,以前隻有死醫莫不為。
後來金鎮天學了,再教了寒蝋,之後自己學了一點兒,自己沒教過,寒蝋也不可能與屍傀為伍,那麼隻有金鎮天可能教過屍傀了。
“半個月前,接到恩公的召集,我在前來的路上,因為練功,去了一趟神農架,在一個山頭,我發現一個墓,就挖開了墳墓,驅屍術是那墓裏的。”
屍傀的話,讓得金不換皺起了眉頭來了,細細的思索過後,金不換苦笑了一聲,“真是天意,你意然挖了死醫莫不為的墓穴,我問你,你有把屍體回填嗎?”
“我……”
“說。”
金不換的手掐住了屍傀,死醫莫不為的屍體金不換懶得管,可是金鎮天有明確的跟自己說過,百草道長跟死醫莫不為葬在了一個棺木裏。
“回填了,回填了,裏麵一共兩具屍體,他們已經腐爛的見骨頭了,不過很奇怪,那兩具屍體的腐肉上有毒,可是骨頭卻是潔白了,我擔心自己無意中中毒,所以就把他們給埋回去了。”
屍傀嚇的趕緊的一五一十的給道來。
金不換微微的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那墓穴裏埋的另一個人是誰嗎?”
屍傀搖了搖頭。
金不換冷哼了一聲,這混蛋,真是膽大妄為,光憑他挖了這個墳墓,他也死定了,“讓你當個明白鬼,另一個人就是藥廬的前任百草道長。”
“哢嚓。”
金不換的手捏碎了屍傀的脖子,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金不換一聲不吭就把人給殺了。
“唉,冥醫小兄弟,要殺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這樣就很難像恩公交待了。”
申屠岩羊苦笑了一聲,這下人死了,要是恩公來了,屍傀不見,詢問起來,可如何是好。
“既然你們知道我是冥醫,也知道我是藥廬的人,那你們應該知道我也是藥廬的百草道長了,我的百草道長身份,是前任百草道長欽點的,他於我有再造之恩,你說我要不要殺他?如果你們恩公詢問起來,我冥醫自會一力承擔。”
金不換知道大家擔心的是什麼,其實金不換不殺屍傀,他也是必死無疑,恩公來了也會處死他的,隻是金不換這個時候殺人,實在是太衝動了。
“罷了,靖兒,你收拾一下殘局。”
人已經殺了,申屠岩羊也不好再說什麼,難道他去責怪金不換嗎?
“冬青,你速回藥廬一趟,著人去尋找百草道長的墓穴,將他遷回藥廬。”
不能讓百草道長的墓穴一直在外麵了,原本以為在深山老林裏,已經安息了,就不打擾他了,可現在看來,有必要的把他遷回藥廬,保護起來。
“諸位,恩公什麼時候能到?”
金不換看向申屠岩羊,想要看看這個恩公什麼時候能到,如果自己等不了的話,幹脆就不等了。
“這裏是第一站,我們這些人臨這裏近,所以這裏彙聚,三天之後,其他點的人,也會前往京都彙合。”
申屠岩羊不願意說的,酒瘋子卻是知無不言的,爆豆子一般的全部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