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一行人帶著小男孩回到自己的老窩,小男孩的手本就斷了,可是這會兒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掙紮著跪在地上,“師父。”
“小樂,別怪師父心狠,你不斷了雙手,師父跟你這些師兄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耗子給他指刀。”
剛子苦笑了一聲,他在老家躲了大半年,見到招鳳沒有消息了,這才又出來賺錢,在街上撿到流浪的小樂做徒弟,把以前的弟子召集了過來,又在火車站幹活了,小樂很聰明,學的也快,可畢竟是學的時間不長,想不到剛出來幹活,沒幾次他就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不要啊,師父,不要……”
小樂掙紮著哭求了起來,剛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的弟子當中,小樂的天賦最好,也最聰明,自然也最得他的喜歡,可是得罪了這位大爺,剛子還不想死。
“嗷……”
小樂慘叫了一聲,疼的暈倒了下去,剛子伸手從血泊當中,撿起手指,用紙給擦幹淨,拿個盒子給裝了起來,“耗子,你給爺送去,小勇,把另一隻手給打斷。”
買好票了,還得有小半個小時才開車,金不換一行人也沒有吃早餐,借著有點時間,就在附近的早餐店吃米粉,省得到火車上了去吃泡麵。
早餐吃了一半,耗子向金不換走了過來,“爺,師父說讓您過過目。”
金不換疑惑了起來,自己沒讓剛子給自己準備什麼啊,“打開看看。”
耗子把盒子給找開,丁香趕緊的把臉別到了一邊,差點兒把剛吃的米粉給吐了。
金不換眯起了雙眼來有些憤怒,隨即,又苦笑了一聲,顯然自己沒有把話說明白,剛子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剛子以為自己要交待他好好的收拾小男孩,金不換的本意是讓他稍為教訓一頓,就算了。
“趕緊的拿走,告訴剛子,帶那小子趕緊的去治傷,別鬧了人命來了。”
金不換催促著耗子趕緊的回去複命,耗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好狠啊。”丁香看向金不換,想不到這些人下手這麼狠,那孩子才十三四歲啊,就這樣的被切了一根手指。
“行有行規,這是他們這一行的規矩,原本我想讓剛子稍稍教訓一下,揍一頓就好了,誰知道他誤會我的意思,切了一根手指。”
金不換再次苦笑了一聲,早餐也沒有胃口了,“我看你們也沒胃口吃了,結帳,咱們去候車吧。”
“老大,這家夥怎麼那麼怕你啊。”
趙冬青一臉好奇的打聽了起來,金不換想了想,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招鳳以前是這耜縣最厲害的姐頭,這些扒手都怕招鳳,有一次我跟招鳳在這裏被剛子的人給扒了,招鳳讓我見識到她在這一行的威望,所以我也多少懂些他們這行的規矩。”
“那這家夥可真倒黴,這次又撞上了。”趙冬青撇了撇嘴,這剛子還真夠倒黴的。
這麼一說,金不換就樂了起來,“話說回來,這家夥是夠倒黴的,我總共在耜縣就坐兩次火車離開,他就扒我兩次,也不知道上輩子他欠我什麼了。”
剛子的事算是一個小插曲,終於列車緩緩的開動了。
五個人坐對麵對,旁邊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挺幹淨的,穿著什麼雖然不是什麼好料子,可是很整潔,給人一看就有一種講究的感覺。
似乎坐火車上,是小孩子都不那麼安份,坐汽車十分安份的金夢禪,也不怎麼安份了,在便桌上麵鑽來鑽去,一會兒鑽到趙冬青那邊,一邊兒又鑽回來,金不換跟丁香叫都叫不住。
“嘩啦。”
金夢禪再次鑽到趙冬青那邊,卻是撞到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上掉下一副撲克牌來。
金不換投了抱歉的微笑,“夢禪,快回來坐好,你看看都撞到爺爺了,快給爺爺道歉。”
中年男子把撲克給撿了起來,對著金不換笑了笑,“不礙事,孩子那麼可愛,就由她開心吧。”
“就是,爸爸,你看爺爺多通情達理。”金夢禪的話,讓得中年男子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不好意思,這孩子……”
金不換也被金夢禪給逗樂了,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金夢禪。”
金夢禪說著,湊到了中年男子的麵前,眼巴巴的看著撲克牌,中年男子伸手摸了摸金夢禪的腦袋,和謁的道。
“小名字可真好聽,怎麼,你想玩牌啊?”
“我可以玩嗎?”
金夢禪一眼期盼,金不換見到中年男子挺喜歡金夢禪的,看著也不像是壞人,就由著金夢禪跟中年男子去玩。
“可以,當然可以了。”中年男子說著把撲克牌的包裝給撕開,倒出牌來,顯然是一副新牌。
“爺爺教你變個魔術好不好啊。”中年男子說著,把牌洗了一遍,然後遞給金夢禪,“你隨便的抽一張,自己看了記住了,別給我看。”
金夢禪一聽有遊戲玩,高興的抽了一張牌,看了一眼,金不換偷瞄了一眼,是個紅桃四,金夢禪把牌給放了回去,“怎麼變,怎麼變?”
“你看著啊,爺爺把它給找出來。”
中年男子把牌洗了又洗,然後放在便桌上麵,把牌給攤開,手指滑過撲克牌,把紅桃四給抽了出來,“是這張對不對啊。”
“呀,爺爺你好棒啊。”
金夢禪高興的鼓起了掌來,這一下,連趙冬青跟青伶都來興致了,丁香也一臉有趣的看著中年男子。
“大叔,你是魔術師嗎?”
趙冬青好奇的詢問了起來,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我啊,以前是賭鬼,現在是專門教人戒賭的,也是教人破解千術,讓更多的人明白十賭九輸是怎麼一回事兒。”
金不換微微的點了點頭,要是張老頭能跟這位大叔學習一下就好了,有著一身的本事,不教人悔過,卻去守墓園,實在是浪費人才了。
“爺爺,爺爺,你再變。”
金夢禪撒嬌了起來,她可還沒有玩夠,到底是怎麼變的呢?她很想知道。
中年男子把牌給洗了幾遍,然後把牌鋪在了便桌上麵,“現在你們隨意的抽三張牌,咱們來看看誰的牌大。”
這下都能參與了,趙冬青一臉興奮的就要抽牌,金不換卻是搖了搖頭,“別抽了,三張A都在他手上,你們怎麼抽都不可能比三張A大。”
“哦?”
中年男子一臉驚訝的看著金不換,“我手上可沒有牌。”
“這樣,咱們玩點好玩的。”
金不換把牌給收了起來,然後將牌給攤開,趙冬青仔細的找了一圈,臉色沉了下來,“果然缺了三張A。”
“怎麼玩?”中年男子好奇的盯著金不換,牌他是沒有放在手上,但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放。
金不換把牌給收了起來,“右口袋裏的三張牌給我。”
中年男子這下徹底的吃了一驚,金不換竟然知道他的牌藏在那裏,金不換接過三張A,然後把牌給洗了,看著笨手笨腳的洗完了牌。
“一會兒,我把牌拋起,咱們每人搶三張牌,咱們看看,誰的牌大。”
金不換的玩法是一種最普通的玩法,也是金不換苦練了一下午的手法,比的就是記憶,眼速,手速,都是賭術跟千術的基本功。
中年男子自信的笑了起來,“好啊。”
金不換把牌給整理好了,“三,二,一。”
伴隨著金不換的聲音落下,一整副的撲克牌拋向了空中,中年男子瞬間的站了起來,雙手快速的向空中抓了三張牌。
金不換不急不緩的掃回三張牌,趙冬青也抓了三張牌。
“你們輸了,我三張A。”
中年男子連牌都沒有看,自信的笑道,趙冬青把自己的牌給攤開,苦笑了一聲,“連對子都沒有。”
“那可未必。”
金不換把牌給攤開,一對A帶一個老K,看到金不換一對A,瞬間中年男子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趕緊的把自己的牌給打開,一對老K帶一個九,臉上的皮肉忍不住的跳了跳,“小兄弟,好本事。”
“不敢,不敢,隻不過耍了些障眼法而已。”
金不換笑了笑,很明顯金不換贏了,中年男子輸在了他太自信了,他記住了所有的牌序,卻沒有注意金不換在拋牌的瞬間,切了一張A,隻切走一張牌,結束就注定了。
“看小兄弟,應該也是道上的人吧,不知道師承哪位。”中年男子打聽了起來。
“我沒有師父,我這一手,是一個姓張的老頭教的,我叫他張老頭,說真的,我其他的都不會,就這手速這一塊,練了一下。”
“能夠瞞過我的眼睛,瞞過我的耳朵,你的手速可不叫練了一下。”
中年男子覺得金不換謙虛了,切牌是有聲音的,也是有動作的,金不換速度快到瞞過他的眼睛,聲音還要輕到瞞過他的耳朵,可不容易。
金夢禪把牌都撿了回來,爬到金不換的身上,在便桌上麵玩著撲克牌,“爺爺,爺爺,你教我怎麼變魔術。”
“讓你爸爸教吧,他可是個高手。”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有這麼厲害的老爸,還用得著自己教嗎?
“大叔,算了吧,我也不是這條道上的人,對這些也沒有興趣。”
金不換搖了搖頭,自己對賭術跟千術都沒有什麼興趣,所謂的賭術其實就是千術,真正的千術就在一副牌裏,不會有多牌出來的情況。
“你謙虛了,手速能練到這麼快,切牌能練到沒有聲音,至少也得十來年的功夫。”
中年男子倒沒有介意,金不換表態自己不是這條道上的人,說明金不換已經脫離了這條道了,金盆洗手了,而中年男子現在幹的事,不就是勸大家洗手別賭了麼,所以對金不換還是有些好感的。
中年男子如此的誤會,金不換也不解釋,就像是老張頭說的,自己在這方麵是很有天賦的,可是惜他們哪裏知道,金不換靠的是念力,念力記牌,念力讓自己的感知變的靈敏,動作變得更迅速。
“大叔,你這是準備去湘南城做什麼啊?”
金不換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