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情冷笑了一聲道:“哼,幾年前老夫沒將你放在眼裏,今日你也不是老夫的對手,接招!”
樂情一聲暴喝,原本身上閃爍的金光頓時耀得人睜不開眼睛,五長老雙眼微眯,嘴角帶著冷笑的看著樂情,仿佛在看小醜跳梁一般,樂情雙掌含在胸前,足尖點地,一聲聲悠揚低沉的佛音伴著樂情的一舉一動緩緩響起,隻見一道金光直奔五長老前胸打來。
五長老冷哼了一聲,內力運轉,整個身子都被弄弄的黑霧所籠罩了起來,就連他胯下的癩麒麟雙眼也變得猩紅,周身上下鬼哭神嚎之聲不斷,眨眼之間樂情依然打到五長老身前,“砰砰砰”三聲悶響,五長老與樂情兩人各自倒飛了出去。
端木凇雖然在隊尾廝殺,可是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眾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端木凇看在眼中,端木凇眼看著樂情與五長老硬拚了一記,端木凇猛然喝道:“苧兒,你去幫樂前輩,我去幫洛姨,時間不多了。”
程苧手中雙錘好似閻王身旁的黑白無常一般,正在人群之中殺得興起,聽得端木凇一聲大喝,程苧這才如夢方醒的向樂情看去,樂情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程苧縱身化為倩影,直奔樂情跑來。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洛姨,隻見洛姨還像沒事人似的,不緊不慢的奔著小花轎走去,端木凇一個箭步衝到洛姨身旁,揮劍砍死了幾人,轉身一劍就奔著小花轎劈去。
洛姨在一旁輕聲道:“萱兒不在。”
內力打在小花轎上發出一陣轟響,整個小花轎都籠罩在煙霧當中,端木凇哪裏還顧得什麼煙霧?半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等到史可趕到,自己這一行人那真是插翅難飛了。
端木凇衝進煙霧之後,愕然發現小花轎中一個人都沒有,端木凇猛然回頭看向洛姨,這一下端木凇也亂了手腳,洛姨輕輕一笑道:“先和他們會合吧。”
端木凇歎了口氣,縱身便往程苧與樂情身邊跑去,隻見五長老與樂情兩人都身受重傷的躺在地上,程苧擎著雙錘和五長老的癩麒麟正打的不亦樂乎,端木凇皺眉道:“苧兒,胡鬧什麼?萱兒不在,我們快走。”
程苧舉著烏雲錘,咣的一聲正砸在癩麒麟的脖子上,癩麒麟不痛不癢的哼了一聲,轉身一腿直奔程苧麵門踢來,程苧一邊招架一邊道:“端木,你來看,這馬兒厲害的很,我的烏雲錘都傷不了它。”
端木凇見這一人一馬纏鬥不下,端木凇仗劍從中間殺了進去,那癩麒麟可能也知道端木凇的忘憂劍厲害,趕忙收了馬蹄站在一旁,雙眼緊緊的盯著程苧和端木凇。
端木凇盯著癩麒麟,輕聲對程苧道:“它交給我,你快帶樂前輩走,半個時辰就快到了,史可現在可能已經近在咫尺了。”
程苧點了點頭,轉身單手拎起樂情來,幾個縱身便消失在了樹林之中,洛姨輕飄飄的落在端木凇身邊,衝著癩麒麟微微一笑道:“小癩,你不與我們為難,我下次便帶些好吃的來給你,如何?”
癩麒麟聞言一聲長嘶,四隻碩大的鐵蹄在地上不停的蹦來蹦去,雙眼看著洛姨重重的點了點頭,就連在一旁的端木凇都能看得出眼前這馬對洛姨的親近之情。
洛姨笑著點了點頭,轉頭道:“端木公子,再遲疑下去,隻怕你我都走不掉了。”
端木凇一拍腦門道:“對,我們快走。”
端木凇與洛姨兩人一前一後的躍進了林中,隻見程苧還在一旁等著,見端木凇兩人進來之後,程苧皺著眉頭道:“端木,樂前輩內息不穩,傷得很重。”
端木凇將樂情背在身上道:“此處非是說話的地方,快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三人各施輕功,直奔之前與聶天驕等人約好的相會之處,三人剛走了沒多久,便聽到身後有人暴喝道:“搜!就算是給我把這鶴陽府翻過來也得把那幾個混蛋給我搜出來!”
三個人行了約莫有一刻的時間,遠遠的便看到聶天驕與百裏行、鐵托三人在大樹底下焦急的走來走去,百裏行眼尖,見端木凇等人跑了過來,趕忙去解馬韁繩,鐵托與聶天驕也跟著一通兒忙活。
端木凇等人也不說廢話,直接上了馬匹,打馬就走,端木凇高聲道:“天驕,你與我還有樂前輩一路,苧兒,你與洛姨一路,百裏,你與鐵托一路,三日後雞尾河畔山雨樓再見。”
眾人各執馬鞭,分路奔逃,轉眼的光景便沒了他人的身影,端木凇背著樂情,跟聶天驕兩人打馬揚鞭,片刻都不敢歇息,溜溜的跑了整整一天,眼看月明星稀了,這才在一片湖邊停住了馬。
端木凇背著樂情翻身下了馬,雙腿一軟,差點趴在地上,還好聶天驕眼明手快的將端木凇一把扶住,皺了皺眉頭道:“端木,發生什麼事了?”
端木凇將樂情平放在地上,樂情此時已經雙眼緊閉的昏了過去,端木凇從馬上解下水袋來,給樂情喂了兩口,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這才喘息著道:“我們……我們上當了,天驕,你快來看看樂前輩如何。”
聶天驕對端木凇說的有點不明所以,不過眼前樂情的傷勢的確也不容樂觀,聶天驕蹲在地上,右手輕輕的搭在樂情的左手手腕上,過了一會兒,聶天驕才皺眉道:“樂前輩像是邪氣入體,不過樂前輩所修習的是佛門功夫,正好能夠克製這股邪氣,換了旁人隻怕此時已經西去了。”
端木凇撓了撓頭道:“那有沒有什麼治療的方法?”
“有”聶天驕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用你修煉的大輪回決可以將樂前輩體內的邪氣給引出體外。”
端木凇大喜道:“太好了,天驕,我該怎麼做?”
聶天驕麵色沉重的道:“隻不過這麼做的話,你可能會有危險。”
端木凇微微一愣道:“什麼意思?”
聶天驕眉頭緊鎖道:“方才我說過,因為樂前輩修習的佛門武功所以才能將這股入體的邪氣克製住,但是倘若你將邪氣引入你的體內,你的內力無法壓製如此身後的內力,隻怕眨眼之間你就會爆體而亡。”
端木凇猛然睜大了雙眼,瞪著聶天驕道:“你這也叫有方法?除了這個還有沒有了?”
聶天驕沉吟了一會兒道:“倒是還有個方法,不過我不敢用。”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不用吞吞吐吐的,有什麼法子就說出來。”
聶天驕雙手攥了攥拳道:“端木,樂前輩現在雖然昏迷,但是他體內的內力正與邪氣做爭鬥,可能明後天便會醒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不過我知道一種藥材可以完全祛除樂前輩體內的邪氣。”
“什麼藥材?”
“龍嬰果。”
“這種藥材哪裏能得到?”端木凇急不可耐的道。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龍嬰果產自西南大荒之地的腹地,中原武林甚為罕見,就算有,價格也極其昂貴,龍嬰果能將他人打入練武之人體內的內力逼出,不過隻有在受傷十個時辰內服下才有效。”
“十個時辰……”端木凇算了算,從樂情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個時辰了,端木凇撫著下巴道:“還有五個時辰,去哪找這龍嬰果呢?”
聶天驕搖著紙扇道:“據我所知,三年前大荒之地的南靈國曾經給朝廷進貢過一枚龍嬰果,隻是現在還在不在大內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五個時辰,就算是大內之中空無一人,光是從這兒到京城一個來回就要五天的時間,這可怎麼辦?”
聶天驕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小聲道:“端木,我知道一種方法可以保持樂前輩的身體在七天之內都是現在的狀態,也就是受傷後五個時辰的狀態,隻不過……”
端木凇一把抓住聶天驕的肩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隻不過什麼?”
聶天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看著端木凇的雙眼道:“隻不過倘若七天之內無法取得龍嬰果的話,樂前輩便會因邪氣入體時間過長而必死無疑,並且在這七天之中,樂前輩的內力都會護住心脈,不會再去克製入體的邪氣。”
端木凇微微一愣,皺眉道:“倘若不用這個法子呢?”
聶天驕慘然一笑道:“倘若不用這個法子,那就全看樂前輩的造化了,若是能將邪氣逼出體外,樂前輩自然轉醒,如若不然,樂前輩便隻能猶如活死人一般了。”
端木凇眉頭緊鎖的沉吟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這個法子太冒險了,七日的時間雖然足夠去京城,可是大內裏麵高手如雲,我們能不能取到龍嬰果還在兩可之間,倘若這其中有絲毫怠慢,樂前輩又該如何?天驕,你有沒有能用在大輪回決上的法子?”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無法,大輪回決乃是風雪山莊不外傳的武功秘訣,其引導內力的手段更是玄妙無常,可是引導內力終須將內力經過自己身體,隻要如此,你必定會因難受邪氣之毒而自爆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