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們店裏最重的兵器給俺拿出來吧。”鐵托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掌櫃的肩膀,掌櫃轉頭看了看程苧。
程苧道:“我兄弟要什麼你就拿什麼,磨磨蹭蹭的,本小姐還給不起錢麼?”
掌櫃的應承一聲,喊到“魏大魏二,把‘盤龍槍’抬出來。”
隻見倆大漢從後麵抬出一杆大槍來,這杆大槍通體烏黑如墨,大槍頭黑燦燦的,周邊還略微有點紅光,槍下一撮黑色的槍纓子隨風飄灑,槍杆上兩條龍分金銀色,探爪擰身,好似有人將兩條真龍封在槍杆當中一般。
掌櫃的睜著自己一對鼠目道“小姐,這杆‘盤龍槍’長一丈三尺,重一百八十斤……”
還沒說完,鐵托就哼了一聲道:“這麼輕也好意思拿出來?”
掌櫃一聽,道:“來,把‘降龍棍’抬出來。”
這次四個大漢扛著一條鐵棍出來。
“小子,這根‘降龍棍’八尺三寸,重二百六十斤,你能拿得起來我就送給你。”
鐵托冷笑了一聲,上前一腳勾起這“降龍棍”,抓在手裏舞了個棍花,道:“掌櫃,這跟破棍子是不是給我了?”
掌櫃的滿頭大汗,說話都磕巴了:“這……這……”
不等掌櫃答話,鐵托抓住兩頭,低喝一聲,鐵棍應聲而彎。
掌櫃目瞪口呆的時候,程苧冷笑道:“掌櫃,倘若貴店隻是這種貨色,我看我跟兄弟還是再出去轉轉吧。”
程苧跟鐵托轉身剛要走,掌櫃在後麵急道“等等,我店裏還有件寶貝。”
鐵托跟程苧剛走到門口,又回來道“什麼寶貝?”
掌櫃想了一陣,一跺腳道“這件寶貝,要這個數!”掌櫃伸出五個手指頭“五百兩!”
程苧聽完了大笑道:“哈哈,掌櫃的,若是你的這件寶貝能讓我兄弟滿意,錢不是問題。”
“那二位請隨我來吧。”
掌櫃的帶著倆人轉到後麵,進了一間小屋內,進屋後,鐵托不解道:“掌櫃,到底是什麼寶貝拿出來吧。”
掌櫃的指了指撐著房間的柱子道:“就是這個了。”
程苧跟鐵托都是一呆。
掌櫃的接著道:“這根柱子是我爺爺機緣巧合下得來的,名曰‘九轉棍’,重五百四十斤,長兩丈零三尺,粗兩尺四寸,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打成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也不見它融化,刀砍斧剁都不見有傷痕,但是沒人拿得起來,就做這房子的頂梁柱了。”
鐵托一聽,叫了聲好,搓了搓手,上前抱住這“九轉棍”,大喝一聲,往外一扯,隻聽得喀喇一聲,整個房頂都顫了幾顫。
鐵托把這棍子往肩上一抗,走到院子裏麵,雙手抓住,舞將開來,招式大開大合,當真有排山倒海之勢,移山翻海之力,看得掌櫃的目瞪口呆,鐵托覺著這九轉棍用起來當真是得心應手,耍了一會往地上一杵,當真是地動山搖。
鐵托細細的打量手中這根九轉棍,漆黑的棍身好像珠寶一般瑩潤,棍子一頭是九張臉,有的呲牙咧嘴好像怪物,有的尖嘴猴腮像個小鬼,還有人臉、虎臉,棍身刻著滿滿的梵文,稀奇古怪的鐵托也看不出個子醜卯寅來,棍子另一頭畫的是十個鬼臉,形態各異卻使人膽寒。
鐵托嘿嘿笑了一聲“程苧姐,這武器真合手。”
程苧笑了笑,也不說話,拿出一張一千五百兩的銀票來,遞到掌櫃眼前道“掌櫃的,照這沉重再給我打兩把鎏金錘。”
掌櫃的一聽,先是一喜,而後連連搖頭道“小姐,這個小店恐怕無能為力。”
“怎麼講?”程苧聽後柳眉一挑。
掌櫃的道“小姐,小店不是不想賺這錢,小店實在是打不出這麼重的錘來,也怪我學藝不精,隻能打出不足百斤的兵器來,方才給小姐看的都是家父打的。”
“哦?那令尊現在何處?”
“唉……家父已在一年前撒手人寰了。”程苧也不再問,道了聲抱歉,付了錢便於鐵托走出門來。
客棧中,鐵驚風已經包紮好了傷口,虎目微閉,正給端木凇運功療傷,端木凇昨晚受了焦雲彙一擊重擊,體內真氣大亂,這一夜在鐵驚風的梳理下,傷勢好了一些,勉強能夠走動卻還需要繼續調理。
程寧跟鐵托二人來來回回轉便了城內大大小小的鐵匠鋪,都沒找到程苧稱手的兵器,鐵托一路扛著九轉棍心情舒暢,不停的摸著,生怕磕壞了一般。
程苧一臉鄙視的看著鐵托“我說傻大個,你這破棍子刀砍不斷,火燒不化,你還怕讓風吹散了?”
經過昨晚一場血戰,程苧跟鐵托也親近了不少,更因為倆人都是外家高手,之前難逢對手,現在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現在鐵托有了神兵,程苧自然眼紅。
“嘿嘿,程苧姐現在你可不是俺對手了吧!”
程苧臉色一變“好你個傻大個,看我不打死你!”程苧揚手就打,鐵托轉身就跑,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
過了幾日,端木凇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清晨,鐵驚風來叩門道:“世侄,醒了嗎?”
鐵驚風與蕭銘乃是生死之交,按理端木凇是鐵驚風的世侄,端木凇開門道“世叔,快進來坐。”
二人進得屋裏,端木凇倒了茶水,兩人在療傷這些日子裏,鐵驚風也將事情都對端木凇說了,端木凇對鐵驚風更加敬重,端木凇剛坐下,鐵驚風開口道:“世侄,老夫今日來是向世侄辭行的。”
端木凇聞言驚道:“世叔此話何來?”
“老夫了卻了天狼幫這件事,就尋個地方隱居起來,隱退江湖。而鐵托就讓他跟你去江湖闖一闖吧。”
“世叔,不如您就去風雪山莊隱居如何?那裏環境也好,遠離世俗,家師與世叔也是舊相識,也有個伴兒,鐵兄弟在我身邊您也放心些。”
“這……老夫就不去打擾了,老夫當年為報幫主救命之恩,方才棲身於天狼幫中,豈料李滅倒行逆施,作惡多端,該有此敗,而老夫自覺對得住良心卻對不住幫主,隻想找個無人問津的地方,了此殘生。”
“世叔,想當年李煙前輩創立天狼的時候,行俠仗義,剿滅方圓百裏內所有大小作惡幫派,使這個地方不再有爭鬥,而其他幫派也都誠心臣服,隻是這李滅利欲熏心,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世叔您懸崖勒馬,沒有與李滅等人同流合汙,李煙前輩也會諒解您的,更何況若讓師父知道小侄遇到世叔,沒有請回去一敘,而讓您獨自漂泊,家師也饒不了小侄的。”
“好吧,那老夫就去找蕭兄弟敘敘舊。”
“是,小侄明日就送您去山莊。”“哈哈,世侄,你真當老夫老了?老夫自己去就行了,你還有任務,抓緊去吧。”
午後,端木凇、程苧跟鐵托三人送走了鐵驚風,剛回到客棧,小二就拿著一封信,跑上來道:“客觀,您的信。”
端木凇接過信來,問道:“什麼人送來的?”
小二哈著腰道:“一個公子哥兒,說跟公子是好友,讓小的拿這封信上來給公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言畢,丟給小兒一塊碎銀子,走回房間,在程苧、鐵托二人疑惑的眼神中打開信封。
原來是蕭銘寫給端木凇的,端木凇看後大吃一驚,上麵竟然詳細的寫著自己與金武程苧與天狼幫大戰的前前後後,後麵蕭銘還批示道“經此一役,雖為江湖出去一害,卻不夠謹慎,放走李滅無異於放虎歸山,且日後有此隱患,處處阻礙,當吸取教訓,不得魯莽。”
端木凇看完,額頭已經有些汗珠,自己雖然說是掃平了天狼幫,可是天狼幫幫眾數千,李滅也不是庸手,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李滅不知什麼時候會跳出來咬自己一口,防不勝防啊。
端木凇連忙將書信遞給二人,二人看完以後,程苧暗暗心驚,鐵托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還在一旁擦拭著自己的九轉棍。
三人看完了信,收拾好包袱,連夜離開客棧,一路向北,鐵托奉師命跟端木凇一起曆練,而程苧也是來江湖上曆練,沒處可去,便跟著端木凇二人一起向北,三人從太陽快落山時就出門向北,走到天黑也沒看到有家客棧,三人又用輕功奔了一個時辰,夜色太濃了,隻得作罷,隨便找了個破廟,便住了下來。
這廟也不知多長時間沒人來過了,門前聚集了一群群的烏鴉,大門上的匾額也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麼了,進得門來,中間一座神像,長須黑麵,身穿皂服,雙手並舉,掌握大錘,與身形大相徑庭,三人進來四周看了看,找了點雜草在地上鋪開,端木凇鐵托二人睡外廳,程苧睡內廳,吃了點幹糧三人就早早的睡了。
也不知多久程苧隱約聽得外廳有聲響,雖然很微弱,但也難逃程苧雙耳,程苧剛要起身,卻發現全身酸軟,使不上半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