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滅方才雙眼盯著程苧,怒火中燒,見端木凇倒飛出去,半天不動,隻道是重傷暈了,哪曾想到端木凇陡然發難,慌忙招架,讓端木凇打的狼狽不堪,倒不是端木凇功夫高出李滅多少,隻是端木凇有心害無心,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是高手過招一個破綻就能致對方於死命,更何況端木凇招招死手,盡打要害,端木凇一個反手,正要刺進李滅胸口的時候,鐵驚風欺身過來,正擋在李滅身前。
端木凇心中一驚,劍鋒一偏,刺進鐵驚風手臂當中,這說來慢,實則快,電光火石一瞬間,李滅心神未定,愣在原地,鐵驚風受了一劍之後,轉身衝著李滅一抱拳,大聲道:“少主,我鐵驚風這條命是老主人救得,今日還給你了,從此我與天狼幫兩不相欠。”
李滅緩過神來,輕輕一笑,“嗬嗬,既然如此,老匹夫,受死吧。”
舉掌便向鐵驚風打來,鐵托聽到鐵驚風這番話,當時愣在原地,見李滅舉掌向鐵驚風打來,怒喝一聲,前踏一步,石柱奔著李滅的腦門飛來,鐵托雙臂神力,怒極一擊,速度極快,李滅掌還沒到,鐵托的石柱已經飛到眼前,無奈隻能側身躲過,掌勢卻不減,直砸鐵驚風腦門。
端木凇長劍逼出,直刺李滅,李滅若是不退,非得命喪於此,況且李滅已經看到鐵驚風左手緊握,自己一掌也未必能要了鐵驚風的命,隻得在地上一滾,躲過這兩擊。
端木凇攙起鐵驚風,鐵托正要往這麵殺來,端木凇一擺手,一腳把石柱踢回鐵托手中,道“金老,交給你了。”金武早在旁邊聽得不耐煩了,舉棍來在李滅身前。
這三人在昨天商量對策的時候,端木凇想讓金武清理幫眾,程苧獨鬥焦雲彙、鐵驚風二人,自己對李滅,可是金武說什麼都不同意,一定要自己報這雙目之仇,端木凇拗不過金武,隻能說自己和程苧先打一會,殺的差不多了,再讓金武上,所以金武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旁邊喝著茶。
聽到端木凇一招呼,應了一聲,如猛虎出籠一般衝到李滅身前,李滅笑道“哈哈,老瞎子,上次收了你一對招子,這次就別怪我心狠了。”
說完一掌劈下,金武不敢怠慢,舉棍迎上,原來先前一次,天狼幫仗著人多勢眾,先一人跟金武打一陣,損耗個七七八八了,李滅才出手,金武當真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被李滅暗算了雙眼,讓小水兒救了。
現在卻不同,傷勢好了,內力也有精進,上來跟李滅打了個勢均力敵,兩人你來我往,都用出了看家本領,打得好不熱鬧。
而天狼幫眾這一麵就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殺了,程苧跟鐵托倆人猶如閻王降世,金錘石柱,碰著死,挨著亡,連個完整的屍體都看不見,雙方難解難分的時候,端木凇給鐵驚風點了穴,止了血,剛轉過身就聽得一聲淒厲的叫聲。
在場的除了金武跟李滅,都是一驚,二人都是江湖老手,生死對決最忌諱的就是分神,所以二人雖然聽到,但也不回頭,依然廝殺。
這聲音從哪裏來的?乃是焦雲彙衝破穴道,從地裏竄了出來,披頭散發,身上都是血,原本就煞白的臉因為失血過多,又慘白了幾分,一身白衣破爛不堪,猙獰無比。
“你們!都得死!”
焦雲彙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異常難聽,好像利器劃過鐵板一般,端木凇欺身而至,焦雲彙右臂一伸,雙指夾住端木凇的長劍,端木凇定眼觀瞧,焦雲彙雙手漆黑如墨。
端木凇一腳踢向焦雲彙的小腹,砰的一聲,一腳踢實,焦雲彙卻連顫都沒顫一下,焦雲彙小腹一收,猛然放開,受傷手上一震,把端木凇連人帶劍震飛出去,端木凇飛出去數丈,鐵驚風右手接住端木凇,端木凇內勁如體,一落地,哇的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鐵驚風抵住端木凇後心說道“心無旁騖,靜心運功。”
端木凇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從後心傳來,身體裏紊亂的內力舒服了不少,連忙打坐運功。
鐵驚風又喊道“徒弟,給我們護法,誰敢靠近就給我打成肉醬!”
鐵托聽聞,盡管自己還沒打夠,但是師傅有令,殺到鐵驚風跟端木凇身旁,石柱一放,拄著石柱站在一旁,本來鐵托就猶如一尊鐵塔殺神一般,加上現在渾身是血,站在一旁,煞氣逼人。
程苧看端木凇吐了一口黑血,驕吒一聲,掄錘砸到焦雲彙身邊,天狼幫眾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兩尊殺神終於走了。
砰!焦雲彙又是硬接一錘,身形晃了一下便接了下來,不等程苧下一錘砸到,轉身一腳朝程苧腰間踢去,程苧一躲,發現自己手中的金錘被焦雲彙一隻黑手緊緊抓住,怎麼拔都拔不出來,隻得棄錘躲閃。
腳尖一點地,掄錘又向焦雲彙打去,身影之快,鐵托都沒看清楚,就看一道紅光一閃,焦雲彙舉錘跟程苧的錘狠狠地砸在一起,“咣!”一聲巨響,鐵驚風都覺得耳朵隱隱作痛,天狼幫眾離著二人近的都在這一擊之後昏了過去。
一砸之下,程苧連人帶錘倒飛出去,鐵驚風雙目一睜,又起身化解程苧身上的力道,將程苧接了下來,程苧倒地一口鮮血噴了鐵驚風一身,然後就不醒人事了,鐵驚風又開始給程苧療傷。
焦雲彙將金錘扔在一旁,一步一步向鐵托走來,鐵托緊了緊抓著石柱的手,等到焦雲彙走到跟自己還有差不多十步的時候,揮柱打出,焦雲彙單手接住,卻被掃出三步。
焦雲彙臉色更加蒼白,這是鐵驚風喝到:“鐵托,用內力跟他打!”
鐵托聽了以後愣在原地,原來鐵托是地道的外家高手,雙臂有千鈞之力,可惜內力卻少得可憐,不是鐵驚風不教,而是鐵托根本不是那塊材料,學了十年比不上人家學三年。
但是師傅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收回石柱,而後一隻手拍進石柱底部,大喝一聲,向焦雲彙推了過去,焦雲彙也低吼一聲,漆黑的右掌推出,印向石柱頂部,二人一推。
石柱哪能撐得住這倆人的內勁?幾乎一碰到焦雲彙的手就開始破碎,焦雲彙跟鐵托二人都向對方衝過去,轉眼石柱化為一地碎石,在鐵托左手露出石柱的一瞬間,焦雲彙看到鐵托手上隱隱有一道白光,暗叫不好,可是掌勢太猛,根本收不住。
二人手掌一碰,焦雲彙猶如被巨力打飛一般,猛的倒射出去,右手卻比他飛得還快,砰的一聲正落在金武跟李滅身旁,這時鐵托愣在原地,嘴張的能放下兩個雞蛋,還都不挨著。
鐵托對自己的內力再清楚不過了,自己的內力連普通的一個舵主都打不過,而焦雲彙卻被打得倒飛了出去,本來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哪知道如此峰回路轉?
原來鐵驚風早就想對付焦雲彙,可是自己練不了“小混元功”就把修煉秘笈交給了鐵托,哪知道鐵托跟本就練不進去,十年才練到五層,然後再也沒有進展,這“小混元功”前七層都是入門而已。
若是放在一個資質平庸的普通人身上,這十年都能練到十幾層,但是“小混元功”與“大邪陽手”天生相克,第五層的“小混元功”就能夠打敗二十層的“大邪陽手”,焦雲彙用禁咒激發潛能之後,“大邪陽手”也不過堪堪十五層。
金武聽得身後破風聲響,道是有人暗算,揮棍就掃,焦雲彙雙腿纏住金武的鐵棍,雙目圓睜,大喝道:“滅兒快走!”
言罷,雙腿緊緊纏住纏住金武的鐵棍“老匹夫,我就是死,我也要你給我陪葬!主人,老焦來啦!”嘭的一聲暴體而亡,金武早就聽得焦雲彙的話,撒手後退,怎料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而李滅狠狠一跺腳,幾個躍起不見了蹤影,躍起之間還道“端木凇!老匹夫!我李滅今生不殺你二人,誓不為人!!”
次日,程苧跟鐵托早早出門,找了一家鐵匠鋪,鐵托武器讓端木凇一劍砍開了,石柱也碎了,隻能來鐵匠鋪打一把稱手的兵器,而程苧的金瓜錘在昨晚讓焦雲彙給上麵抓了一個黑手印,也沒法用了。
一大早二人就作伴出來找了家最大的鐵匠鋪走了進去,進門以後掌櫃連忙過來道:“小姐,您看要什麼兵器?小店百年老字號,應有盡有。”
程苧一身水青色的錦衣,而鐵托則是一身麻布短打,掌櫃將鐵托當成了跟班,程苧道:“掌櫃,我來給我兄弟打一把兵器,我兄弟天生神力,對兵器可挑剔得緊。”
鐵托撓了撓腦袋,心道“我對武器有什麼挑剔的,用著稱手就行了,不是說倆人來挑兵器麼,怎麼就說我一個?”
這程苧知道自己這體型跟自己的力氣差的太多了,若是說自己買武器,掌櫃肯定弄一些公子小姐喜歡的刀劍來糊弄自己,自己的臂力說實話跟鐵托也差不多,所以就拿鐵托來當了幌子,掌櫃的聽完了,湊到鐵托跟前道:“小兄弟,你要打一把多重的兵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