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這個嗎?”
一錠明晃晃的銀元寶擺在端木凇手中,看模樣足有五十兩,小水兒看著笑眯眯的端木凇,一臉的失望
“原來是老油子,叫官來抓我吧”
“嗬嗬,捉你做甚,想要就來拿吧,能拿到就給你”
“真的?!”小水兒雙眼一蹬
“來吧”
小水兒雙手推牆借力,向端木凇撲去,右手化掌去切端木凇拿著銀子的手腕,左手略慢化爪抓向銀錠。
端木凇右手一縮,倒退一步,避開了這一擊,小水兒看這一招落空,落地借勢雙腳連環攻向端木凇的下盤,端木凇抬腿後退,六步之後,小水兒猛然起身,腳成弓箭,左拳打向端木凇的胸口,右手抓向端木凇手中的銀錠。
端木凇一腳站穩,落地起跳,一個鷂子翻身,翻到小水兒的身後,小水兒不甘心,回頭再打,小水兒緊攻了十幾招,端木凇一一避開,手中的銀錠紋風不動,小水兒雙腳踏地借力,猛向端木凇的手中抓去,端木凇右腳前邁,側身避過,兩人擦身而過,端木凇猛然震肩,小水兒淩在半空,無從借力,一下子被撞在地上。
“我輸了,不打了,你是江湖人,練過的。”
“哈哈,你武功不錯嘛,跟誰學的啊?”端木凇見小水兒倒在地上,想去扶一把,並且發問。
“我的師傅啊……”小水兒突然發難,腿掃端木凇的雙腿,左肘頂向端木凇的下顎,右手抓向端木凇的衣領,端木凇猝不及防,連忙雙腿離地,雙手按住小水兒的一手一肘借力,翻了出去,如此這般,手中的銀錠便落在了小水兒的懷中。
“多謝大爺賞賜,哈哈”小水兒如獲至寶的把玩著手中的銀錠
端木凇驚愕了一下
“哈哈,水兄隨機應變,身手敏捷,凇佩服,甘願認輸。”
“好說好說,輸贏都是小事,這五十兩我可就收下了”
“這是自然,隻不過水兄師從何門”
“哈哈,小爺今天高興,告訴你也無妨,小爺無師自通,架打得多了而已,不用這麼佩服我”
端木凇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拿著銀錠滿心歡喜的小水兒,轉身而去,雖然這一架自己疏忽而輸了,但是第一次見到此等市井之人,好奇之心遠遠超過了輸贏之意,端木凇走到門口,陡然聽得身後“哎呦”一聲。
端木凇急忙回頭,卻見小水兒倒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麵色紫紅,全身發抖,端木凇連忙上前,撕開小水兒的衣服,赫然見到腹部有一黑色手印,端木凇一愣,掐住小水兒的手腕,脈搏激烈異常。
端木凇一連在小水兒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小水兒麵色減緩,卻還是抖個不停,端木凇將小水兒扶坐起來,運起內力,將內力從小水兒的百會穴緩緩注入,約有半個時辰,小水兒麵色好轉,端木凇額上亦有細細的汗珠。
三個時辰後,小水兒轉醒過來,隻見自己躺在一張精致的床塌之上,小水兒自幼父母雙亡,一直以來都是地為床,天為被,何時想過能睡在如此精致的床上?
小水兒下床看桌上有些點心,不算精致,卻也能看得過去,小水兒看看沒人,拿了一塊千層糕放在嘴裏,入口即化。
小水兒正待多拿幾塊,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小水兒暗道一聲不好,想是自己偷吃之事被這主人抓住了,右手一退,右腳蹬向那人的左腿膝彎處,本想著將他放倒自己逃之夭夭,沒想到那人下盤功夫哪是小水兒能動得了的,好似蹬在一塊盤石之上,小水兒抬起頭來,卻看著端木凇一臉微笑的看著小水兒,小水兒暗罵。
“水兄”端木凇一拱手“可不知水兄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的?”
“用你管?”說完從門邁腿而出。
“水兄盡管走,不出三日,傷痛必犯,疼痛比之前更甚,不出百日,必死無疑。”
小水兒一聲嗤笑“像老子我此等福大命大之人,怎麼會死在這個黑掌之上,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告別,後會無期。”
小水兒這幾句話越說到後來麵色越是凝重,話畢,一拱手,揚長而去,端木凇站在原地,看著小水兒瘦弱的背影,兀自出神,不就輕輕搖了搖頭“原來這小鬼早就知道命不久矣”,端木凇喃喃了幾句,便吹熄了燈。
次日,端木凇又到與小水兒初識的地方,佇立在斷牆外,看到裏麵一如昨日荒涼,卻少了昨日的那般氣氛,院子的中心,卻放了一尊鬆木壽方,端木凇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向院內望去,四下無人,翻身而入,走進唯一一間破爛的房屋之中。
打開門,一股酸腐的氣味撲鼻而來,能照進去的陽光十分微弱,端木凇用衣袖掩住口鼻。
“有人嗎?”
陡然背後一陣烈風,端木凇舉劍格檔,隻見一老乞丐雙手裏拿著行乞棒,透過微弱的陽光,看得到老乞丐雙目失明,再想細看的時候,老乞丐腿橫掃端木凇下盤,端木凇覺得老乞丐內力渾厚,不敢再似與小水兒打鬥一般仰仗下盤堅固,室內又太多障礙,索性跳出屋子,老乞丐哪裏肯饒他,棍如蛟龍出海,尾隨端木凇而出。
端木凇拔劍而出與老乞丐戰在一起,一人劍似雷霆,一人棍如烏龍,三招過罷,端木凇便知道小水兒師從何門,但是老乞丐的招式詭異,棍腿並用,雖然雙目不能視物,但是端木凇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老乞丐的雙耳,一根木棍霍霍生風。
端木凇第一次在江湖中與人生死相拚,一手“風雪劍法”絲毫不亂,一柄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二人打得難解難分,端木凇雖然第一次應對江湖中人,但一手劍法用的攻守兼備,陣腳絲毫不亂,老乞丐棍法淩厲,招招打向要害。
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老乞丐棍法陡然變式,三式打得端木凇連連後退,繼而收勢,喝道“慢!”端木凇仗劍而立,一頭霧水。
“閣下可是風雪山莊之人?”
“在下風雪山莊弟子端木凇,敢問前輩大名”
“老朽……”
未等說完,小水兒闖進來,看二人執兵相對,不禁怒火中燒。
“你膽敢和我師父動手?!”
言畢,三步變作兩步,舉手便向端木凇劈來。
“水兒不得無禮!端木先生不嫌棄的話,請進來坐吧。”
“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端木凇與老乞丐進屋坐下後,拱手問道
“老朽隻是個老乞丐,賤名不問也罷”老乞丐擺了擺手。
“前輩謙虛了”
“不知端木先生到此而來,有何貴幹?”
端木凇不敢將師門之事暴露,隻得說“晚輩奉師門之令,下山辦事。”
“端木先生既不便說,老朽也不好多問”
二人正說話之時,隻聽得門外“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吵鬧的聲音。
“老乞丐,快給老子滾過來!”一陣沉音傳遍院內,一聽便知是內力深厚之人運丹田之氣,用密傳聲音之法。
“前輩,這是……”端木凇一臉疑惑的看著老者
老乞丐搖了搖頭,道“端木先生,這是老朽之事,還請端木先生歇息一會,老朽少陪了。”
而後老乞丐雙耳一動,緩步邁了出去,小水兒跟在其後正要走,端木凇一把拉住了小水兒。
“水兄,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哼,還不是‘天狼幫’的一群畜生。”
端木凇聞言,摸了摸懷中的“罰惡令”,拿起劍來,邁步走了出去。
這院中聚集了幾十人,對峙而立,一麵是老乞丐,攥著行乞棒,雖然雙目已失,但是眉頭緊皺,威嚴殺伐之氣湧現,一眼便知是老油子。另一麵全是黑色短打,背印白色狼頭,手持短刀,前麵一人級別似乎比其他人高一些,背上印著一個紅色狼頭,腰間掛著長劍,淨白的臉上有三縷胡須,眯著雙眼,凝視著老乞丐。
“老頭,你與我天狼幫之仇不共戴天,拿命來吧。”
“哼,老朽這條命你能不能拿走還要看你有多少能耐。”
“哼哼,老頭,你忘了你這對招子是誰打殘的了?等幫主出手,下次丟的就不是對招子了。”
“林青洺,告訴你們幫主,有種就讓他來拿好了。”
林青洺陡然拔劍出鞘,向老者橫掃而來“哪用的著幫主動手,我今天就取你狗命。”
老乞丐麵露冷笑,向後一翻,躲過劍鋒,落地刹那發力,又向林青洺彈了回來,手中行乞棒直搗林青洺心窩,林青洺橫劍一擋,老乞丐用棒末端上挑,腿掃林青洺下盤,林青洺一個翻身,剛剛落地,隻覺得腹部劇疼,老乞丐一步搶先,棍掃林青洺小腹,林青洺緊接著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給我上!殺光這群臭乞丐!”
一聲令下,天狼幫的人一擁而上,眾乞丐拿著行乞棒,打算上前和天狼幫的人拚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