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梅卻隻是站在那裏仔細的端詳著桃花,一句也沒聽懂她說的話,便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比我年輕了點,要胸沒胸,要臀沒臀,前麵是平原,後麵是曬場;上麵一坨肉丸子,下麵一水桶,加在一起,圓筒大茶壺一般,有什麼好”。
桃花看著俏梅高聳的胸脯,衣著華麗,身材豐滿高挑,臉便先紅了起來,又聽得俏梅說了一番分明是在打趣自己的話,便也不客氣的道:“您不是來買傘的,便請出去”。
俏梅聽這桃花竟然會說漢語,先是一驚,便又笑嗔道:“你這沒胸沒腦的小人兒還挺橫,姑奶奶我不買傘,卻也不出去,你卻能奈我何”。
桃花便紅著臉道:“你無賴,女流氓”。
俏梅一聽,火便上來,心想自己活了這半輩子,還沒聽過誰敢這麼叫自己,便把一包鴨子放在櫃台上,轉身一把便抓住桃花的前胸,隻覺得裏麵雖小,卻很有彈性,惡狠狠的道:“姑奶奶我就是女流氓,咋的,你這沒胸沒腦的臭丫頭”。
桃花一陣驚恐,卻怒道:“胸大,了不起啊,大胸女流氓”。
俏梅一把捏住桃花的嘴道:“我就不信還收拾不了你了,你若再叫我女流氓,我便把你的衣服扒光,把你一絲不掛的扔到大街上”。
俏梅說著便解開了桃花衣裙的兩顆扣子,桃花掙紮著,便委屈的撲撲簌簌掉下淚來。
俏梅便住了手,揚眉得意的笑道:“這會子知道姑奶奶的手段了吧。告訴你,以後隻要你乖乖聽姐姐我的話,便讓你舒舒服服的,偶爾也可以讓你偷偷腥,解解饞。但倘若你和我耍心眼,我絕饒不了你,有你好果子吃呢”。
桃花聽不懂俏梅說的話,便隻是驚恐委屈的流著眼淚,哽咽著。
俏梅心便軟了下來,放開桃花道:“別哭了,快帶我去見那短命鬼,勾心賊”。
桃花隻是低頭哭泣,沒理會俏梅。
俏梅便急躁道:“你真聽不懂還是假裝,快帶我去見寒江雪”。
桃花聽得寒江雪三個字,便急忙攔在俏梅前麵,哭著道:“沒有,沒有”。
俏梅沒好氣的道:“你個小人兒,人小心還挺大,你還想獨吞獨占啊,那嘴上的油星子也不讓人沾點兒”。
桃花便衝上來把俏梅攔腰抱住,哭著道:“這裏,沒有,沒有。再不出去,我叫人來”。
此時寒江雪躺在樓上的床上,卻聽得樓下二人的吵鬧,聽出是俏梅的聲音,便忍著疼高聲道:“桃花,你讓她上來,她是我大老婆呢”。
寒江雪說完,自己卻忍不住暗笑,那胸口的傷便一陣激烈的疼,額頭上的汗珠子直冒。
樓下俏梅和桃花聽得寒江雪在樓上的話,兩人便丟開了手。桃花驚得張大了口,回過神來便連忙鞠躬道歉。俏梅卻羞得滿臉通紅,心裏暗自道:“這短命的,要死了還這樣一幅油嘴滑舌,要色不要命的花心大蘿卜樣,難怪蕊兒會差點殺了他”。
俏梅笑著一摸桃花的下巴,擠眉弄眼的笑道:“怎麼樣,服氣了吧,聽見了吧,我是他大老婆!他是我男人呢。你把他藏在這裏,還想獨占,你找死啊。以後你若是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便讓你做他的小老婆,你若不聽話,我便把你賣到妓院裏去,人盡可夫!”。
桃花便隻是驚恐的看著俏梅。俏梅突然抓住桃花的胸口怒道:“聽見了沒!”。
桃花隻是含著淚點點頭。俏梅得意的笑笑,指著那櫃台上的一包鴨子道:“拿上那吃的,跟我走”。
俏梅邊上得樓來邊大笑道:“你俏梅姐姐來了,怎麼也不出來迎接迎接,難不成被這新羅的小妖精吸幹了骨髓,成了幹屍不成”。
寒江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大笑道:“你老公精神著呢,隻等著和大老婆你大戰三百回合呢。隻是倘若出去迎接了你,難免漲了你的威風,怕以後降服不了你呢,我二老婆三老婆卻要和我一起受你的氣呢”。
寒江雪一陣咳嗽,卻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那俏梅心裏一陣歡喜,嘴上卻不饒人,嗔道:“你這嚼舌根該下地獄的,銀樣鑞槍頭的貨,鴨子死了還嘴杵地”。
兩人笑罵著,俏梅便來到了樓上,見隔壁一間屋子裏卻躺著一位老者,便連忙躬身拱手致意,那老者卻隻在床上微微點點頭。桃花卻提著鴨子跟在俏梅身後,便向老者嘰裏咕嚕說了一通話。
俏梅站在門口笑看著寒江雪,卻不進去。
寒江雪便轉過頭來笑道:“俏梅姐姐今日好漂亮,竟如新娘子一般,快請進來吧”。
俏梅卻倚著門巧笑道:“那誰是今日的新郎啊!”。
俏梅挺著胸站在門口,一陣騷姿弄首,兩隻媚眼卻直勾勾的看著寒江雪。
寒江雪笑道:“這裏除了我,還有誰,若你願意做新娘,那我自然是新郎了”。
俏梅呸了一口笑道:“你這該死的,想得倒美,如今隻剩下半條命,一口氣了,還這般油腔滑調,要色不要命的花心大蘿卜似的”。
寒江雪笑道:“英雄本色使然,沒有辦法”。
俏梅嗔道:“還英雄本色呢,我看啊是貓兒偷腥性不改。不知是偷了哪家的肥肉,差點把小命都丟了,現如今躺在這裏半死不活的,還想逞英雄,你羞也不羞”。
寒江雪被俏梅說中了要害,便隻得央求道:“好姐姐,你別打趣我,既然來了,就進來好好看看你的花心大蘿卜吧,那門口冷,裏麵有火爐”。
俏梅便走了進來,笑道:“算你嘴乖,還有點良心,左一聲姐姐,又一聲姐姐,叫得我心都軟了,不像有的人,表麵溫柔賢淑,骨子裏卻是潑婦,發起飆來,不管人死活,卻弄把刀子插在你的胸口”。
俏梅說著,便彎腰來查看寒江雪胸口處的傷。寒江雪看著俏梅呼之欲出的胸,一陣咂嘴作舌的盯著眼看。
俏梅瞅了寒江雪一眼,見寒江雪正不懷好意的笑著,便輕輕用一根小手指頭戳了戳寒江雪的胸口,笑道:“你這該死的,隻剩半條命了,這會子還想著這個”。
那寒江雪頓時疼得眼淚直流,忙求饒道:“好姐姐,這會子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