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夜叉國,皇城大殿。
一名守衛朝著皇城中央跑去,那人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焦慮,這皇城內部顯然不是他這種底層隻負責守城的侍衛可以來的地方。
“慢著!”
果然,在皇城大殿外,這名守衛被兩名大殿統領攔住。
其中一名大殿統領冷冷地看著他,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守衛連忙解釋道:“城外一名女子自稱是殿下故友,特來稟報殿下!”
那名統領眉頭微皺,冷冷道:“殿下這幾日正在休息,已經傳令,不接見任何故人。況且如果是故人,我等二人必然第一時間知曉。那人怕不是什麼故人。你等趕走便是!”
“可是……”那麼守衛臉上的焦慮感絲毫不減,正欲開口解釋。那名統領便開口說道:“本統領說什麼就是什麼,還不快走,莫非守衛之職你也不想做了?”這名統領顯然已經有些不滿。
那名守衛隻好悻悻吞回剛才所要說的話,望了一眼大殿,無奈地搖了搖頭,正當他轉身便要離去時。一道聲音從空曠的大殿中傳來。
“你有何事找我?”
兩名統領連同守衛連忙轉身朝著大殿跪拜,“拜見殿下!”
那名守衛隨即說道:“先前,有一名女子闖入皇城,硬說是殿下一位故人。”
“我的一位故人?”那聲音的主人從大殿裏走了出來,那是一名身著華麗黑色皇袍的中年男子,這人便是夜叉國國主龍幽。
龍幽若有所思,看著恪盡職守的守衛,疑惑道:“難道是她?”
龍幽首先想到的便是淨天教教主薑雲凡曾經幫助過的那麼女子,阿芽。畢竟如果那女子想要報恩的話,必然會找到這裏來。而淨天教的地理位置在魔界也是極其隱蔽的地方,所以隻能通過他來聯係薑雲凡。
龍幽連忙說道:“快快請她進來!”
守衛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轉身離去,去找那位被他關押在牢房的‘故人’。
龍幽沒有注意到的是,轉身離開後不久的守衛現在早已經汗流浹背。
守衛連忙朝著城外關押犯人的大牢走去。
魔界,夜叉國,大牢。
這裏全是凶神惡煞的罪人,皆是三四人一間,渾身皆是戾氣,隻有一名女子靜靜地坐在一間牢房裏。靜息打坐,與牢裏的嘶喊聲,咆哮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奇怪的是,這看似柔弱的女子坐在那裏,竟無人敢驚擾她。連看守大牢的守衛都不敢接近她,在她身上仿佛有著那些極其恐怖的犯人才有的氣息。
“你們怎麼了?”一名守衛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看著那名女子旁竟沒有一名守衛看守,不禁有些疑惑,這人便是先前稟報龍幽的那名守衛。
那名守衛看著那名神秘的女子,忽而想起了龍幽說的話。吸了一口冷氣。朝著那名女子走去。
“如何?”那名女子睜開眼睛看著他,問道:“你們那殿下怎麼說?”
守衛深吸了一口氣,定睛看著她,回答道:“殿下請您過去一趟。”隨即打開牢門。
那名女子略微有些驚訝地看著守衛,她沒想到那人居然直接要見她。
那麼女子心裏默想道:雖不至於費些波折,但這順利的有些太過於奇怪了。
女子這樣想著,卻也走了出去,隨著守衛前往皇城中央大殿。
妖界,青丘山,寒屍村,孟宅深處。
身隨飛蟲的女子看著地上的腳印,眉頭微皺,說道:“這不是我們先前來過的地方嗎?”
其後的男子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實如此,而且這腳印一直往前,按理說不該繞回來的。”隨即男子若有所思,“除非……”
“我們中了別施展人的幻境。”那女子說道:“唯有幻境可以悄無聲息的讓人深陷其中而渾然不知。”
那男子點了點頭,女子繼而問道:“可那施展幻術的人是誰?”
男子搖了搖頭,輕聲道:“應該不是青丘國的人。”
正當這時,女子突然指著遠方,大驚道:“大師兄?!”
其後的男子也隨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名男子靜靜地躺在地上,鮮血從其心髒部位流出,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那女子喘不過氣來。喃喃道:“大師兄……死了?!”
……
十多年過去了,幕雲天已經成長成一名垂髫少年。一名正直豆蔻年華的女子朝著幕雲天跑了過來。
“少然哥哥,為什麼咱們村要叫‘寒屍村’?”那名小女孩朝著那個與自己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幕雲天問道:“好嚇人的!”
幕雲天笑著看著她,摸了摸頭,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輕聲道:“哥哥也不知道,等小寒長大了,就明白了。”
“哦。”小女孩看著幕雲天,突然笑道:“那少然哥哥長大以後會娶小寒嗎?”
幕雲天笑道:“會的。”隨即看著‘小寒’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這名被幕雲天稱呼為‘小寒’的姑娘,全名叫夜瓏寒,其實隻是孟宅的婢女,從小就與幕雲天生活在這裏,可謂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不過幕雲天不得不承認,夜瓏寒居然與薑月林有七分相似,以至於他與夜瓏寒常常在一起玩耍的時間總是最多的。
在幕雲天可以言語的時候,他曾多次詢問父母關於離開寒屍村的事情,可父母皆是避而不談,這似乎是一件十分禁忌的事情。
以至於夜瓏寒問起外麵的世界時,幕雲天總是答不出來,隻能敷衍了事。
“對了。”夜瓏寒解下腰間的玉佩,看著幕雲天笑道:“少然哥哥,這個玉佩送給你。”
“這是?”幕雲天平靜地問道,實則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極不平靜。
夜瓏寒看著幕雲天平靜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輕聲道:“這是我從市集上買的,本以為少然哥哥會喜歡的。”
幕雲天看著夜瓏寒失望的表情,笑道:“怎麼會不喜歡呢,小寒給的我都喜歡啊。”
“每次都這樣!”夜瓏寒不悅道:“少然哥哥就會敷衍我!”
幕雲天接過夜瓏寒手中的玉佩,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我就拿走了。”
夜瓏寒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著幕雲天笑道:“我以後每天都陪著你,永遠不分開!”
幕雲天點了點頭,笑道:“永遠不分開!”
夜瓏寒靜靜地靠在幕雲天肩膀上,看著淡藍色的天空,二人仿佛都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隻是他們沒有都注意到的是,其後不遠處,一名同樣是豆蔻年華的女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第二日,幕雲天早早地起了床,便聽到夜瓏寒在昨日半夜逃出孟宅的消息,不由得有些震驚,開始四下詢問關於夜瓏寒的消息,在市集上、孟宅裏、其他幾家人裏……
“都沒有,什麼消息也沒有。”幕雲天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隨即幕雲天又看著一名行色匆匆的蒙麵女子,連忙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瘦瘦高高,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蒙麵女子看著幕雲天,先是一愣,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隨後看著其後行色匆匆的家丁,蒙麵女子連忙對著幕雲天搖了搖頭,隨即轉身離去。
……
三年後,幕雲天十分震驚看著與自己相處了將近二十年的父母,問道:“你們怎麼可以瞞著我私下應了這門婚事。”
孟父冷哼一聲,看著幕雲天,冷冷道:“由為夫做主,這門親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一旁的孟母也勸解道:“你就聽父母的話吧,你父親他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著想,其實高家小姐人還挺好的,喜歡你還不說,人長的還特別水靈!”
“為了這個家?!”幕雲天大喊道:“為了這個家就可以出賣你的兒子嗎?別忘了,你兒子喜歡的是小寒……”
“啪!”孟父一個巴掌拍在幕雲天臉上,怒吼道:“別跟我提這個名字!”隨即說道:“當年要不是因為她,我孟府何至於活的需要和其他家聯姻的地步才能生存下去。她是夜家的人!而夜家與我孟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幕雲天連忙解釋道:“小寒隻是碰巧姓夜而已!”
“碰巧?”孟父怒急反笑,“好好好,碰巧姓夜,她為什麼在族裏懷疑她的時候連夜逃走。”
“這……”幕雲天無法解釋,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孟父看著幕雲天沉默不語,冷笑道:“還不是因為她心裏有鬼,怕事情敗露,被我們抓住把柄,所以連夜逃走。”
“不是這樣的!”幕雲天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小寒待人那麼好,不可能是夜家的人!”
孟母連忙規勸道:“少然,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原先也認為她是一個好孩子,可她連夜逃走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
幕雲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小寒是那樣的人。”
孟父冷冷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門親事你必須答應!”隨即拂袖而去。
孟母點了點頭,“然兒,母親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隨即隨著孟父離開。
幕雲天看著二人離去,轟然坐在地上,喃喃道:“小寒,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