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淩州水鬼
金剛鬥氣罩以自身體內的鬥氣凝聚成形，在身體周圍形成球體，全方位防護，沒有所謂罩門。金剛鬥氣罩修煉的品級越高，可以抵擋的力量就越大。龍象拳是覺象的看家武藝，剛猛有力，龍象之力灌注在雙拳之中，單憑掌風就可以傷人。
覺象出拳了，其實他的龍象拳很難收力，一出手就是殺招，金剛鬥氣罩是硬的，龍象拳也是硬的。以剛克剛，誰更剛猛誰就能贏誰。張翔龍隱約看到一頭戰象狂奔而來，似乎想要把他踩成肉泥。
任誰也知道這招是必殺招，如果不能及時躲開，肯定會被這拳打死。圓塵在一旁偷偷注視著張翔龍的發勁，還不能確定他使得就是狂刀門正宗的金剛鬥氣罩。覺象的這拳有意試他，出手反而不快。
鬥氣罩堅硬如鐵，與剛猛的龍象拳相撞，當即砰砰作響。這次覺象的勁力太大，竟然一下把金剛鬥氣罩給打扁了，眼看就要打破金剛鬥氣罩。
圓塵突然閃現出來：“覺象，點到為止就好！”
覺象其實也沒了餘力，當即收手：“阿彌陀佛，參加師伯！”
圓塵望向張翔龍：“張施主，剛才覺象出拳打你，其實是想試試你的功夫是不是正宗的金剛鬥氣罩。近來有不少探子，冒充你們狂刀門的弟子，還打傷了我們菩提寺的不少弟子。適才相試，甚是失禮！”
張翔龍喜道：“無妨無妨，神僧！貴寺打算借我們多少僧兵？”
圓塵打了一個手勢，張翔龍問道：“貴寺願意借我們十八萬僧兵嗎？如果有十八萬僧兵，那我就算沒白來啊！”
圓塵微微搖頭：“並非十八萬人，是一百零八鬥戰殿的棍僧弟子。”
“啊！一百零八好像不夠啊！敵軍可是有二十萬人啊！”張翔龍皺起眉頭。
淩州城，高家私塾。
如今高先生已經半瘋半傻了，但是他還是會給周圍的孩子們講故事。張無音看著如今的高先生，也是束手無策，他請了多少大夫過來，就是不知道高先生到底是怎麼瘋的，金石無醫。
張無音看見高先生總是脫掉自己的鞋子，扔到屋頂上，赤腳走在泥地上，非常心疼。高先生生前一直是一個愛幹淨的人，沒想到如今變得這麼邋遢，讓人不免傷感。高小冰雖然歲數不大，但是博聞強記，記性很好，可以教些孩子讀書。
孩子好玩，總是纏著高先生，讓他講故事。這一天高先生給孩子們講了一個《水鬼投胎》：
在靜海有一個地方叫“小展鎮”，在這鎮上有一個劉老漢，人稱劉老三，在河邊的沙地種起了葡萄，在葡萄成熟時為了防止葡萄被偷，劉老漢就在河邊搭了個棚屋，自己和老伴就在晚上時住在這裏。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水鬼是傳說中被淹死的鬼，因為是淹死的，就不能立即脫胎還陽，需要在黃泉路上遊蕩三年才能去投胎。水鬼的外貌據說個子很高，大紅臉，吐著綠舌頭，隻有一條腿，在水麵上噠噠噠蹦著。水鬼就生活在水裏，等著年限到時就把在水邊走著的人拉下去，淹死讓其變成水鬼，自己就可以投胎了。
而今年有很多人說河裏的水今年出奇的急，怕是裏麵藏著水鬼要禍害行人。劉老三半信半疑，雖然別人說的挺邪乎，但自己為了營生也不能置一園葡萄而不顧。隻要自己跟老伴當心點也應該是沒問題的。
一天夜裏劉老三呆在自己的棚屋裏的時候就聽到外麵風聲嗚嗚做響，陰森恐怖，劉老三就把門關得緊緊的，準備怎麼著都不出去。可是劉老三因為白天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鬧起了肚子，他是一忍再忍，而且外麵風聲大作，吹的樹木啪啪作響，仿佛鬼哭狼嚎，讓人不寒而栗。可劉老三眼看實在憋不住了，而且要去方便的地方就在離河岸七八丈遠的大樹底下，劉老三尋思自己也就是出去這一趟，快去快回，有啥動靜自己也不去管，反正就這一次，豁出去了。
劉老三就拿起草紙，推開門一溜小跑來到了大樹之下，正準備方便呢，就聽自己耳朵後邊“嗚~~”風聲不對，仔細一想，是旋風。風聲漸緊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河水水流湍急，流水聲越來越響，幾乎要聲越三裏了，借著月色也可以看到水勢越來越高，高出了河岸半丈有餘，又聽得哢嚓一聲，從升高的水麵裂出了一條縫，縫隙越來越大，從裏麵就撲通一聲蹦出來一個高個的人形的東西，一下蹦到了河岸上。
劉老三躲在樹後麵，借著月色仔細得看，就見蹦上來的東西獨腿，高個，臉發紅，吐著綠舌頭，眼睛跟鬼火似的，跟傳說中的水鬼一模一樣。這是騰起的水麵又哢嚓一聲，從裏麵又蹦出來一個水鬼。兩個水鬼朝樹這邊蹦噠了幾步，坐在地上，拿出酒囊喝了起來。
劉老三此時神經高度緊張，全身僵硬，想走也走不成，同時聽到兩個水鬼說起了話，就聽了起來。
一個水鬼說:“大哥，你明天就可以還陽了，可喜可賀啊。”
另一個水鬼道:“是啊，兄弟。哥也在黃泉路上遊蕩了三年啊。今個高興。”
小水鬼就說:“可是大哥，你三年是熬過去了，可我才剛剛開始啊。你這麼走了，兄弟也替你高興，咱們好歹還是把兄弟。可今後等到我也投了胎之後，這茫茫人海，也找不到你啊。咱倆這兄弟情就此斷了嗎。”說罷歎息連連。
大水鬼說:“兄弟，就看咱這份情上麵，哥也不能丟下你自己走。雖說天機不可泄露，但此時隻有你我，這件事也可以告訴你。在明天上午午時的時候，城東頭的水井旁，會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來打水，他那是帶著草帽，披頭散發，左邊臉上有顆痣，左腿還是瘸的。就是他，你可別記錯了。他在午時的時候到那個水井去打水，你先潛伏在水井裏，等他把水桶係上，把桶扔到水裏的時候，你就一把拽住水桶把他拉下來淹死，那樣你就可以還陽了。同時別忘了到判官那兒問一下我投胎到哪裏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去找我，咱倆接著好。”
小水鬼聽後大喜，連連給大水鬼敬酒。劉老三這邊可是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劉老三也不再那麼緊張了，感覺到褲子濕濕的，原來是自己嚇尿了。他不敢在此地多呆，一溜小跑就回到了棚屋裏。
進屋之後劉老三關緊了門，長出了一口氣，一邊也在回憶水鬼說的話，城東頭，午時，二十來歲，披頭散發，左臉有個痣，左腿瘸的，他一尋思，這不是自己外甥嗎。話說自己姐姐一家人全指望這個外甥賺錢養家呢，謝天謝地，劉老三知道了這個事，自己可決不能看著外甥去送死啊。自己得去攔著他。拿定主意之後，劉老三看了看熟睡的老伴，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劉老三就對老伴說:“老伴呀，昨天做夢夢到我姐了。她說她身體不好。我怕她真的得病了，我今天就去看看她。”老伴說那你去呀。劉老三就進了城了，也不去姐姐家，直奔城東頭的水井就來了。他就在這兒耐心地等。
等了許久，在快接近午時的時候，打遠處確實來了個人，二十來歲，披頭散發，左腿一瘸一拐，左臉還有一顆痣。可劉老三仔細一瞧，這根本不是他外甥啊。難道是自己多擔心了？年輕人也沒在意一旁的劉老三，到水井邊停了下來，準備打水。
劉老三心裏一陣糾結，究竟是救不救人呢，這個小夥子也有家人吧，也是他來養家吧。他這要是死了，他的一家子可怎麼半呢。年輕人動作麻利，他把水桶係好了，剛要把水桶扔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劉老三一把抱住年輕人，同時大喊:“大夥快來看一看呀，這個小夥子不厚道啊。借我的錢那麼久了都不還，讓我這個老頭子可怎麼活啊。”
邊喊邊把他往旁邊拽。年輕人也掙紮著，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劉老三一看過了午時一刻，就送開了年輕人，對他說借一步說話。兩人來到路邊，劉老三將昨天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年輕人聽後又驚又喜，連連向劉老三道謝:“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造父母啊，我永遠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說完便邀請劉老三去家裏吃飯。劉老三婉言謝絕了。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走到中途劉老三也餓了，就進了一家小酒館，要了二斤牛肉，一些燒餅，還有一壺酒。吃著吃著突然發現前麵站了個道士，衝著劉老三做了個揖，同時說到:“無量天尊。”劉老三回了禮，同時問:“道長，您有什麼事嗎？”道士說:“無量天尊。可否賞貧道一頓飯菜？”劉老三爽快的答應了。給道士要上了牛肉，燒餅和酒。道士也不客氣，風卷殘雲，跟個餓鬼似的，吃得幹幹淨淨。道士吃完仔細一打量劉老三大驚失色，大喊了一聲:“施主，你這是要大禍臨頭呀！”
劉老三十分驚訝，道士便把劉老三怎麼偷聽水鬼說話，怎麼去救人說的真真切切，劉老三更是驚奇了，道士說:“貧道也是修煉了一些年份，這前五百年後五百年，貧道掐指一算，也能略知一二。可是施主，你這災禍可是在劫難逃啊。你壞了水鬼好事，他們定來向你索命。”劉老三也是慌了神，就問道士，說:“道長，你可要救救我呀！”道士說:“施主，貧道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況且你還賞了我一頓酒菜。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劉老三伸出了左手，道士用拂塵柄蘸著酒水，在劉老三手掌心寫了一個雷字，並說:“這叫鎮天雷。今夜子時，那倆水鬼定然來難為你。你要先把你老伴叫回去，讓她睡在家裏，不到日上三竿不能去葡萄園。那兩個水鬼來時，你可以用此雷震傷水鬼。無奈貧道修行尚淺，不能震死水鬼。你若想保命，就要趕緊逃出葡萄園，向南邊跑，不論是誰喊你都不能回頭。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定叫那水鬼魂飛魄散。”劉老三千恩萬謝，離開了酒館。
劉老三回到葡萄園後就對他老伴講:“老板啊，我幾個朋友聽說我在這裏看葡萄無聊，就商量好了拿上酒菜來看我。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有吃有喝可能要很晚，就索性睡在這裏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方便在這裏，你就回去睡吧。我們起得又晚，你就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再來這裏。”
老伴聽後收拾收拾就回去了。劉老三自己就坐在棚屋裏等，心裏陣陣害怕。不停地看自己的手掌心，又怕別出了什麼意外，忐忑不已。想睡一會，可是害怕得睡不著，就在心裏默念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迷迷糊糊劉老三也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劉老三聽到外麵哢嚓一聲，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又聽到屋外噠噠噠兩排蹦跳的聲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噠噠聲越來越近，緊接著門霍的開了，跳進來兩個水鬼，紅臉，綠舌頭，喊道:“老匹夫，拿命來！”劉老三雖然害怕，但也記得道士的話，一亮左手，哢嚓一聲，伴隨著一陣耀眼的光，兩個水鬼被劈倒在地，劉老漢二話不說，跳將起來，奪門而逃，跑出門後就向著南方一路玩命地狂奔。身後傳來喊叫:“老匹夫，哪裏走！你壞我好事，拿命來！”劉老三也不敢回頭，一路就是跑。
跑了許久之後天漸漸亮了，劉老漢還是不停。最後太陽也出來了，劉老漢這才停住，慶幸保住了一條命。這一停可不當緊，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劉老三癱倒在地上，渾身針紮了一樣。看看四周是荒郊野外，劉老三也疲憊至極，倒頭便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午後，劉老三起來之後饑腸轆轆，慢慢的往回走。走進葡萄園時發現不對勁，以前遠看葡萄園都是綠蔥蔥的，還能看見成串的葡萄，可現在卻光禿禿的。再走近了，就看到老太婆坐在地上哭喊:“老頭子呀，你這是怎麼看的呀。咱葡萄全沒了呀！”
到現在劉老漢才明白原來兩個水鬼、一個老道、一個二十來歲年輕人合夥偷走了他的葡萄！
馬家駒聽得入迷，讚道：“先生的故事真好，怪嚇人的。”
張無音笑道：“家駒，你還是那麼喜歡聽故事啊！公淩，最近一直都在閉關修煉《天外天神功》，連我都不見。嫣然仙子對他真不錯，竟然把玄牝殿的頂級神功傳給他了，公淩那麼喜歡她，難怪會拚命的練。”
馬家駒用手絹擦著高先生臉上的汗水：“先生，你熱不熱啊？”
高先生答道：“我餓啊！我早就餓了，給我拿五個肉粽過來。”
張無音歎道：“先生，能吃點別的嗎？這還沒到端午節，沒人包粽子啊！不行我給你買兩隻燒雞吃吧！”
高先生聽到了“燒雞”二字：“燒雞也行啊！雞腿都是我的啊！誰也不許跟我搶！”
張無音喜笑顏開：“先生，這回你耳朵不聾了啊！幸虧你是白天講得水鬼，不然我可真要瘮死了。”
高小冰過來給三人上茶：“聽說我們淩州城薔薇湖，真的出現了一隻水鬼，好像害了不少幾歲的孩子呢！”
馬家駒隻覺得不寒而栗：“啊！有這種事嗎？薔薇湖竟然有水鬼出沒，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為民除害啊！無音，你說呢？”
張無音微微點頭：“家駒，竟然公淩不在，就由你做主吧！我應該可以把水鬼凍成冰塊吧！好像抓住了水鬼，就可以到天師堂領賞錢了。”
馬家駒一聽有賞錢，當即笑道：“竟然這樣，我們就帶上家夥，準備去薔薇湖捉水鬼吧！區區水鬼，能奈我何？”
高小冰卻道：“馬師兄，張師兄，據說水鬼在水中的力量非常大，還是小心為好啊！西街李大娘的孫子就溺死了，才五歲而已，真是讓人心疼。李大娘已經哭暈過去了，現在還在回春堂呢！”
張無音想起回春堂：“回春堂，我還真住不起。當年好像還叫回春醫館，住一天就要五兩銀子啊！要不是我祖父頗有村鈔，我根本住不起回春堂。一天就能花掉我父一月的月錢。”
馬家駒笑道：“無音，我記得當時你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們都覺得你要走了。沒想到你挺過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公淩正在閉關，我們正好可以去抓水鬼啊！”
張無音聽了，渾身發抖：“家駒，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啊！我可不會水啊！我隻能在水邊掩護你，你要是在水下鬥水鬼，我也插不上手啊！”
馬家駒擼起袖子：“無音，你放心。我已經買了兩把長刀，當時候我就用無情雙刀把水鬼，剁成八塊。不過我對水鬼不太了解，誰和我講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