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書的腦海裏千萬念頭迅速閃過!
雖然不知道袁楚恒為什麼站到了那群人裏麵,但從袁楚恒的神情來看,恐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將心頭的萬千思緒壓下來,宋心書沉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邱漢昌將鬥笠重新戴好,“宋大小姐,你有點兒偏道了,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將你糾正回去!”
“偏道?”宋心書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起自己不打算再摻合父親的事,心頭一寒,雖說不知道這人說的真假,但如果沒猜錯的話,父親所有的謀劃基本都在這人或者說這人幕後之人的掌控之中,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猛地,宋心書雙眸一亮:“當年的天龍山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這和宋大小姐有什麼關係?”隻見邱漢昌微微一笑,“宋大小姐,你是想心甘情願的幫我們做事呢,還是心不甘但情願幫我們做事呢?”
宋心書心中一突,寒聲道:“什麼意思?”
“心甘情願那是很好說的。”隻見邱漢昌一臉人畜無害的拍了拍袁楚恒的肩頭,“心不甘但情願嗎,呶,這位大叔就是很好的例子。”
宋心書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看樣子,宋姑娘是心不甘但要情願了!”隻見邱漢昌的臉色一變,瞬間冷冽起來。
“叮鈴、叮鈴”,隻見邱漢昌腰間的那串銀鈴突然自己動了起來,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鈴音。
“咚咚咚!”
宋心書發覺自己的心跳聲竟然如此的清晰,這也就罷了,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去看向了那串銀鈴,似乎,似乎那串銀鈴就是一切。
“來,來,來……”
莫名其妙的,宋心書忽然發現自己的腦袋漸漸沉了起來,而且腦海中一個聲音遠遠的呼喚著自己,呼喚著自己前去。
“咄!”宋心書一聲斷喝,猛地咬破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想都不想就撞破了窗戶往外逃了出去。
“想逃?”邱漢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
隻聽一陣風聲傳來,“鈴鈴鈴”的聲音中,一張掛著好多鈴鐺的大網從天而降,正好將宋心書圍了個密不透風。
看著宋心書被圍,剛剛走出房屋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一道匹練般的劍光亮起。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隻見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很多,飄飄揚揚的雪花似乎都變成了一枚枚六角形的冰針緩緩落下。
“嗤嗤”的聲音中,先是兩道血箭飆起,接著就見大網被破了個大洞,而宋心書已然從大洞處逃了出去。
看著在風雪中迅速遠去的身影,再看看地上的兩具屍體,邱漢昌滿臉寒霜:“沒想到這女的竟然會‘夜雪劍法’!袁楚恒,這宋心書是雪女的弟子你怎麼沒有查到,說!”
看著一臉震怒的邱漢昌,袁楚恒一臉的驚恐道:“少爺,這宋心書很少在屬下麵前顯露武藝,就算出手,也都用的是宋正剛的武學,屬下真的不知道她還是雪女的弟子。”
“少爺,現在怎麼辦?”跟在邱漢昌後邊的一個老者道。
“追,她逃不了多遠的!”邱漢昌的雙眼中閃爍著,“滅魂鈴,催魂音,哼哼!本少爺全力施展而那小妞又被打了個冷不防,就算她強行清醒過來又能好到哪去,更何況還如此強行運轉內功逃命,經脈不損傷個兩三成……哼,真當我邱家催眠神功是浪得虛名的?”
身後的一幹人相視無言,然後跟在邱漢昌的身後順著地上的腳印追了過去。
宋心書死死的捂著心口,手裏的精鋼軟劍已經插回了腰帶的劍鞘裏。
宋心書真的慶幸,慶幸自己一直沒將所有的實力暴露出來,不然的話,要想逃出來根本就沒這麼簡單。但現在宋心書也很後悔,為了不讓太多的人追查到自己,所以選擇落腳的地方都極其的隱秘,以至於想借助人煙隱匿蹤跡很難。至於靠輕功,看著身後的腳印宋心書一陣的苦笑,輕功也需要有借力點啊,隻要有借力點就肯定有痕跡,更何況從自己這境況來看,搞不好運轉內功這內傷會越來越重。
又跑了半個時辰,感受著渾身的無力,感受著經脈中的陣陣痛楚,宋心書將手慢慢的向腰間摸去,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落在那群家夥的手裏。
就在宋心書的手剛搭上腰帶的那一刻,隻見三個黑衣人驀地出現,沒待宋心書反應過來,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伸出手指一下就點了宋心書的幾處大穴,尤其是啞穴。
看著一臉驚恐的宋心書,隻見為首的黑衣人對身後的兩人道:“趕緊的裝進麻袋裏去,然後將痕跡搞亂一下,別讓那群家夥找到正確的方向。”
“好。”
……
“該死的,我們追錯方向了!”
從一個洞穴裏出來,邱漢昌的臉色冷的和冰塊沒區別了,追了一個多時辰,結果卻撲了個空,這讓心高氣傲的邱漢昌如何能接受的了。
而另一邊,被撞在麻袋裏的宋心書卻暗暗運氣想衝破穴道然後逃出去,但沒想到的是,一次次的運轉內功除了換來一陣陣經脈的劇痛外,再無別的收獲了。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宋心書隻能祈禱這些黑衣人別是父親的生死大敵了,不然的話,絕對是剛脫狼穴又進虎口。
漫長的黑夜,總算是過去了。
當宋心書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馬車裏,身上的衣衫也都換了,而兩個黑衣人正坐在馬車裏安坐如鬆。
張了張嘴,宋心書發現自己可以說話,手腳也可以活動了,剛想運轉內功卻聽一個聲音道:“不要打逃跑的念頭,你的經脈表麵看沒有大礙,但如果不醫治的話,隻要你運轉一次內功就會損傷一次經脈,最後,你別說經脈大損,到時人恐怕都會變得癡呆無比。”
“什麼意思?”宋心書警惕的問道。
“放心,你的衣服是找女的跟你換的。”為首的黑衣人拿起一條腰帶,抽出裏麵的精鋼軟劍,“隕鐵打製的寶劍,你還真有錢。”
“你們到底是誰?”
看著時時刻刻都準備要逃的宋心書,隻見為首的黑衣人扯下了臉上的麵紗輕聲笑道:“我叫夜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