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沐天青很快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從天龍山一戰的結果來看,表麵上看朝廷得利很大,但從那時起,朝廷卻可以說失去了對武林真正的掌控,因為和朝廷親近的武林門派無不元氣大傷。而朝廷也正是靠著這些和朝廷親近的門派,才讓武林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地位,六扇門要做的就是保證這個平衡不亂。
沐天青再想起自己在六扇門隱藏的那段時間,就算被袁天紹發現後,六扇門的密檔室的各類密檔基本都保持原樣,也就是說,起碼六扇門在大體上是清白的。既然六扇門沒有大問題,那朝廷就沒大問題,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的能量讓那麼多武林豪強亡命的爭奪七星劍,絕不會是所謂的天下無敵的秘籍或富可敵國的寶藏這麼簡單,除非,他們是自願的!
這個念頭一起,沐天青又將自己嚇了一跳,但這個念頭起來後,沐天青卻發現越想越可能,因為沐天青想起了一個人,衛橋的孫媳婦——邱月,武林中最神秘也擁有最詭異的催眠術的邱家!
暗暗的一拳砸在了地上,沐天青後悔不迭,不該這麼草率的放過邱月的,可惜現在後悔也沒用了,衛橋一家要是還呆在太原城他就不是衛橋了。
“來,小兄弟,地道的烤全羊,嚐一嚐。”
……
就在沐天青在烽燧裏和一群邊軍吃烤全羊的時候,走在回京路上的文侯和袁天紹卻是渾身如同陷在冰窖裏。
沐天青那本冊子裏說的話不太多,但該說的也都說出來了,起碼文侯和袁天紹就看出這本冊子裏沐天青對六扇門要說什麼了:六扇門有內奸,而且地位很高!
“抓了一個詹傑我們就洋洋得意了,或許,那個內奸正在偷笑吧!”袁天紹略有點兒心灰意冷的道。
“其實我們應該早就想到的。”文侯卻想的更多,“天龍山一戰後,朝廷都吃了一驚,因為親近朝廷的武林各派……當時負責牽頭調查的就是六扇門,可我們查來查去卻是一團漿糊,尤其是很多線索還莫名其妙的指向了武當。以至於群情洶湧的情況下,武當林道直接翻臉了,差點又打起來,後來就各查各的。結果純陽高建瓴、雨凝煙因為手段太過激烈,雖然查出了很多東西,但差點又引發一場血腥大戰,後來各方施壓下才勉強壓了下去。
五十年,很多的證據都已經消失了。而從當時的情況看,恐怕那內奸就已經在六扇門裏了,而且地位很高,不然的話,六扇門的方向要想被誤導沒那麼容易。”
看著說到這裏就露出一臉憤恨的表情,袁天紹心頭一驚,開口道:“文老大人,那個內奸,不會是他吧?”
“哼,除了他還能有誰!”文侯咬牙切齒的道,“詹傑就是他領進六扇門的,最後坐上那個位子雖說不是他舉薦的,但他卻出了很多的力。劉楚傑啊劉楚傑,你可真行啊,都死了八年了,還要坑六扇門一把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袁天紹皺著眉頭問道,劉楚傑雖說已死,但他在六扇門留下的勢力可是相當的龐大而且根結盤錯,牽一發而動全身,而能讓這樣一個人物甘願進入六扇門成為內奸,那幕後黑手的實力,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趕緊回京師,六扇門裏的很多人都無法信任了。”文侯斬釘截鐵的道,“要想對六扇門大動筋骨,必須讓陛下知曉,隻有陛下的旨意,才能沒有任何後患。”
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耽擱的時間越長,敵人準備的越充分,我有種預料,恐怕敵人發動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吃過了美味的烤全羊,在這個烽燧裏安心的修養了兩三天,感覺精氣神都恢複如常後,謝過了這些熱情的邊軍,沐天青背著個包袱再次往陰山的方向行去。
“叮當、叮當”的鈴音似遠似近,讓人的心思不知不覺就沉淪進去。
張舒皺了皺眉頭,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到夜晚就會出現這樣的鈴聲,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可每次派人出去查探卻又是毫無情況。實在受不了後張舒出門親自去查探,結果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唯一的異樣就是這似有似無的鈴聲。
“舒少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好,你們都出去吧。”
“是,舒少爺。”
發現鈴聲消失了,張舒伸了個懶腰,最近這段時間看似清閑實則很忙。察覺到宋正剛開始有大廈將傾的模樣,張舒就開始暗暗的將自己的勢力開始與宋正剛做切割,經過這段時間的忙碌,張舒可以確定,就算宋正剛倒大黴,自己也有好幾麵盾牌保護可以保證不被波及到自己身上。
搖了搖頭,張舒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將發髻打散,又將麵具摘了下來,如果有人從正麵看去,這張舒哪是一個男人,分明是一個美少女!
右手輕輕的撩著水麵,張舒看著麵具發呆,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是女兒身,這個麵具在人前一戴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想起宋正剛那張死人臉,張舒心中一冷,父親啊父親,人前你我是義父子相稱,可誰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姐姐被你送去了極樂教,我則被調教成了黑暗中的殺手。從來就沒有將我們姐妹當親人看過,在你的眼裏,隻有可利用的棋子和被隨時拋棄的棋子,女兒永遠都忘不了母親被你送出去給活活一群人奸汙而死。
就在這時,隻聽鈴聲驟響,“叮鈴叮鈴”的聲音竟緩緩向著門口而來。
“誰?”
張舒剛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戴好麵具,隻聽“砰”的一聲,門就碎裂開來,隻見幾個男人慢慢的走進了房裏,同時帶進來一陣淒厲的寒風。
“張舒張三少爺,哦,不,應該叫宋心書小姐才更好。”隻見為首的一個男的將頭上的鬥笠摘了下來施了一禮,“宋心書小姐,小生邱漢昌有禮了。”
“你是誰?”張舒,不,宋心書心頭劇震,看著這一行人心中閃現除了一絲惶恐,如果隻是來幾個人宋心書還不怕,但關鍵是,袁楚恒竟然也在這裏麵,而且看袁楚恒的樣子,似乎對邱漢昌極為恭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