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麵具後的張舒眼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後，張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袁叔，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欲速，則不達。”袁楚恒恭敬的道。
張舒點點頭，然後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袁楚恒，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道：“袁叔，為什麼不將我擁有五行弟子的事情告訴我父親呢？”
“那是您和老爺之間的事情。”袁楚恒還是那般的恭敬，“袁叔我隻要好好輔佐舒少爺就行了，別的都不會去管。”
“您老人家還真是個鬼靈精啊。”張舒的語氣冷冷的，“試探了我那麼多次不累嗎？”
“因為老朽真的不看好老爺做的一切。”袁楚恒誠懇的道，“但舒少爺您也知道老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如果老朽我直言說出來，恐怕挫骨揚灰都是輕的，畢竟，聖手人屠！”
“您的顧慮確實沒錯。”張舒自嘲的笑了笑，“我那大哥還以為我是父親最信任的人，卻不知我在父親的羽翼下活的戰戰兢兢的，有些命令還不得不去做。嗬，我現在還挺羨慕張權的了，起碼死的早也是件好事。”
“好死不如賴活著。”袁楚恒低聲道。
“就像那李正一樣？”張舒的聲音憤怒了起來。
“李正是個聰明人，雖然隻知道保命。”袁楚恒頓了一頓，“舒少爺，李正這一招雖然效果不太好，但保住一家子還是沒問題。”
“你是說李正那將死之人還要破一筆財？”張舒有點兒不信的道。
“花錢買命。”袁楚恒緩緩的說出了四個字。
“明白了。”張舒點點頭表示理解了，“袁叔，您看要不要將李正是極樂教前教主這件事報告給父親，聽說在極樂教時，這李正和他鬧得很不愉快？”、
“一切聽舒少爺的意思。”袁楚恒恭敬的躬身道。
“既然李正想安享晚年，那就不要告訴父親了。”張舒轉身就走。
“舒少爺，還是要告訴老爺的，隻不過不是現在。”袁楚恒不緊不慢的跟在張舒的身後，“等到老爺撐不住的時候再說不遲。”
“那什麼時候我父親會撐不住呢？”
“天，知道！”
……
就在張舒和袁楚恒消失後，隻見一棵大樹一陣晃動，然後兩個人就跳了下來，看那身打扮，卻是夜煞的人。
“我說夜一老大，您什麼時候有這種愛好了。”夜七一邊將身上的樹葉枯枝給抖落幹淨一邊抱怨道。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夜一的嘴角泛起微笑淡淡的道。
“老大，你怎麼不提醒下沐天青？”撣了撣衣服後，夜七不解的道。
“沒那個必要。”夜一轉過頭看了看沐天青離開的方向，然後再轉過來看著張舒離開的方向，“一個和華山的虎豹蟲蛇打了那麼久交道的堪稱老油條一樣的小子，要是能被這點五行弟子給難住就是怪事了。”
“那柳睿那女娃行不行？”夜七接著問道。
“你都應付著吃力你覺得柳睿那女娃那點江湖經驗能應付的過來。”夜一冷哼了一聲，“明教鼎盛時期的五行弟子可是有三千人。明教進入中原後，好幾次被人圍攻，可最後能安然脫身出去都有五行弟子之功。這五行弟子，已經有軍隊行伍之風了，可惜的是明教現在再難興盛了。”
夜七聳聳肩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後才問道：“老大，為什麼我們不把張舒的麵具摘下來？”
“有那個必要嗎？”夜一橫了夜七一眼，冷哼了一聲，“小七，小心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哪有什麼齷齪心思。”夜七辯解道，“我就是好奇到底她是堪比西子還是堪比嫫母，不然的話戴個鐵麵具幹嘛。”
“沒想到宋正剛的第三個義子竟然是個女人。”夜一也覺得有點兒意外，“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個太監來著，沒想到居然是個女的。”
夜七一頭冷汗，心說老大您的猜測可真狠，哪個男人願意挨那一刀。不著痕跡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夜七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沐天青？”
“告訴也無妨。”夜一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張舒似乎和宋正剛不是一條心的，這倒是出乎老夫的預料！”
“那張舒的背後會不會還有個人？”夜七也感覺有點兒不解，從這些天對張舒的探查來看，宋正剛對張舒的態度明顯不像是義父對義子女的那種感覺，反而和親生的差不多。
“沒有。”夜一搖搖頭，“除非那個袁楚恒有問題！”
想起這些天不停的追蹤著張舒，夜七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圍著原地轉了幾個圈子後道：“夜一，這個袁楚恒還真有問題！”但過了一會兒後夜七似乎又感覺有點兒不太妥當，“可仔細想想，好像這袁楚恒的問題還沒有張舒的問題來的大啊？”
“看看再說。”夜一也感覺有點兒頭疼了，沒想到隻是想弄清楚七星劍裏麵到底是個什麼秘密，但現在看來，這坑越挖越大了，天知道會挖到什麼地方去。
“老大，你說烈火旗和洪水旗的那些人會不會找沐天青的麻煩？”夜七蹦了蹦，感覺這氣氛有點兒蕭殺，就放鬆了道。
“沒用的。”夜一搖搖頭，“沐天青說有水師幫忙可不是開玩笑的！洪水旗的那些人水性再好，怎麼比的上運河的那支水師，那可是從登州水師和福建水師裏挑選的精銳，就是海裏的鯊魚都敢去搏殺，區區洪水旗弟子壓根不值一提。”
“那就好。”夜七鬆了口氣，“不然的話，我可真不敢看到沐天青暴怒的樣子。”
“你見過沐天青暴怒的樣子？”夜一好奇的道，因為夜七的眼中竟然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那樣子……”夜七苦笑一聲，不止是眼中，臉上也浮現出了深深的恐懼，“夜一，你如果見過一次就絕不想見第二次，我那次躲得遠遠的都嚇到了，也不知道柳睿在沐天青身邊是怎麼撐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