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除了馬匹啃食青草的聲音外,似乎再無別的聲音了。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天上的日頭也不緊不慢的走著,看看要到中天了。
突然,一片耀眼的金光將沐天青和柳睿藏身的大樹給籠罩,讓即使躲在層層樹葉後的沐天青和柳睿都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
沐天青把眼一閉同時伸出左手將柳睿的雙眼也給遮住,然後右手一翻,長劍猛地擲出!
“啊啊”兩聲慘叫,兩個倒黴蛋頓時被串了個葫蘆慘死在樹下。
右手往柳睿背後一探,月濯寶劍迅速出鞘,沐天青閉上眼睛攬住柳睿的腰猛地一蹬樹幹,迅速施展輕功就離開了這棵大樹。
沐天青前腳剛離開大樹,就隻見一大片的各式暗器破空飛至,“奪奪奪”的爆響聲中,直將兩人剛才的藏身之處給全覆蓋了。
才剛躲入另一棵大樹裏,那耀眼的金光又狗皮膏藥般的黏了上來,又讓沐天青和柳睿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柳睿心頭慶幸不已,如果沒有沐天青,恐怕在第一輪的偷襲中自己就已經喪命了,這些刺客的身手並不是很好,但這詭異的手段卻放自己空有一身不俗的實力卻壓根無法施展。
沐天青和柳睿不好受,那躲在暗處的人也不好受。看似他們在明處占了上風,但幾次必得的攻擊竟然全被看破。如果死的隻是一般人他們倒沒什麼感覺,但問題是死的人都是從小培訓的就不一樣了,真的是死一個心疼一個啊,別看實力似乎不強,但在暗處,就算是一流的高手都會栽在他們的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下,沒想到今天撞到塊鐵板了,而且還是一塊相當厚實的鐵板。
柳睿有點兒心慌,但沐天青卻一點都不慌,雖然不知道這片林子裏藏了多少人,但最多不超過二十個。而且沐天青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五行門的弟子而已,可憐當初明教五行弟子,後來因為分裂一部分隨著一起去了西域外,另一部分叛教然後幹起了各種下三濫的勾當。
沐天青的眉頭微蹙,雖然曾經和東瀛忍者打過交道,但東瀛忍者那些所謂的忍術和遁術和這五行弟子一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起碼在心性方麵就差的太多。即使失去了先機,這五行弟子的忍耐力也強的可怕,他們沒有再貿貿然的下手,而是在靜靜的等著沐天青出現破綻。
耀眼的金光將沐天青和柳睿的藏身處籠罩著,雙方再次陷入了對峙,林中也再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天上的日頭漸漸的從正中開始慢慢的往西斜。
沐天青舔了舔嘴唇,對峙這麼久肚子餓倒是小事,關鍵是水,尤其是那耀眼的金光似乎還帶著一種蒸騰水汽的作用,讓人感覺越來越渴。但沐天青沒有動,因為現在雙方比的就是耐性,就看誰先撐不住氣了。而隻要將那些家夥從隱秘之處逼出來,沐天青有把握十招之內解決一切!
日頭慢慢的西斜,耀眼的金光似乎也漸漸的黯淡了起來。
終於,躲在暗處的人憋不住了,黑夜雖然對他們有利,但對於沐天青而言,似乎更加有利,他們不敢將時間拖到黑夜。主要的是,他們沒想到沐天青竟然這麼能忍,比他們這些常年行走在暗處的人還能忍。
隻聽破空聲大作,數不清的暗器從四麵八方向著沐天青和柳睿的藏身之處疾射而去。
“叮叮當當”的一片金鐵交鳴聲中,暗器被沐天青一一擊落,隻看那些藍汪汪的鋒刃,就知道上麵全都淬了劇毒,典型的是沒留一點活路的打算。
見沐天青沒有衝出來還在金光的籠罩下將暗器竟然都擊落了,這下可就真的出乎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的預料了。要知道這些暗器雖然也沒打著傷到沐天青和柳睿二人的主意,但在他們看來,將兩人逼出藏身之處卻沒問題,而一旦沐天青和柳睿衝出了那棵大樹,他們有兩成的把握重傷他們兩人中的一個。而隻要搞定了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搞定另一個就更快了。
還沒等躲在暗處的人反應過來,沐天青已經從藏身之處衝出來了,剛才擊落暗器時,沐天青早就聽音辨位將使用暗器的家夥的位置確定了個大概,雖然不太準確,但沐天青知道也拖不起了,因為柳睿有眩暈的跡象了。
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砰砰”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兩具壯碩的身體從樹上跌落,一同跌落的還有一麵古怪的小圓鏡。隨著這兩個人的死去,那耀眼的金光迅速黯淡了下去,沐天青也沒想到自己出手這麼準,這兩個人不僅是施展暗器的好手,也是“金遁”的好手。
“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沐天青想都不想就施展梯雲縱一個旱地拔蔥跳回了柳睿的身邊,接著,隻見下麵一根拴著粗聲的巨大圓木就向沐天青剛剛立足的地方撞了過去,與此同時,一個掛滿了倒鉤的竹排也從天上落下。
沐天青暗道了一聲好險,幸虧自己跑的夠快沒有硬抗,雖然說兩個單個沐天青都沒有畏懼的把握,但兩個一起上就不好受了,搞不好要麼重傷要麼死。不得不說,即使叛出了明教,這些五行弟子的本事看樣子一點都沒有落下,還是有當年明教五行陣的風範。
缺點就是,人太少了。畢竟當年明教的五行陣,可是足足有近三千人,讓武林群雄都一籌莫展的存在。
金光一瞬間就消失了。
柳睿也從被金光照射的那種眩暈感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下,柳睿一縱身就跳到了沐天青的身邊輕聲道:“明教叛徒?”
“嗯,五行弟子。”
接過沐天青遞過來的月濯寶劍,柳睿皺了皺眉頭,要知道明教遠走西域後,五行弟子已經不足三百,從剛才來看,這裏的人手似乎也就那麼二十多個人,明教,看來真的是要徹底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