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姓甚名啥啊,年芳幾何啊?”何二爺淫笑著湊了過來,那張長臉怎麼看就怎麼欠揍。
沒什麼廢話,屈指輕輕一彈,柳睿手裏的筷子就直奔何二爺而去。卻不料那何二爺隻是微微一伸手,那兩根筷子就被他牢牢的抓在手裏了。
“喲嗬,小娘子還有兩手啊,本大爺正好缺個暖床的夫人啊,小娘子考慮下。隻要從了本大爺,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何二爺得意洋洋的道。
沐天青歎口氣,從筷筒裏又抽出一雙幹淨的筷子放到柳睿的手裏才道:“何其正,你都瞎了一隻眼了都不知道收斂下,難道非得要變成個瞎子才知道什麼是後悔莫及嗎?”
何其正吃了一驚,自從五年前從一個道士的劍下掙得一條命後,何其正就到山中落了草,而且也不在叫真名了,對外就稱何二爺,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認出來了。
“小子,你是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猙獰出現在了何其正的臉上。
“打瞎你眼睛的那個道士是我的師父之一。”沐天青聳聳肩道。
聽了這句話,何其正一呆,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來,當看到腰間那枚小小的陰陽魚後,何其正的雙眼一縮,驚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被條凳給絆倒。
“你們,是紫虛子祁陽的弟子?”何其正咬咬牙問道,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我叫沐天青,你說呢?”雙手抱在胸前,沐天青玩味的道。
“唰”的一下,何其正的臉就雪白雪白的。沐天青,純陽宮清虛門下首席大弟子,也是純陽這一輩弟子的大師兄,更可怕的是紫霞功已經到了六重境。要知道,別的門派內功六重境還沒什麼名氣,就拿藏劍來說,驚濤決不到七重境是稱不上高手的。但純陽例外,純陽的紫霞功到了六重境就在武林就可以稱為高手了,七重境隻要那些老家夥不出手橫著走沒問題,八重境除了少數幾個老家夥外,武林中找不到能匹敵的了,至於九重境,想想當年的純陽子,就可以知道紫霞功的可怕之處。
“咕嚕”一聲,何其正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逃,現在他隻想快快的逃,至於美女什麼的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唉,現在,才知道怕啊。”右腳一挑,一條條凳打了個旋落在了麵前,將右腳踏在上麵,右手擱在右膝上撐著下巴,沐天青嘖嘖道:“我說老何,你調戲我師父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師父?”何其正有點懵,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愣愣的看著柳睿道:“你,你是,清虛子?”
“你自己給你個處罰方法吧,如果讓貧道不滿意,貧道不介意自己出手。”柳睿冷冷的道,這句話一出口,茶鋪裏的山賊從心裏感覺涼颼颼的。
看了看麵若寒霜的柳睿,再看看笑眯眯在那的沐天青,何其正咬咬牙,當即一指點在了丹田上,同時一刀將左腳的腳筋給挑了。然後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堆的銀票放在老掌櫃的前麵後,何其正忍著痛道:“兩位道長,可以了嗎?”
“廢了一半的經脈,也廢了一支腳,還行。”沐天青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走到痛的坐在地上的何其正道:“我說老何啊,你欺負人家老人家有什麼好,滿天下的富戶你不去打劫,就這麼個茶鋪有什麼油水?好吧,看你這麼淒慘的份上,我就發發慈悲,替三清做一樁善事。南疆知道吧,南疆裏的藥材和蠟染你知道在中原什麼價吧。”
何其正點點頭,南疆的藥材和蠟染在中原一直是供不應求的,但因為利潤微薄,大商隊看不上,除了一些小商人小打小鬧外,很少有大宗的南疆藥材和蠟染布進入中原。
將一塊木牌扔給了何其正,沐天青道:“我們純陽和南疆的五毒教有點兒交情,你去渭陽找當地的縣令,然後就成立一家鏢局專門走南疆藥材和蠟染布的鏢,賺幾個辛苦錢,不太多,但養你們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這塊木牌就是信物?”何其正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會落在自己頭上,“說吧,還有什麼條件?”
“還好,你還不傻,要求不太多,就是盯一下出入南疆的掛著萬劍門腰牌的人。隻要你覺得消息重要,就拿著這塊木牌去找當地的五毒教分舵,至於怎麼傳消息你就不用操心了。”
“沒有別的了嗎?”
“當然有,注意下別的江湖門派,尤其是來自川蜀的,重要的也傳過來。”
聽了沐天青的話,何其正想了想覺得也不錯,自己年紀不小了,再說當山賊也不是個好營生。南疆因為傳說中是瘴癘之地,所以中原的鏢局都不願意到那裏走鏢,自己在那裏開家鏢局確實可以賺錢,而且正好安置手下的弟兄。
“好,我答應了。”
看著帶著嘍囉們走遠的何其正,柳睿若有所思的問道:“天青,你懷疑當年的事情唐門參與了?”
“唐門參沒參與弟子不知道,但今天的機關卻很有川蜀的風格,那種短矢,除了川蜀中人外,別的地方的武林中人是不會用的,而且也造不出來。”沐天青道。
“為什麼?”柳睿奇怪的問道。
“那種短矢,是從三國時傳下來的,據說是當年武侯所造的諸葛連弩所用,隻不過我們見到的不再是全鐵打造了。”
“除了唐門,川蜀還有多少能力製造這樣的短矢的?”
“很多,但是能製造的如此精良的,除了唐門,就隻有巴中的霹靂堂了。”沐天青也有點撓頭,唐門不說,這是個龐然大物,霹靂堂也不遑多讓,而且這兩個大門派還都是以機關術見長的。
“川蜀之地,現在主要是四股勢力,峨眉青城、唐門霹靂。”柳睿也覺得有點頭疼,“天青,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去武當?”
“去,當然要去。”將飯錢付了,沐天青喝了一口清茶道,“殷秀師妹身上的暗傷歐陽明遠還沒給個解釋呢,我們師徒兩怎麼能半途而廢。”
“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