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沒麵子了!

內力在指尖攢動,溫熱的觸感讓宗鐸的神經舒緩了許多,整個人都如同浸泡在溫水裏,頓時放鬆了下來。

燭火微微晃動著,映照著桌麵上的紙筆,上麵還有未幹的濕潤墨跡。

陸玉均抽空看了兩眼,“情況不太樂觀?”

宗鐸依舊閉著眼,“還好,等到閑王殿下前來,就會有轉機了。”

陸玉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在研究怎麼安排莫為、莫可兩兄弟,突然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陸玉均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

不過看不見不代表沒東西,眼睛並不是完全可靠的,這是陸玉均早就學習到的經驗。

他沒動,最大的動作也不過是給宗鐸按一按額頭。

然後果然再一次聽到了那個有些隱約的聲音。

陸玉均卷起一小張紙,看似隨意地甩了出去,小小紙片卻帶著雷霆之勢,呼呼生風地飛刺向被遮擋起來而無法看見的地方!

在紙片飛至該處之時,一道白影“嗖”地飛出,直撲向陸玉均。

陸玉均見狀,反而笑了起來,還鬆開了給宗鐸按額角的手,張開了迎向白影。

“吱吱!”終於又能趴到陸玉均懷裏,白貂愜意地眯起眼,小腦袋在陸玉均手掌心蹭動著。

細細軟軟的皮毛在陸玉均掌心掃來掃去,產生了些微的癢意。

陸玉均笑出聲來,手掌加重幾分力道,用力摸了摸白貂的頭頂。

“小家夥,好久不見啊!”

白貂也“吱吱”兩聲,好像在說“你跑哪去了?這麼久不在!”

一邊叫,一邊後腿支撐著身子立起,抱著陸玉均的胳膊,直往陸玉均脖頸處蹭。

一人一貂你蹭我摸得不亦樂乎,而宗鐸就有些不是很舒心了。

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了,沒溫存多久呢就出來一個爭寵的!

宗鐸周身冷了下來,白貂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它轉了轉腦袋,四處看了看。

沒發現什麼啊?

它就這麼忽略了宗鐸釋放敵意的可能性。

陸玉均是從白貂的反應察覺到氣氛變化的。

不過他自然發現了始作俑者是宗鐸,而這個發現隻是讓陸玉均笑得更開心罷了。

陸玉均摸了摸打了個哈欠的白貂的後輩,眉梢微挑地逗宗鐸,“怎麼,堂堂長寧伯容不下一隻貂兒?”

卻沒想到宗鐸說得特別直接幹脆,一點麵子都不給白貂留,“容不下。”

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還要黏著陸玉均求摸求抱。

宗鐸能容得下才怪!

陸玉均啞然失笑,“你不是吧,一隻白貂的醋都吃?”

防禦範圍未免太廣了些。

宗鐸不置可否地哼了聲,給了白貂一個嫌棄的眼神。

窩在陸玉均懷裏的白貂耳朵一下子耷拉在腦袋後,昏昏欲睡地閉上眼,連正麵和宗鐸頂一頂都不屑。

人類能有什麼戰鬥力?

那麼大一坨,能有它萌嗎??

陸玉均看著這兩個家夥置氣,居然一瞬間有種自己左擁右抱的錯覺。

笑著扶了扶額頭,陸玉均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

“它怎麼會在這?”陸玉均問起宗鐸,他明明記得白貂一直喜歡呆在他房間裏的,為何會跑來書房?

宗鐸這下連瞟都不肯瞟白貂了,“來了好幾次,趕不走,就留下了。”

還來了好幾次?

陸玉均摸摸白貂的頭,心裏滿是不解。

而在陸玉均和宗鐸看不見的位置,白貂的鼻子抽動著嗅了嗅陸玉均的氣味。

它深深地呼吸著,仿佛要將這氣味留在自己體內。

自從上次陸玉均離開,臥室裏沾染的陸玉均的氣息就逐漸消散了。

白貂最喜歡留在沾有主人氣息的地方,當然最好的位置就是陸玉均懷裏。

可陸玉均又不可能整天抱著它,於是每天回去睡覺的臥室就成了最佳選擇。

而臥室中的氣味逐漸淡的白貂都要仔仔細細地嗅才能嗅出來,白貂就自覺不是很喜歡這個空蕩蕩的臥室了。

那它要去哪找陸玉均的氣息呢?

白貂找不到陸玉均去了哪裏,直到它有一次趴在樹上憂傷陸玉均還沒回來的時候,宗鐸不經意從那棵樹下路過。

吱!!

好濃鬱的氣息!!

雖然比不上陸玉均剛離開時的臥室,可比起現在的床鋪,簡直就是濃烈至極!!

白貂頓時來了精神,也不沒精打采地趴在樹上和養老一樣了。

它敏捷地從樹上躍下,輕巧地著地後,一溜小跑跟在宗鐸身後,看著這個人要去哪裏。

然後就一路跟到了書房。

白貂對書房沒什麼印象,它也從來沒在意過這個看著好小的房子。但是那個人進去了……

右前肢在半空抬起,小爪子一勾一勾地仿佛在表現出白貂內心的糾結。

須臾,白貂看準了一個機會,在一個人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趁著人不注意,一下子就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成功了!

白貂欣喜地晃了晃尾巴尖兒,一進門,帶著主人氣息的那個人就坐在它對麵。

白貂當然是想更靠近一點點的,可惜它並不很喜歡這個人本身的氣息……

吱……太冷了。

一點都不暖和。

而且那人在瞪它!

白貂也瞪圓了眼睛,氣勢那是一點都不輸。它還記得原來這個人把主人惹傷心過!

它是隻有原則的白貂,必須不能靠近這種人!

吱……為了氣息在屋子裏呆著倒是可以接受的。

白貂就這麼在宗鐸的書房留了下來,偏生宗鐸沒什麼心情和這小家夥折騰,也就放任隨它去了。

反正一隻白貂也幹不出什麼泄露機密的事情來。

陸玉均聽宗鐸說了白貂來書房定居的全過程,麵上完全就是哭笑不得。

這小家夥妥妥成精了吧!

“你這個小調皮。”陸玉均彈了白貂一腦崩,當然力度很輕,輕到連聲音都沒有。

白貂對腦崩本來是特別有心理陰影的,想當初在崖底它被陸玉均教訓,腦殼都要給彈碎了!

看著陸玉均的手呈那個令貂此生難忘的姿勢伸過來,白貂的尾巴都支起來了。

然後一點也不疼。

吱……?

白貂抿下去的耳朵立了起來,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不用力你早說啊!

尾巴都立起來了,還差點抱頭!

貂不要麵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