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班級第一次聚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舉行什麼盛大的儀式,而是在做早操。
是的,做的就是早操,而且不是別的健身操,就是學生們最不待見,認為動作巨難看的廣播體操。
這是學校應林大老板的要求付諸實施的硬性規定,人人都得參加。其實學員們每天都安排有健身課,但林大老板還是要求學員們每天早上都做一遍最新的廣播體操。
林意坤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既有開拓的勇氣,去創建一個前所未有的屬於台球的大時代,又執著於這種非常老套的東西。
基本上每個過來人都知道,做廣播操的時候沒有幾個人會很認真,基本上人人都會分神。而在這個幾乎沒有女生的地方,每個女孩子都像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無遺是最極具吸引力。
偏偏學校為了讓這般男生每天早早起來做操,特地把女孩子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前方,麵朝大家來領操。這真是一個極好的主意,雖然這是第一天,但每個人都準時來到了廣場,整個做操過程中,所有男生都直勾勾盯著女孩子們妖嬈的身材流口水,動作走形了都不自知。
女孩當中,吸引最多關注的當然是李依諾,不過另外一個女孩子的人氣也並不比她低多少。
這個女孩子是另一個班的,身材高挑而豐滿,有著一頭波浪卷的長發,一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以及一對探照燈般的豐盈。
說實話,王恪也是不由自主就注意到了她,然後就有些移不開眼睛了。因為她的上圍實在是太突出了一些,按照林輕舟的經驗粗略估計,基本已經達到了d罩杯的標準,要知道她才隻有十幾歲,等她真正成年之後,那裏該會是何等的雄偉壯麗?
這種罕見人間的凶器,即便隻是靜靜的看一眼,也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福利了,何況其他?當跳躍運動的音樂聲響起時,馬上就有幾名男生捂著鼻子蹲了下去,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開始狂噴鼻血。
這不是他們的錯,實在是那個場麵太過驚心動魄。
早操做完了,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這名女生並沒有離開,而是朝著他們這些男生走了過來。她來找誰?一下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希望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你好,我叫陳園園。”女孩走到了王恪身前,主動伸出一隻手,落落大方的說。
“你說你叫什麼?”王恪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這時他有機會仔細端詳一下麵前的這張臉了。並不精致,也不是流行的瓜子臉或鵝蛋臉,而是有點方,嘴巴也略顯些大,耳朵也不小巧,不過五官湊在一起,卻有一種另類的美,帶了點東方女人少見粗獷,有種歐美的風情。毫無疑問,她絕對是這裏僅次於李依諾的美少女。
“你沒有聽錯,我是叫陳園園,不過是花園的園,和古時候那位音同字不同。”陳園園聳了聳肩膀,“沒辦法,誰讓我有個不靠譜的爹。”
兩個班加在一起也不過九名女生,雖然個個身材高挑,麵容姣好,但畢竟狼多肉少。現在不過是開學第二天,還是在清晨,離開學不足二十四小時,就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的主動上門,要和王恪搭上關係,這讓其他的男孩子情何以堪?關鍵王恪的外表並不出眾,個子還很矮。
難道現在的女孩子都有白雪公主情節?尤其是深知李依諾也對王恪另眼相看的林輕舟和李壯更是疑惑不已,還是說王恪的身上有著某種類似催情素的東西存在?
“我叫王恪。”看到陳園園一直沒有把手收回去,就那麼等著,王恪隻好伸出右手,輕輕的握住了那隻如青蔥般白淨的小手。
“我知道你,白帝的希望,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嘛。”陳園園嘻嘻嬌笑起來,花枝亂顫,胸前的兩隻大白兔上下顫動著,引人注目。
“呃,別這麼說,搞得我跟什麼天災似的。”發現陳園園似乎沒有把手抽回去的意思,王恪連忙先鬆了手,以免被人誤認為沒有禮貌。他現在真不知道是該恨林意坤為他做的這種宣傳,還是該為此大聲叫好才對,換作從前,這樣的女孩子是絕不會主動看他一眼的。
陳園園身材很高,差不多也在一米六七左右,兩人站在一起恰好能夠平視彼此,尤其她好像一直在習慣性的挺著胸脯,這樣也讓人很少會往她的頭頂去看。雖然王恪還是顯矮,但是這比站在李依諾身邊壓力要小太多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王恪無意中看了一下陳園園的眼睛,卻意外從她的眼底發現了一絲得色。
她在得意什麼?王恪瞬間警覺起來,他是一個幾個月前還分不出女孩子美醜的青瓜蛋子,不會見了美色就找不著北;他又是一個剛剛離開父母外出,對這個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警惕的孩子,盡管陳園園的確很美,還是讓他從中察覺到了不對。
她要害我?王恪想了想,馬上否定了這個答案,他並不知道,那是一種自負貌美的女孩子在別人被她吸引時自然而然會出現的神色,而他從來沒遇見過有女孩子故意利用自己的美貌來接近他的情況。
這是典型的對牛彈琴。
“陳園園,陳大小姐?你找我朋友有事?”這個時候,林輕舟似乎想起了她是誰,有些警惕走了過來。
“喲,林大少,瞧你這話說的,都是同學,過來認識一下都不行嗎?”陳園園擺了擺手,嗲聲嗲氣的說。
“他是我老大,我和他是兄弟,所以還請陳大小姐不要打他的主意,請回吧。”林輕舟不吃她這套,說話毫不客氣。
“真是的,人家走還不行嗎?幹嘛凶巴巴的。”說完,陳園園居然真的轉過身,離開了。
“她是誰?”王恪不解的問。
“一個狐狸精,你離她遠點。”林輕舟似乎有什麼心事,簡單的說了一聲,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就算林輕舟不說,王恪也不願意和陳園園待在一起,他覺得不安全。現在聽他這樣講,不由的一愣,心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名媛交際花,集郵女郎?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
“爸,陳家好像也主意到王恪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林輕舟操起電話給父親打了過去,“好了,我知道了,沒事,我們的關係鐵著呢。”
“該死的林大少,警惕性也太高了。”已經走遠的陳園園輕聲咒罵了一句,忽然“噗嗤”一聲又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確是和傳聞中一樣,心眼真多呀!”
顯見她對林輕舟也產生了興趣,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
……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女人緣嘛。”王恪和李壯走進餐廳,剛剛打好早餐坐下,李依諾就一屁股坐在了兩人對麵,一夜不見,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你這算是吃醋嗎?”王恪有些吃不準她這麼陰魂不散是為什麼,就想把她氣走。
李依諾看了看他的餐盤,裏麵和她一樣,隻有兩樣清淡的小菜,一個雞蛋,幾片麵包,還有一杯牛奶。
“中午吃什麼?”她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問。
“麵!”王恪下意識的回答。
“哦。”李依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就注意過了,王恪的晚餐和她吃的也差不多,而她的中餐也是以麵食居多,吃米飯的時候比較少。也就是說,兩人一日三餐的飲食習慣居然驚人的完全一致。李依諾有了答案,卻不知道自己總結出這個有什麼意義。
李依諾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能隻是今天早上的情緒有些特別吧,難道那個要提前來了?她有些驚慌的胡亂想著。
王恪看她不說話,就開始埋頭大嚼,李壯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偷偷打量著兩人,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這些麵包片給你,你去給我拿些蔥花餅過來!”李依諾忽然有些賭氣的夾起自己盤子裏的麵包片全都扔到了王恪的餐盤裏。
“憑什麼呀!”王恪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滿,大大的不滿,她是誰呀就對自己呼來喝去的,自己為什麼要伺候她?
“你不去我自己去!”李依諾明顯的感覺自己很失落,卻不知道為什麼,她嘴裏說著,身子卻坐在那裏不動。
王恪也察覺到她情緒不高,心想她或許是想家了吧,自己昨天晚上還想起媽媽了呢,畢竟第一次離家這麼遠,都可以理解,而且她在這裏好像一個朋友都沒有,肯定很孤單。
想到這裏,王恪就覺得李依諾也不容易,沒來由的有些心疼,連忙站了起來,“得,姑奶奶,我怕你了還不行,我這就去!”
看到王恪朝著放蔥花餅的地方走去,李依諾忽然又高興起來,這時她突然想到,自己早餐是從來不吃蔥花餅的,因為嫌它們油膩,會發胖。
等王恪把蔥花餅拿了回來,她突然又覺得偶爾吃點其實也沒什麼,就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還一口氣吃了個精光,吃完後才發覺自己好像有些撐著了,小肚子都鼓鼓的,很難受。
“都是你,誰讓你拿那麼多的?知不知道適量?害我多吃,不行,得去跑一圈鍛煉一下。”李依諾摸了摸小肚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聘娉婷婷的離開了。
“我……”王恪心說這也能怪我?你往自己肚子裏吃怎麼不知道適量?本來還鼓起勇氣想幹脆挑明了問問她,看她是不是自己四歲那年欺負過的小女孩呢,現在也沒機會了。
“我怎麼覺得她是在跟你撒嬌?”李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有人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緣的兩個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相遇,互相吸引,然後輕聲的彼此問候一句:原來你也在這裏。李壯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就很像這種情況,隻是問候方式略有不同。
“吃你的飯吧,她是在使小性子,女人經常使小性子的。”王恪塞了一個麵包片進他嘴裏,腦海裏卻開始盤旋一個問題:
“那她為什麼要衝我使小性子?”
隻怕這個問題,連李依諾本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