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恪同學沒有意見,那就簡浵同學你先來好了。”老頭子依舊是笑眯眯的,讓王恪狠得牙根都癢癢,他都有些懷疑這老頭兒是不是和簡浵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了。
王恪很鬱悶,他其實還是挺大度的,但是再大度的人被人這樣故意無視,完了還要說出來,都難免會有些不爽。
“看見了沒有?就是她,她就是我說的簡浵,怎麼樣,漂亮吧。”李壯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誇大,更沒有說謊。
因為是新生到校後的第一次班會,所以他們三人就隨意的坐在了教室比較靠後的地方——這是李壯和林輕舟的選擇,他們的個子在同齡人當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不坐後麵很容易引起公憤,至於王恪的意見,還是被他們很自然的忽視掉了。
其實王恪很想問一句,我是不是長的就容易被忽視?
“你真是個話癆。”林輕舟張嘴就把李壯噎了回去,“不過這個妞還真是正點,就算在市裏也屬於不多見的極品!關鍵是她還夠辣!”
這話鋒轉的,讓李壯直翻白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很漂亮嗎?我怎麼不覺得。”王恪確實覺得簡浵也挺普通的,“我媽年輕時候的照片就比她漂亮多了。”
“你哪是兒不嫌母醜,這能一樣嗎?”李壯氣得怪叫了起來。
林輕舟則是擺了擺手說:“又不懂了吧,他現在屬於未開化的階段,什麼都不懂,等他明白了女孩子的漂亮,絕對比你我都要好色得多。食色性也,他又豈能免俗?”
李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呀?”
林輕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想想啊,一頭猛獸小時候是不是隻吃奶?等他長大後第一次吃到了肉,還能不能離得開?”
“那確實是離不開了。”李壯點了點頭,“可是你是怎麼看出來她性格很火辣的?難道你以前見過他?”
“觀察,你得學會觀察,這妞的做派一看就是典型的辣妹子,這還得著以前就見過?”林輕舟抓住機會就教訓李壯,他最見不得人在他麵前裝大頭蒜,你見過幾個美女啊就裝,不過也承認簡浵確實長得很漂亮,在這一點上他從不自欺欺人。
“你怎麼懂這麼多?”王恪驚奇的問,在他們這個年紀,林輕舟在某方麵的隻是確實是淵博的都有些過頭了。
“切!”林輕舟不屑的問道“你知道什麼叫網絡嗎?”
“知道,可是從來沒上過網,我爸不讓!”
“那你經常看電視嗎?”
王恪還是搖頭:“不常看,基本上除了動畫片,我隻看過英語類的節目,斯諾克也看過幾場,我爸……”
“你爸不讓,是吧?那你還問我為什麼。”林輕舟一臉的鄙視,轉過頭不再理他,“別妨礙我看美女。”
“我不說了,讓那個家夥上來說吧。”簡浵咬緊了銀牙,腮幫子鼓鼓的,氣哼哼的道,樣子可愛至極,讓下麵的一眾小男生都看直了眼——王恪除外,他這個始作俑者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簡浵完全氣炸了,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從別人那裏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人見人誇,再加上她學習又好,家長和老師們寵著,同學們圍著她轉,可以說在她的世界裏,她永遠都是中心和焦點。可是你看看台下那個升學考試居然敢壓她一頭的家夥在幹什麼?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且還敢在下麵竊竊私語?
是可忍孰不可忍!
漂亮的女人大多自恃美麗,並將之當做無往不利的武器,王恪無視簡浵的美麗,這比直接殺了這個小美女還要讓她憤憤不平。
“得,這位美女和你懟上了。”林輕舟有些幸災樂禍的說,“估計以後你倆就是對兒解不開的冤家了。”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王恪真心的請教,他覺得自己死也得死個明白。
“誰讓你在她講話的時候還在下麵說話了?”
“可是一直都是你們兩人再說,我不過是插了兩句嘴好不好?”
“這你就不懂了,在她的眼裏,是看不見我倆的存在的。”林輕舟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一語道破天機。
“那王恪同學,接下來就由你來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講台邊的老頭對簡浵簡直是百依百順,順著簡浵手指的方向瞟了王恪一眼說。
在美女的光環下,王恪這個第一名已經黯然失色,雖然有少部分人轉頭看了過來,但更多人的目光還是粘在了簡浵身上。
“那個,好像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我就不上去說什麼了吧,以後就是同學了,希望我們能夠愉快的相處。”王恪也沒什麼心勁兒再到講台上去了,原地站起來簡單的說了兩句就坐了下來。看依舊氣鼓鼓的簡浵,他的氣勢更顯不足,聲音是越來越低。
“他就是王恪嗎?看起來也很普通嘛,也沒有三頭六臂嘛!”
“太失望了,簡浵那麼美,他最起碼也應該是個帥哥呀,真是沒勁!”
“就他那副樣子,憑什麼和我們的簡大美女相提並論?”
“……”
雖然說話的大多是男生,可是王恪還是備受打擊,這都是些什麼人呀,他覺得初中的世界和小學一點都不一樣,太不單純了。
“哈哈,看來我們的王恪同學還有些害羞呢,這樣可不好啊,以後要找機會讓你多發言,好好鍛煉一下才行,說得不錯,不過很有進步的空間!”老頭還是笑眯眯的很和藹,可是王恪怎麼聽這話都覺得別扭。這個時候台下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老頭打擊王恪的意圖也太明顯了。
“那個,簡老師,我要和他坐同桌,也好相互學習,相互促進!”
想躲?門都沒有,簡浵不解氣的看了王恪一眼,下定決心要乘勝追擊,爭取把他一鼓作氣給打死了。
老頭看了看她高挑有致的身段,又看了看王恪並不高大的身材,居然真的點了點頭道:“可以,老師我準了!”
準了……
真你丫的,這時的王恪真有大罵一句來發泄的衝動——可惜他不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好默默忍受。
看到簡浵從講台上下來就直奔這邊而來,林輕舟拉著李壯直接就站到了教室後麵。
“幹嘛?你也太誇張了吧。”李壯很是不滿,他和簡浵以前是同學,覺得這個女孩子還是很不錯的。
“你懂什麼,她這是來索命的。”林輕舟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意見,躲在一旁準備看戲。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難道就因為我考試名次在你前麵?不至於吧,也許下一次你就比我考的好了。”王恪看了看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的簡浵,低聲下氣的說。
一定不要和女人較真,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慘。這是王恪這麼多年從父母的相處之道中學來的。
“下一次?一個名次?你給我聽好了!”小姑娘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知不知道?本來這次考試前我爸都答應我了,隻要我考了第一名,他就帶我去香港玩,結果呢?就因為你,我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呀。”王恪覺得自己將之比竇娥還要冤枉,這讓他到哪裏說理去?道理?他覺得簡浵根本就一點道理都不講。
有時候和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可惜現在的王恪並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怪你?你知不知道你比我多考了幾分?一分!聽見沒有?隻有該死的一分!”說著說著,小姑娘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我恨這個該死的一!”
“我也恨這個該死的一。”王恪喃喃地說。
“你說什麼?”簡浵馬上衝他瞪圓了眼睛。
“沒說什麼,沒什麼。”王恪覺得該哭的其實是自己才對,他做錯什麼也呀就讓簡浵如此的苦大仇深,他現在已經能預見自己今後的日子會是如何的苦難深重了。
“對了,你們三個怎麼連第一次班會都遲到,幹什麼去了?”簡浵突然問了一句。
“去打台球了。”難得簡浵不再抓著“一分”的問題不放,王恪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
“打台球……”簡浵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李壯,撇了撇嘴嘲諷道:“這才第一天,我發現你墮落的挺快呀,看來是我多慮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對我望塵莫及了。”
“一定會這樣的。”王恪現在也不想什麼骨氣不骨氣了,隻想著怎麼才能討好這位姑奶奶,讓她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