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憤怒地瞪了張良一眼,隨後把目光移向別處,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唔,”張良輕輕地用食指揉了揉眼睛,聲音悶悶的,卻散發著慵懶的氣息,他還是一貫的態度,溫和的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如果我說是在我們第一天見麵的時候,你會不會信?”
第一天見麵?莫邪小小地吃了一驚。她認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所以怎麼可能會相信在第一天見麵的時候就露出了馬腳?
“到底是什麼地方……”莫邪低下頭,仔細地回憶著所有的細節,從剛回家見到馬可波羅,再到後來幹將向她求婚,最後到她被那幫鑄劍師擄走……一幕又一幕。莫邪用力地搖了搖頭,抬眸,眼中散發出凶狠的光芒,“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懷疑到我!”
“哎哎,這麼凶幹嘛?”一邊的馬可波羅看到莫邪那幾欲發狂的眼神,還是適時地跳出來保護一下他的“小良良”(張良:小良良是什麼鬼?還有,我是主公的,什麼時候是他的了?馬可波羅:誒呀,你一不小心就真相了?),“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粗來噢!”
莫邪一聽,眼中凶狠的光秒秒鍾投向了馬可波羅。本來想要刷刷存在感的某位仁兄在接收到莫邪的憤怒眼神後,腿一軟就差坐地上了。嗚嗚,他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他這個樣子下去,還怎麼在娜娜地方混啊?
所幸張良用寬大的衣袖擋住了莫邪投向馬可波羅的目光,緩緩地說:“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人的偽裝就算再好,然而在碰到突發緊急情況下,再完美的偽裝也終究會露出破綻。當日,你從集市歸來,看到滿地狼藉和陌生的馬可波羅,下意識地認為你的愛人幹將遇害,所以妄圖製服馬可波羅來打聽他的下落。而你通過本能施展的近身格鬥技巧,是再優秀的偽裝也隱藏不了的。
事後,我們再三向幹將求證,他說莫邪是不會任何搏鬥技巧的。身為原來莫家的千金小姐,你學得最多的應該是琴棋書畫,而不是舞刀弄劍吧?”
莫邪冷嗤:“張良先生,你剛才所說的,不過是你的懷疑和猜測罷了。時局動蕩、戰火紛飛的,我一個姑娘家,學點防身之術又怎麼了?”
張良毫不意外地點頭,語氣依舊溫吞:“的確沒怎麼。如果說,之前我隻是有所懷疑,那麼鑄劍大師被殺一案,才是我鎖定目標的關鍵。”
“鎖定目標?”莫邪嘴角上揚,冰涼的笑容在那張完美的臉上多少顯出了幾分生硬和古怪,“嗬嗬,有意思。那請我們的才子繼續說下去吧。”
張良點頭,繼續他的推理:“首先,我的言靈之書乃太古魔導薑子牙親授。這本書可以對世間的人、事、物進行準確預言。在你被鑄劍大師擄走、我叫馬可波羅前去營救後,我特意用言靈之書進行了預言。然而,言靈之書卻對你們的下落毫無顯示,那時我曾跟雅典娜說,那些鑄劍師好像來自不同的世界。”頓了頓,張良的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雅典娜。
“是的,”雅典娜在接收到張良的目光後,肯定地點了點頭,“言靈之書預言不到,並不是因為他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而是因為——他們被你殺死了!”正如張良所說,言靈之書可以對世間的一切人事物預言,可是如果他們不再存在於這個世上呢?
答案顯而易見。
“嗤,”莫邪無所謂地笑笑,聲音似乎沒有感情,“你這姑娘真有意思。你說他們是被我殺死的,就真的是我殺死的了?”
“不。”張良沉著地否定了莫邪的反問,轉頭將話鋒指向了雅典娜,“雅典娜,你知道為什麼當時我讓馬可波羅前去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