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這個世界?”雅典娜疑惑,“難道傳說中的另一個維度真的存在?”
張良幹淨修長的指尖微微摩挲著下巴,眼神飄向遠處,不知棲落在了何處。目光似乎到達了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仿佛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存在:“子房一直都是那麼相信的。”
大青山樹林中。
馬可波羅不停地通過地上樹葉遺留下的線索尋找莫邪。
可是到了樹林深處,線索就此中斷了。
馬可波羅微微蹙眉,剛才還如此順利,怎麼到了此處線索就沒有了?難道這是那邪教老頭故意設的局?特地引他來此,為了對付他?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馬可波羅環顧四周的環境,這裏樹木林立,地理環境複雜,稍一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耳邊傳來微弱的女子呼救聲暫時打消了馬可波羅想要全身而退的念頭。雖然他對莫邪的容貌沒有什麼印象,但是聲音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這也完全得益於一次做“假強盜”的經曆。
然而,當馬可波羅循著聲音找到聲音來源時,他傻眼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數十個人。看那衣著,像是鑄劍師專用的。而那把將幹將的勇氣與信念粉碎的巨闕劍,就落在一名男性身體旁邊。馬可波羅趕緊上前查看:男子早已沒有了生命體征,麵容鐵青,睜開的眼鏡瞳孔放大且渙散,身體內的神經似高度緊繃。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依舊呈較為新鮮的紅色……
根據種種跡象判斷,這個人死亡的時間應該就在幾分鍾前。
馬可波羅仔細檢查屍體,發現其背部有一處致命傷痕,呈尖細方圓狀。根據傷口大小,他推測可能是由什麼利器貫穿背部,擦過脊柱骨,刺破心髒所致。凶手下手之狠,可謂當世罕見。
馬可波羅檢查完凶案現場,轉身,看到蹲在一處較為隱蔽的灌木叢下的莫邪。此時,她臉色蒼白,嘴唇血色全無,原本穿的大紅嫁衣被鮮血染透,不管是裙擺還是衣袖都無一幸免。但可能因為鮮血還是溫熱的,滲了進去,濕噠噠地粘了一片;她的鳳冠不知被哪棵樹的枝幹勾走了,整齊端莊的發型被扯得淩亂不堪,嘴角也有血跡滴落……
馬可波羅也不管現場有多疑點重重了,快步走近將她扶起:“莫小姐,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回去。你還能走嗎?”
莫邪痛苦地搖了搖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馬可波羅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利益,考慮了莫邪此時的身體狀態,也沒有多問,利落地把莫邪背起。又怕莫邪受到驚嚇氣力不足,他用隨身攜帶的繩索把莫邪捆緊,綁在自己的身上。
剛走幾步,馬可波羅又忽而想起那把孤零零的巨闕劍,便折身帶上,原路返回了。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馬可波羅才帶著莫邪回到三河鎮。傍晚的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因為背負著一個人的重量,他的速度並沒有趕去救援的時候那麼快;再者,他怕莫邪覺得趕路的速度太快,她的身體虛弱吃不消,故而刻意降低了回程的效率。
再次回到那個逼仄的院落,原本被吹倒的香案燭台已經收拾走了,雞鴨家禽依舊在心無旁騖地啄食著飼料,庭內的枇杷樹依舊茂盛,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