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項的考試完全不用記錄了,即使是大概的也不必要。最後的放學鈴打響了,我隨著人流走了出去。
“別走!”身後有聲音……喊我?不知道是誰的。
走出校門,壓抑了許久的氣氛終於減少了一些。我呼出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緩緩散開。
啊啊啊,煩死了,老子反正都要走的,不如就放肆一段時間吧。我撩了撩劉海,向塞巴斯蒂安走去。
“呦。”他對我吹了聲口哨。
“他暫時走了。”我對他一句話作了彙報,然後斜站著看著他。
他有段時間沒說話,就那麼看著天空。現在是冬季,所以天黑的比較早,這時已經是黃昏了。
我瞥了他一眼,突然對他說道:“請我吃飯吧。”
他側臉看了我一下,然後笑著拍了拍我的頭。他說,好吧,隻好請我這個小家夥吃頓飯,然後以後能讓他和凱爾德多相處一段時間。從進入餐廳到最後出來,從開始到結束都是沉默。沒有共同語言,也沒有任何重要的事,僅僅隻是和朋友一起吃頓飯而已。
“能走到哪一步呢?”站到摩托車旁,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真好奇啊。”
我打了個哈欠。這個問題我根本就不糾結,能走到哪步是哪步,反正這是個相當於遊戲的夢。
“我可不能讓你繼續跟著我了呢。”他突然笑嘻嘻的把刀抵在我的臉上。
我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他沒有跟上來。我想,他其實並未想過我會走到哪一步。或者,其實是他根本就沒想到我能走到現在。
“這又不是什麼漫畫或,不用那麼玄幻。”我又戴上了MP3,沉默,大肆的沉默。
“走了。”他的中指和食指並攏,在太陽穴微微一彈,跨上摩托車就離開了。但是,額……我似乎忘記告訴他不帶頭盔的話遇到查的嚴的交警會被拘留的。算了,管我什麼事。
我獨自一人漫步在廣場南街,人們依舊來來往往,服裝店和奶茶店依舊放著流行歌曲,沒有人注意到多了或少了什麼人。
真好啊。我想,以前我似乎也這樣在那個廣場旁的小吃街上這樣逛過,耳朵裏同樣插著耳機,隻不過現在與當時播放的音樂不同罷了。
我走進了某間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後又迅速的走了出來。一如既往的難喝。這是真的,我之前在小吃街也是路過了這樣一家店,覺得太難喝於是就順手寫下來了。嗯……簡單來說,就是,我討厭甜食。哦,不,除了糖葫蘆。具體原因嗎?我也不知道。
靠著馬路的邊緣,我扣著帽子一邊低頭喝著奶茶,一邊沉默著走過了這條街。我的前麵有一個小孩子,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路旁的那些店鋪,也是一樣的沉默。我看見她的眼睛裏反射出了那些店鋪裏的燈光,但又卻和店鋪裏的那些燈光截然不同,她眼睛裏所反射出的燈光,並不刺眼。我在思考,思考如果當初我沒有回到老家,是不是我也會是這個樣子的?
嗬。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就算待在城市裏,我那所謂的家人也不會待見我的。
“啊!你想死啊!髒死了!”那個小孩子撞上了一個人,那個女人不滿地開始尖叫,說她的衣服是什麼牌子,多少多少錢,對小女孩的道歉視而不見。一個人的尊嚴能被這樣踐踏,估計不是傻就是已經奴性化了。
與我無關。我繼續向前走,如同我很久就在淩晨,坐在冰冷的地麵,對著空氣說的那樣,我已經徹底臣服於這個世界的“規則”了。
花店的花香從門縫裏飄了出來,並不覺得讓人舒暢,反而如同魔鬼正在掐著你的喉嚨一般,令人室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