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同學。”背後的人小心地戳了我一下。“能不能……”他看向了我的試卷。我回頭看了一眼,淡定的用夾板蓋住了我的試卷。
“誒誒誒,別這樣嘛。”他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臂,對我說:“你開個價,隻要在我承受範圍內,我都能給你。”
我回頭一笑,對他打了個手勢,他迅速地回給了我一個。
小子,不錯,有前(錢)途。我給了他一個棒的手勢,並且迅速掏出了他抽兜裏的MP4,看起來價格不低。
算贈送的。我對他做個口型,把卷子遞給了他。這小子家裏待遇在這裏應該算一般的了,這款MP4之前我在網上見過,一千九百八十八,一直想要可惜一直沒存夠錢。哈?我為什麼沒存夠錢?當然是因為如果買這個的話,我這個月不僅要吃土,而且還沒錢交托教費啊!
啊啊啊,不想了,煩死了。想想也是,這可是我按自己所了解的打造出來的貴族學院,除了那些考進來的學生,其他家庭就算再差也比一般家庭好得多。
耳朵裏意外地播放的不是那些大人口中的亂七八糟的歌曲,而是輕柔又舒緩的一首純音樂。我不是太喜歡這種所謂的純音樂,我以前經常沒日沒夜的在聽那些震耳欲聾的、令人發瘋抓狂的搖滾樂。我不是個好孩子,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我除了外麵那副皮囊和成績,沒有任何表現出我母親口中所謂的“好孩子”的影子。我的壞是刻在骨頭上,深入骨髓的。
一瞬間我竟然有點無法掌控自己的心情,那種混亂的,猶如天使與惡魔交戰的場景,我以為我能控製住它的。我有點恍惚,我突然想起來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似乎是完全以一種自己不敢想象的性格來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我認為我能操控好一切,我認為我能應對好任何事,我認為我不會和這裏有任何交集,我認為他……隻是有點性子其實是喜歡我的。我之前看過很多漫畫和,很多主角在失落的時候說出“原來隻是我以為啊!”。以前總覺得很傻,現在到自己也淪落到這個地步,才發現,他們不是傻,隻是在以前對未來抱有著希望罷了。
我原來以前也有希望……嗎?
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呢?我苦笑了一下,真的是不想再想了。事到如今,這句話我說過幾遍了?再說一遍也沒關係吧?跌倒爬起,攥緊放開,郭敬明之前在哪本書上寫到過:“記憶像是掌心裏的水,不論你是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幹。”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那段記憶就是流淌不幹?
因為罪惡。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話。對啊,罪惡。我之前就思考過,如果說樓頂的花盆突然掉了下來,或者我拿著刀刺向腹部,再或者我從二十九樓跳下去,是不是就能結束這場“因為罪惡而贖罪”的遊戲了?
我再次看向了那棵樹,窗外的那棵被愈加狂暴的風吹得不斷搖晃的樹。如果打開窗戶,從這裏跳下去,就能解脫了?想到這裏,我“嘩”的一聲打開了窗戶。
“哇!這位同學,你要幹什麼?!”美女老師顯然被嚇了一跳。
“哦?哦,沒什麼。”我又關上了窗戶,坐了下來。“透下風而已。”
“哦,那就好,下次提前交代一聲,最近這一屆的學生動不動就要鬧自殺的……”老師小聲嘟囔著。
做不到。我靠在椅背上。我他\/媽就是個慫貨,我早就知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