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跑出房間,迎麵匆匆忙忙地趕來慌慌張張的各種下仆們,正焦急地看向自己。
“有刺客!”鎖匙大喊著,正要往走廊上跑,隻見一道幽靈般的影子瞬間越過人群,鎖匙眼前一花,一支冰冷的匕首直直向自己胸前逼來......
“窩草!”
完全沒有意料到房間外居然還潛伏著殺手,鎖匙的身軀本就是在向前飛奔,此時哪裏還躲閃得開,眼見就要挨刀子了,下一個瞬間,臆想中的刺痛感並沒有傳來,反而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個堅韌的身板上。
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然後迎著刺客......
“轟隆”一聲巨響,妄圖襲擊的殺手半個身子已經陷入了地板內。
“卓爾......”
鎖匙呆呆地看著那名刺客還在抽搐的雙腿,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老管家還有這種身手。
“奎恩少爺,沒事了。”
老管家護犢般地輕輕拍著鎖匙的背部,一麵揮了揮手,正在原地待命的侍衛們將在場的仆從與女仆團團包圍起來。
“奎恩少爺,還有一名刺客呢?”
吞下一口唾沫,鎖匙才用手指了指自己原來的房間。
目光微微一凝,一腳將半掩的房門猛地踹開,眼前利益的景象卻使得卓爾微微一怔。
屋內並沒有“刺客”,隻有一具跪倒在地麵上的殘破身體,從左肩開始的半邊胸膛正掉在一旁,幾乎被豎著劈成了兩半,能夠從胸側的大洞清晰看到斷裂成一般的胸骨與內髒。鮮血已不在噴湧,而是順著身體流淌,幾乎快要蔓延出房門之外。
眼前的一幕卻震驚了所有人,走廊外甚至有的女仆開始嘔吐了起來,即使是卓爾也皺起了眉頭。
“奎恩少爺,這是刺客麼?”卓爾一臉疑惑地望向鎖匙。
“是的,就是他扮成一個送夜宵的侍者然後突然刺殺我。”
卓爾混濁的雙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再次問道:“那他怎麼死了?”
心中咯噔一聲,鎖匙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要暴露“爐石”係統的這件事麼?尚不說自己都沒有完全搞清楚,更不用說怎麼解釋,況且現在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別人,怎麼辦?
大腦中尚在分析,但話語卻已出口。
“他是我殺的,我當時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就……這是正當防衛啊,絕對不是防衛過當。”
老卓爾以一種近乎詭異的眼神定定地凝視著對方:“抱歉,無意冒犯,奎恩少爺,你是說,這名殺手是由你誤殺的嗎?”
鎖匙心裏有些心虛,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盡管這笑容看上去十分尷尬。
良久之後,卓爾皺了皺眉,再次問道:“那麼,奎恩少爺,請問您是用的什麼武器呢?恕我冒昧,您好像並沒有……”
“有的有的,武器,嗯,就是那邊的匕首。”
鎖匙指著之前殺手的匕首,連連點頭道。
以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那頂多隻有數英寸的小匕首,卓爾無奈的苦笑:“當您不想將真相告訴我時,對我撒謊就好,這樣我也不會欺騙別人,隻要您沒事就好。”
內疚地點了點頭,鎖匙有些無法直麵這位老管家,裝作不經意的將眼神移開。
噔噔噔……
沉重的腳步聲從走廊的樓道裏傳來,鎖匙轉過身去,隻見一個魁梧的壯漢正向這邊大步走來,身後一隊士兵守在了樓道口。
“領主塔已經被軍隊包圍住了,已下令關閉城堡,奎恩少爺。”
高大的男子來到鎖匙的身旁,隱隱傳來的壓迫感另後者有些窒息。悄悄打量著對方,那除了頭部外全身都包裹嚴實的黑色重甲使對方看上去如同一名鋼鐵巨人一般。
大腦中的記憶緩緩蘇醒,這個男人就是雪漫城的最高軍事統領——帕蘇爾。
卓爾對前者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鎖匙的肩膀:“少爺,您先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
待對方點頭,帕蘇爾對身後的士兵吩咐道:“索倫,帶少爺去備用房間,然後你和你的隊伍就駐守在四周負責安全。”
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短小的士兵,微微行了一禮,然後帶著鎖匙離開了這個地方。
吩咐其他士兵駐守在外麵,諾大的房間中隻剩下卓爾與帕蘇爾兩個人。
看著那誇張的傷口,帕蘇爾微微皺了皺眉:“刀傷,凶器的長度應該在1米以上,斬擊的力道奇大。”
伸手撫摸著已被鮮血染紅的地板,卓爾眉間也越來越深:“這裏曾經有魔法殘留的痕跡,看上去,似乎是一座中型法陣。”
“奎恩少爺可沒有學習過魔法,也就是說這裏還存在過一名魔法師了?一名殺手,一名將殺手斬殺的人,再加上一名法師與奎恩少爺?我無法想象這個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魔法陣也不一定是巫師布置的,魔法道具之類的也有可能。”緊鎖的眉頭緩了緩,卓爾笑道:“不過,之前可以肯定,我們的奎恩少爺至少也擁有了自己的手段了,我們尚不知道,那些暗中的敵人肯定也不會猜到,總之,奎恩少爺也會長大。”
“需要暗中調查此事嗎?”
閉眼搖了搖頭,卓爾開口道:“還是暗中觀察保護吧,我相信少爺自己的判斷力。不過……”話鋒猛地一轉,再次睜開的雙眼充滿了殺意與冷冽,“居然已經派遣殺手潛入我們的府邸了,這可真是肆無忌憚啊,得好好查一查剩下的還有多少內鬼了。”
點了點頭,帕蘇爾轉身走出了房間……
……
一簇火焰在壁爐中微微搖曳著,昏暗的房間裏,一名男子正蜷縮在椅子裏,仿佛睡著了一般安靜。
不知何時,黑暗中突然多了一道人影,對著不出聲的男人低聲道:“失敗了。”
沉默半晌,椅子後的男人開口了,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被發現了?”
“不,並不是被發現了,而是死在了奎恩的房間裏。”
場景再次沉默了下來,良久,男子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黑暗中的影子晃了晃,不見了蹤跡……
……
在護衛們的帶領下,鎖匙來到了自己的新房間,對索倫道了一聲辛苦,在對方躬身後,鎖匙關上了房門。
冰冷感從腳底開始蔓延,填滿了整個身體,雙腳微微有些發軟,鎖匙急忙靠在牆上……
就在剛剛,自己差一點就被殺死了……
脖子上仿佛還能感受到緊繃感,那種臨死的恐懼深深的盤踞在腦海內,撕扯著鎖匙的神經。
沒能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這麼快就已經露出了獠牙了,自己終究對這個世界尚未有一絲一毫的了解,便被自己穿越的身份衝混了頭腦。
以及來自爐石的疑問。
想到爐石,鎖匙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無意中召喚出了一隻“狼人滲透者”,也不知道這隻狼人現在在何處,有沒有引起騷動。
“你的警戒心意外的薄弱。”
突然出現的聲音使得鎖匙嚇了一大跳,這一晚受了數次驚嚇使得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了一般。
黑色的狼人從房間角落的陰影中緩緩走出,諾大的腳掌著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用手平複著自己的胸口,鎖匙這才好好地打量著眼前的狼人殺手。
對方的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一雙綠色的眼睛正散發著陰森的光,深色的輕便皮甲完美的與陰影相融合,利刃上已察覺不到有血跡了。
猜測居然正確,這些卡牌中的隨從居然真的能夠召喚出來……
“你是我所召喚出來的麼?”鎖匙嚐試性地提問道。
綠色的眼神微微一閃,低聲回答道:“顯而易見。”
居然真的是這樣,鎖匙心中的雀躍感一下子又湧了上來,但盡管他已經知道這名狼人刺客就是自己所召喚的,但他那猙獰的模樣還是讓自己盡量與他保持著距離。
話說回來,自己之前沒有召喚成功的原因——
摸出另外五張卡片,以及已經之前散落的水晶……也就是說,是用這些水晶麼?還真是和爐石裏的設定一模一樣呀。
“那麼,你們是被我從艾澤拉斯召喚過來的麼?”鎖匙對狼人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所擁有的記憶之中保留著自己在艾澤拉斯的一切回憶,但是我並不存在於哪裏,我存在於一片獨立的空間。”
不是本尊麼?也就是說,這些召喚出的生物是艾澤拉斯本尊的投影,隻是保留或者擁有和本體一樣的實力。
看著手中阿努巴拉克的卡牌,鎖匙的內心有些蠢蠢欲動,這個陌生的環境實在太過危險,而自己目前能絕對依靠的隻有爐石的卡牌,要是能獲得阿努巴拉克這樣級別角色的保護的話……
可是這樣強大的橙卡,可不像狼人那樣好隱藏,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可是它應該會非常厲害吧!而且能鑽入地底,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經過反複的掙紮,鎖匙終於還是做出了選擇,將窗戶盡數關上,再將窗簾捂嚴實,讓狼人去門口警戒。
“應該萬無一失了吧。”
自言自語地說著,鎖匙將這張傳說卡牌向上一拋——
半空之中,一座龐大的金色魔法陣擴展開來,不同於狼人那次的白色,而是金色的光芒。一道道古老而複雜的繁文連接成型,仿佛禁忌的儀式一般。
掂了掂手中最後的九顆水晶,鎖匙舔了舔嘴唇,將它們盡數投入了魔法陣中……
一瞬間,魔法陣中散發出灼眼的光芒,光之粒子描繪出蛛魔國王的輪廓,魔力如同小溪般填充著它的身軀,不一會兒,這位地穴領主就快要成型。
成功了!
鎖匙心中一喜,然而下一刻,一種撕裂的劇痛襲向了大腦,仿佛他的所有神經都崩潰了一般。
怎麼可能?!怎麼會?!
這是鎖匙暈過去之前最後的意識。
光芒過後,蜘蛛國王的身影也隨著光的粒子而消逝,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切又再度歸於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