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七掛上了跟羅欣的通話,想早點休息,今天確實有點累了。
他洗了個澡換了睡衣,躺在了床上還是遲遲不能入睡,於是他決定再看看蔣家文寫的東西。
因為太過無聊了,雖然葉小七不喜歡閱讀,但是可以拿來催催眠也行,再加上這是蔣家文寫的,葉小七也很想了解。
從第八章開始讀,內容如下。
小山鯨的媽媽哀嚎著拚命遊向海麵,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破壞儀式,現在,他正在往天空漂浮。
“這個孩子啊,我還沒有跟他說任何的事啊”媽媽邊哭邊喊。
“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能看他自己了”爸爸說到。
“他,你的兒子會死在路上的你知道嗎!”,小山鯨的媽媽情緒有些失控。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是啊,他什麼都不懂,就踏上旅途,他甚至不知道在路上不能隨便換氣,那樣自己很快就會幹死的。
小山鯨獲得了在空中遊動的能力,此刻,他正離月亮越來越近,他終於看到了更遠的地方,不是隻有一望無際的大海,也不是隻有金黃色的沙灘,他相信前方等待他的,是最最美好的事物。
可真的是這樣嗎?
南方的夜晚,是看得見雲的,夜晚的雲,也異常好看。
九
王一仍然日複一日的上山,他現在不跟任何人玩了,包括二狗。
在山上,他有時候會選擇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哭,他有些放棄了,因為他根本找不到自己心中,那個能實現自己願望的山神。他並不知道,他一直魂牽夢繞的那個龐然大物,就要來了,他就要見到他了。
小山鯨開始遊了,這是一段很遠的路,他要一直跟著那隻引路的小海鷗,在高空中遊動。
不知道他遊了多久,到了一個山脈,他看到了綿延的山,他知道,那也是自己的同類。他不禁更想快點到達目的地,來自未知事物的誘惑和對爺爺的崇拜,讓他心急如焚。
他在雲中穿行的時候,身邊的雲時常跟自己打招呼,飛鳥也會停在自己的背上,這一路,他走得並不無聊,覺得是一段有趣的旅行。
十
小雲朵看到那個龐然大物遠遠地遊過來,嚇了一跳,她趕忙問媽媽,那到底是什麼啊。媽媽也說不知道。
小雲朵就等著他慢慢的過來,心想,難道是另一種雲嗎,可是這也太大了。
那個黑黢黢的東西終於靠近了。
“你是什麼啊?也是雲彩?”小雲朵問到。
“我?我是一條魚啊。”
“魚?哪裏會有在天上飛的魚啊”經過了這麼久的漂流,小雲朵算是見多識廣的了,畢竟飄了這麼久,可是他所看見過的魚,全是在水裏遊的。
“你不懂了吧,我是有任務的,我要去守一座山!”小山鯨說完後,很自豪的開始噴氣,在冰涼的高空,那氣更加壯觀,迅速液化成了巨大的水柱。小雲朵心中疑惑不已。
這個東西也會下雨嗎?這雨竟比自己下的還要壯觀,她好奇極了。
“咦?你也會下雨?”
“下雨?你說的是我噴出的那個嗎?哈哈哈,那個隻是我在呼吸啦。”
“我還以為你也會下雨呐!”
“如果這算雨的話,那我從生出到現在不知道要下多少次了。”
兩人交談的歡快,小雲朵問到:“那你要去哪啊,是要一直往西走嗎?”
“是的,喏,我要跟著我前麵那隻小海鷗,他給我指引方向。”小山鯨用自己的血盆大嘴努了努在前麵飛的小海鷗。
“可惜了,我不能自由的移動,不然我真想陪你多走些路啊。”小雲朵很喜歡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但是能噴出壯觀的水柱的生物,畢竟這是她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出現的新奇事物,她太想多了解一些了。
“這樣啊,沒事,我們可以做朋友啊,以後肯定還有機會見麵的。”小山鯨在幾天前跟海鷗的交談中,知道自己的爺爺也認識一些雲,他感覺很開心,因為他碰到了第一個朋友,自己,離爺爺越來越近了。
“朋友嘛?”還從沒有過人要跟我做朋友呢,小雲朵想。可還是欣然地答應了,畢竟,這是她雲生中,第一次有了朋友啊。
沒過一會,這對朋友要分開了,隨著風向的改變,小雲朵不再往西移動了,她沮喪地說:“再見了,朋友。”
“好的,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要在一個叫午馬山呆好多年。”
“午馬山嘛,我之前有到過那兒。”
“那可太好了!”
分開後,小山鯨自己遊了一段,他不斷地回想剛才的經曆,不禁又對接下來的經曆期待起來。可現在他卻覺得很累,自己缺水了。顯然剛才那次呼吸,把本身身體裏麵的一些水都隨著氣噴了出去。
“我們還有多遠啊!”他問小海鷗。
“應該不遠了,”這個年輕的小海鷗是第一次擔任引路工作。
“可是我好累啊,我想我是缺水了。”
小海鷗停了下來,開始徘徊,怎麼辦?
“我們還是堅持繼續走吧,等到了,就好了。”小山鯨說到。
“好吧,可是我們至少還要走將近一天。”
他們又踏上了旅途,隻是速度慢了許多,小山鯨感到了明顯的體力不支,他想,自己可能到不了目的地了。
“我可能要死在這兒了。”他對小海鷗說。
“不要這樣啊,我們就快到了!再堅持一會,隻要一會就好了!”
“我真的很後悔,就這樣匆忙上路,我可耽誤了大事了。”
小海鷗說:“不要這樣想啊,不要這麼難過,我們一定可以到的。”他甚至忘了自己隻是一隻跟小山鯨眼睛差不多大的小鳥,用自己的爪子,緊緊地扣住小山鯨頭上幹燥的皮膚,拚命的往前飛。
“你還是省省力氣,快飛回去告訴媽媽,我錯了,我不應該魯莽行事,這鑄成大錯了...他的眼角濕潤了,“希望我得靈魂可以回去跟大家認錯,希望耽誤的這段時間裏,山那邊不要發生悲劇。”他說。
小海鷗不願意接受這個建議,可他必須這樣做。
小海鷗飛走了,留下小山鯨自己一人,他慢慢地遊,更像是在漂。他想起自己以前在海裏遊累了之後,就是這樣放鬆著漂著,所過之處,小魚小蝦一哄而散,他就訕訕地笑;他想起了媽媽,想起了爺爺,想起了以往的一切,甚至想起了自己的新朋友,小雲朵。
天亮了,在高空的雲端,漂浮著一隻巨獸,他遊到哪,哪兒就是昏天黑地。
十一
自從那次,在天上碰到新朋友後,小雲朵就一直想再見到他,她有感覺,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分開後,小雲朵心情煩躁極了,如果能跟他一起遊就好了啊!她心想。一路上,她無心再看任何風景。
在前麵的媽媽突然跟小雲朵說,前麵好像是那條魚。
“真的?他去的方向明明跟我們不同,風向也沒有改變,怎麼會啊。”
又過了會,小雲朵終於辨認出了,那確實就是自己的新朋友,此刻她隻想風力更大一些,讓自己趕緊趕上他。那魚遊得很慢,小雲朵很快便追了上來。
“嗨!又見麵了!”小雲朵熱情的招呼著。
可並沒有回應,她覺得可能是他太大了,要貼近他的頭才可以,所以她又漂了一段時間,她覺得接近了就喊一喊,可始終沒有回應。
他死了嗎?可憐的小雲朵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惶恐,剛剛才認識的朋友,就要這樣離他而去了嗎?
“我快幹死了..”魚說話了。
這有氣無力的聲音還是嚇了小雲朵一跳,她趕忙回答,我可以給你水!雖然是淡水!剛說完,他下起了雨,全淋到了他的頭上。小雲朵的全家都開始下雨,也都淋到了大魚的身上。
終於,小山鯨感到自己恢複了一些,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走下去了。引路的海鷗卻已經回去了,但是小雲朵知道午馬山的方向,她說,從這兒,你一直往南走就會看到,一座滿是果樹的山,那兒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晚上,他終於抵達午馬山,他離山越來越近,好像聞到了撲鼻而來的果香味,他看到了山腳下的小村莊,聽到了夜半,村裏孩子的哭聲。
這隻背井離鄉的鯨,終於和這座山融合了。他嗅了嗅這兒的空氣,仿佛嗅到了爺爺的味道,可他終究沒有遇到爺爺的靈魂。
遠離大海幾千裏而化為一座山,哪兒也不能去,每天看同樣的風景,有什麼比這更孤獨呢。
葉小七看到這竟然真的落下一滴眼淚,可能現在的蔣家文真的很孤獨吧,自己也是。
葉小七的家人基本都遠在外地,而且現在雖然他有能力把家人接過來,但是父母都不願意離開家鄉,葉小七很多年沒有回去了,因為實在太忙了。
他不願再繼續想了,其實蔣家文此刻應該也很孤獨吧。
嗡嗡嗡,葉小七發動了自己的摩托車快速的向蔣家文家行駛。
“家文,家文,開門。”葉小七敲著門說。
蔣家文在電腦旁邊坐著,聽到了敲門聲,感到莫名其妙,這麼晚了葉小七怎麼還來找自己。
“家文,走吧,去喝酒。”葉小七說到。
“你瘋了?明天不訓練?”蔣家文說。
“訓練啊,喝一杯吧。”葉小七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