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警花霸道的溫柔
“謝謝陳先生的配合!”
翁碧青朝著陳竹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朝一大群警察揮了揮手,“第三分隊的留下保護現場,其餘的人收隊回警局!”
招呼完手下,翁碧青走到陳竹身旁,微微笑道:“陳竹先生,塵瑤也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
“傅塵瑤啊,”陳竹聞言沉浸了片刻,微微點頭,“她還算一個不錯的警官,不說辦事能力如何,至少還算有職業道德。翁警官,傅警官趕過來,是怕你一個人拿不下我,對吧?”
翁碧青聞言微微搖頭,“陳先生說笑了,如果陳先生真要反抗或者逃跑,來再多的人也是枉然。塵瑤隻是剛好在附近,接到了我的通知,就趕過來了。”
“是嗎?”陳竹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然後深深吸了一口煙,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街道上的偶遇事件,讓陳竹對漢市的人和警察感官降低到冰點,心灰意冷,隨後在死亡線上走上一遭,更是讓陳竹有種從心底裏的恐懼,對活著的恐懼。
以前沒有力量和財富的時候,陳竹做夢都想擁有力量。可是在擁有了一些力量,也有了一些財富的時候,陳竹才發現,這樣的生活,更加不是他所追求的。回想過往,陳竹駭然的發現,自從擁有異能開始,短短的幾個月,他手裏的人命已經接近上千,自己卻也是多次與死神擦身而過。從地獄島回來,先是莫名的招惹上島國的殺戮組毀滅組,隨後是被紅盟盯上,要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之後更是被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曆,但是顯然強大的難以想象的組織盯上。陳竹先前懶得反抗,直接答應跟著翁碧青走,其實也是有了一種放棄的心思。幾個強大的組織,就像是幾座大山一樣壓在陳竹肩膀上,陳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夠徹底擺脫這些組織,自己的生命,永遠不屬於自己。
隨時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什麼事業、愛情,都隻不過是個玩笑而已,更遑論什麼守護身邊的人了。
漢市的中秋季節,並不算冷,晴天的下午,甚至隱隱還有點燥熱的感覺,隻是陳竹的一顆心卻是漸漸的冰冷。
沒有未來的生活,對於一直追求自由自在的陳竹而言,實在太累了。
翁碧青倒是沒有說謊,傅塵瑤果然是在附近執行公務,不過幾分鍾時間,一身警服,英姿飆爽的傅塵瑤就踩著踏板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一見麵,傅塵瑤就如同連珠炮一般開始質問起來,“陳竹,你前幾天都傷成這樣,你不好好在醫院呆著,又瞎跑出來折騰個啥?傷成那個樣子,少說也要在醫院待上十天半個月吧,你到好,不僅不老實呆著,還跑出來打架,弄得自己傷上加傷。打架就真的那麼好玩麼?要不要我和翁碧青再和你過上幾招?”
說到這裏,傅塵瑤才看到陳竹嘴上的香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扯掉將香煙奪過來踩滅,然後沒好氣的哼道:“都傷成這個樣子,還抽煙,想死就直說,幹嘛汙染空氣?作為一名嫌犯,就該有嫌犯的樣子,搖頭擺腦的抽煙,成何體統?”
心情已經降到冰點的陳竹,和不太熟的翁碧青還有點心情瞎扯幾句,碰到比較熟悉的傅塵瑤卻沒有了開口的心思。傅塵瑤的話語雖然不好聽,其中透露出的關心,陳竹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可是自認沒了未來的陳竹,實在不想再交什麼朋友。連自己的生命都難以維持,陳竹不覺得,自己還有餘力去保護自己身邊的朋友。既然沒有能力保護,那麼不結交也罷,至少可以讓自己將來少傷心。
雖然陳竹一句話沒有反駁,傅塵瑤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不過就在她準備繼續質問的時候,翁碧青卻是打斷了她,“塵瑤,有什麼話等回了局裏慢慢說。陳先生受傷很重,我們這裏隻有你一位女性,你就勉為其難的充當一次護理,幫他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吧。”
“哼,自己不愛惜自己,受傷了活該!”
傅塵瑤雖然嘴裏這麼說,卻是快步走到陳竹身邊,伸手就準備扯陳竹的衣服。
陳竹微微後退一步,讓開傅塵瑤的手,“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別折騰了!”
他讓得快,傅塵瑤速度更快。不等陳竹再次讓開,傅塵瑤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嫌犯就要有嫌犯的覺悟,不想死在前往警局的路上,就給我老實點!”
陳竹自知說不過傅塵瑤,索性放棄無謂的反抗,任由她折騰。片刻的功夫,陳竹上身的運動衫和短袖,都被傅塵瑤暴力的扯了下來。露在眾人麵前的是他布滿新老傷疤的消瘦身軀。
‘嘶’!
看著陳竹幾乎看不到一點完整肌膚的身體,不光是傅塵瑤,包括翁碧青在內的所有警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很難有人敢相信,一個人身上能同時擁有上百道傷痕。不僅如此,陳竹身上的傷痕,還都是很新鮮的傷痕,除了今天被鋼筋紮下的和鐵鍬擦出的,剩下的基本都是前幾天陳竹戰鬥的時候留下的。隻是陳竹的體質的確很是特殊,即便不用任何傷藥,外傷的痊愈能力也超過了絕大部分人敷上最好傷藥的速度,幾天的光景,陳竹身上的傷痕大都已經結痂甚至連血痂都已經脫落。
傅塵瑤在驚訝之後,很快也就發現了這點,忍不住問道:“陳竹,你前些天所受的傷呢?別告訴才幾天的功夫,就都變成了淺淺的疤痕!”
陳竹無奈的聳聳肩,“一點皮外傷,如果五六天還不能恢複,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簡直是……”傅塵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陳竹好,半晌才狠狠的拍了陳竹肩膀一下,“簡直不是變態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翁碧青等人對於陳竹受傷的具體情況不是很了解,並不清楚陳竹之前受的傷具體有多嚴重,所以對於陳竹體質的變態沒有太深的認知。
“如果能像普通人一樣好好過日子,我寧願沒有這麼變態的體質!”陳竹感歎了一句,然後單手從傅塵瑤手裏奪過運動衫順手披在身上,“你也看到了,這點傷看似嚴重,對我而言不值一提,就別浪費力氣了。大秋天怪冷的,我可不想凍感冒!”
“少給我廢話!”傅塵瑤再次將陳竹身上的運動衫扯下來,然後三兩下撕成布條,一邊幫陳竹包紮背上的傷口,一邊冷聲哼道:“雖然你是一名嫌犯,但是作為一名警察,我也有職責保證不讓嫌犯因為受傷過重死在路上。”
傅塵瑤雖然是這一隊人裏麵唯一的女警,但是一點女性的溫柔都沒有,下手簡直比男人還要重。而且包紮傷口的技術,簡直和包粽子沒什麼區別,隻管是否包紮到傷口,根本不管陳竹到底難受不難受。
就算以陳竹超強的忍耐力,都被傅塵瑤的毛手毛腳,給弄得頻頻倒吸冷氣。最後,陳竹實在忍受不了了,隻能掙紮開來,順手將傅塵瑤手裏的布條搶過來塞進翁碧青手裏,“翁警官,再讓傅警官包紮下去,不需要等我到警局,就先窒息而亡了,還是你幫我弄弄好了!”
傅塵瑤剛準備發話反駁,目光忽然落到陳竹被捆得發紫的皮膚上,頓時忍不住一陣臉紅,連忙伸手來準備解開陳竹身上綁好的布帶。
陳竹見狀,趕緊避開,沒好氣的大喊道:“喂,傅警官,你到底是打算救人還是準備害命啊,將傷口包紮得那麼緊,再陡然鬆開,不用多久,我就直接流血而亡了!”
“有人幫你包紮傷口就不錯了,還挑東撿西,不識好歹!”傅塵瑤冷哼一聲,再次在陳竹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才將位置讓給翁碧青。
一想到翁碧青也像傅塵瑤一樣笨手笨腳的為自己包紮的樣子,陳竹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連忙拉開距離,搖頭不跌,“翁警官,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那麼點傷口不包紮頂多也就多流點血,死不了人,還是不勞累你們了。傅警官說得對,作為一名嫌犯就應該有嫌犯的自覺,享受什麼樣的待遇都是應該的。如果換作一名普通人,你們肯定已經將他送到醫院,而不是當作試驗品來折騰。”
翁碧青聞言,將目光轉向傅塵瑤,傅塵瑤見狀,微微點頭,“嫌犯傷得很重,先幫他治療傷勢,再送回警局不遲!”
陳竹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微微搖頭,“還是算了,反正我罪孽深重,就地擊斃也無可厚非。早去警局早結束,早死早超生,不求來生飛黃騰達,但求能平平安安做個普通人!”
“讓你去醫院,就去醫院,大男人的,哪裏來那麼多廢話!”傅塵瑤走到陳竹身旁,再次將陳竹嘴裏的香煙搶走,“早就警告過你了,嫌犯就要有嫌犯的樣子,都傷到快死了,還抽煙!一點樣子都沒有!”